第一次見面的端木軒示意自己坐她邊上,蕭天若擠擠眼楮,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瞥見蕭天若這模樣,端木軒嘴角浮現出丁點微笑。「過來坐。」
得到端木軒的明確邀請,蕭天若終于不懷疑自己的眼楮了。可望著這個身著暗紫睡袍,氣質高貴典雅的成熟美女,蕭天若還是有些狐疑。端木軒給蕭天若的印象,應該是那種特高貴,對男人看都懶得看一眼那樣
眼下,也沒空考慮這個。端木軒已經第二次開口,確認她不是在試探自己,蕭天若便猶豫著過去,坐到了她旁邊的空位上。第一次離得這麼近,蕭天若似乎嗅到了一陣淡淡的薰衣草香,鼻子動了動。蕭天若這樣的小動作,引來了端木軒一個不善的目光。訕訕的笑笑,唐突了這位大美女,蕭天若低頭致歉。
「你養過幾年花?」稍稍停頓半拍,端木軒微微側首,輕聲問道。
見端木軒原本內斂的雙目此時難以自抑透露出幾分關切,蕭天若有些郁悶。
敢情,端木軒對自己這麼客氣,僅僅是看中自己能幫她養花!
可沒辦法,誰讓端木軒是余心雨的大姐呢,雖然很不滿被當做園丁,蕭天若也不好將這情緒表露出來。發現蕭天若的消極情緒,端木軒沒有點破,依然等待他的回答。
「要說接觸的話,我從生下來,自家的院子里就沒少過花花草草。嗯,從小就是在花花草草間玩大的,所以呢,絕大部分植物的習性,我還是知道的。」端木軒難掩期待,蕭天若也不敢吊她胃口,如實介紹道。
「好吧,這樣,我給你一千,你幫我打理兩個月。兩個月之後,如果可以讓我滿意,沒有什麼差錯,我再跟你簽一份長期合同。」點點頭,端木軒在心中算了算,給出了一份不菲的薪水。一個月五百,擱這個年代,已經算是白領階層了。
僅僅是兼職,這份薪水著實不低。但端木軒竟然真的把自己當成前來應聘的園丁,蕭天若不干了。「那個端木阿姨,我還是學生,不需要這麼多錢。」
蕭天若竟然喊自己阿姨,還不到三十的端木軒睜大了眼楮,低頭朝自己身上望了望。身材沒走形呀,皮膚也很好呀,哪里像阿姨了!
女人愛美果然是通病,端木軒看似高貴月兌俗,可蕭天若這麼故意一說,她竟然也慌了神。待反應過來,蕭天若是在跟自己耍嘴皮子,端木軒放下一直含著的微笑,一雙丹鳳眼死死盯著他。「你再喊一聲‘阿姨’,我就讓小蘇蘇把你踢出去。」
在廚房門邊轉悠,偷偷觀察著客廳里的談話,听到端木軒如此威脅蕭天若,蘇紅臉上有些難堪。說實話,這個「威脅」還真沒什麼威脅。
「端木阿姨您多大了?」端木軒因為自己一個稱呼失態,蕭天若挺有成就感的,裝作懵懂地問道。
自然是听出蕭天若在借口奚落自己,端木軒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計較。見端木軒這麼「不上道」,蕭天若告辭一聲,便去找余心雨了。
蕭天若溜過來,擋在廚房門口的蘇紅表情慌亂。可蕭天若卻跟完全忘記兩人之間的事情似的,蘇紅讓開身子,他就直接從旁邊過去,連聲謝謝都沒說。
「心雨姐,端木姐她多大了呀?」扯了扯余心雨上衣,蕭天若指指客廳,跟她問道。
疑惑地轉過頭,望著蕭天若,余心雨哪敢隨意泄露自己大姐的年紀。「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我剛剛喊她阿姨,她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自顧自的搖搖頭,蕭天若答道。
愣了愣,狠狠地敲了一下蕭天若的腦袋,余心雨趕忙把手擦干淨跑去客廳,給端木軒解釋。
