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心雨姐,這個並不能怪你,東方房產的野心雖然大,但是也不能排除是華夏國內權利資本控制的可能性……」覺得余心雨這麼消沉下去不是辦法,蕭天若一邊走過去,一邊勸說道。「騙人!」余心雨的反應非常激烈。「華夏國內能有多少資本敢以這樣的速度擴張,而且如果真是權利資本在控制,咱們早被人捏死了。滲透實體經濟,配合在虛擬市場盈利,這是國際游資一貫的手法,我竟然都沒有看出來!」說到這兒,余心雨的眼淚已經順著眼角流了出來。「SZ證券交易一個月前成立,東方房產的擴張行動在一個月前開始,這麼明顯的線索,我竟然……」余心雨這個樣子,蕭天若真是心疼死了。可這是她自己的心結,蕭天若在旁邊說再多也沒用。此時,只能上去,緊緊摟著余心雨,希望她能感受到一絲絲的安慰。見蕭天若越俎代庖安慰起余心雨,端木軒微微有些反感地看了眼蕭天若摟著余心雨的胳膊,才在另一邊安慰道︰「心雨,蕭天若說的沒錯,這並不是專業知識的問題,而是經驗的問題。你現在知道了東方房產跟國際游資有關聯,當然能夠找出一大堆的線索。但是要憑借這些線索得出結論,其實需要非常多的經驗積累。即便是我,也是分析了外部游資一系列地動作,才分析出東方房產背後是游資在控制。你缺少這些經驗,看不出來並不是你的錯。」听了端木軒耐心的勸說,余心雨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可看到正安慰自己的蕭天若,余心雨臉色瞬間就又暗了下來。「大姐,你不用安慰我了。如果說經驗,我的經驗總不能比這個小家伙還少吧。他都能看出來,憑什麼我與東方房產接觸最多卻沒看出來。我會好好反省我自己的。」說完,余心雨擦了擦眼角殘留的眼淚,拉開蕭天若搭在肩膀上的手,起身徑直走向睡覺的房間。蕭天若想要跟上去,端木軒微微搖手,制止了。「她需要靜一靜。」「哦。」招呼蘇紅去廚房弄晚飯,蕭天若做回原位。看向余心雨睡覺的房間,隱約還能听到她的啜泣聲與死灰般的自言自語聲,蕭天若感覺心髒被一根繩子拴住,胸口也像被壓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如果知道這是余心雨的課題,發現她沒有察覺,蕭天若肯定不會這麼故弄玄虛,肯定早就給她一些提示了。可關鍵,蕭天若哪里想得到啊!心中懊惱萬分,听著余心雨房間里傳來的越來越劇烈的哭泣聲,如果不是端木軒攔在前面,蕭天若真