跟蕭天若料想中的差不多,端木軒這樣成熟的女人幾乎已經不屑為這點事情動怒。雖然二十大幾被喚作阿姨有些氣悶,但余心雨跑過去解釋,端木軒只微微搖搖頭表示沒事。
警告蕭天若不許再亂說話,挑戰大姐的忍耐,余心雨繼續為一家人忙活飯菜。
征得準許,蕭天若抽空在三女這棟臨時的住地參觀了一遍。說是參觀,其實就是繞著客廳轉了一圈。蕭天若走出一步,端木軒和蘇紅的目光就跟進一步,不知道哪個房間是那兩人的閨房,蕭天若只能是轉一圈了事。
就一層平房,這兒的空間比東明那邊的公寓要小不少。客廳小了一半並無大礙,餐廳沒有了,連衛生間,也只有一個。尤其留意了一下臥室數量,發現僅有三個房間,蕭天若有些失望。三女一人一間房,蕭天若想睡客廳還得考慮三女晚上上廁所愛不愛看見他。
知道這兒沒有自己住的地方,蕭天若參觀的心情也沒了。隨便望了望,便在廚房里陪余心雨,而端木軒跟蘇紅,則在外面輕聲閑聊。
余心雨做好一道菜,蕭天若就直接端到客廳靠里的飯桌上,路過兩人身邊的時候,偶爾也能听到一兩字眼。听兩人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蘇聯的前途,蕭天若露出了微笑。看不出,這兩位竟然還會關心時事。
為了爭取點好感,蕭天若端菜路過的時候,听到她們談論的內容,也會謹慎地插上一兩句。蕭天若說一兩句,兩人還都未理會。但等蕭天若半桌菜端上桌,端木軒反應過來,有些遲疑地望著他。「過來一下。」
擺擺手,示意端木軒稍等,蕭天若進廚房把余心雨炒好的芹菜端上飯桌,才過來坐到二女對面。
「端木姐,什麼事?」面帶微笑望著端木軒,蕭天若問道。
「你覺得蘇聯會解體?」盯著蕭天若的眼楮,端木軒神情嚴肅,不見了高貴熟女的模樣,倒像是一位運籌帷幄的美女政要。
點點頭,必然的事情,蕭天若自然敢肯定。
「那你覺得蘇聯什麼時候會解體,十年之後,五年之後,還是三年?」有些奇怪蕭天若怎麼會對這樣的政治動向如此肯定,端木軒故意耍了個小花樣,想要試探蕭天若究竟是有確鑿判斷,還是僅僅信口開河。
「哪用得著三年,三個月還差不多。看那邊的情況,九月之前內部就應該開始分崩離析了,今年年底,加盟共和國就得各玩各的了。」作為一名二十一世紀的文科生,蘇聯解體這樣重大的事件,蕭天若還不是了然于胸。
蕭天若兩個時間點判斷分毫不差,端木軒微微驚愕,確信這不可能是僅靠瞎猜就能猜出來的。
「蘇聯這麼強大,怎麼可能在今年年底就解體!」蕭天若言之鑿鑿,端木軒還未考慮好該怎麼再試探,旁邊的蘇紅撇撇嘴,滿臉不信。
搖搖頭,作為穿越者,居然遭質疑,在幾女面前,蕭天若也不藏私,回憶了一下歷史課本,給解釋道︰「現在的蘇聯看似強大,但是其強大是建立在二戰後一直堅持的戰時分配制度上的,這導致了所以說,蘇聯的分崩離析只是時間問題。如果蘇聯高層能夠及時認識到這一點,先統一高層的認識,再從上而下加緊進行分配制度改革和政治制度改革,同時開動國家機器進行輿論宣傳,或許還有可能挽回蘇聯這艘社會主義巨艦。但是遺憾的是,這樣的情況不可能發生。」
「為什麼?」听到這里,不止蘇紅,連端木軒臉色也變了。這個小男孩,怎麼能對蘇聯的前景認識這麼深刻。此時此刻,很多蘇聯的高層領導,都看不到他這個層次!
「原因很簡單,因為有人要讓蘇聯解體。」撇撇嘴,上這一課的時候,蕭天若可沒打瞌睡。
「美國人?」從廚房走出來,听到幾人後面的討論,余心雨猶豫著問道。
搖搖頭,蕭天若解釋道︰「是蘇聯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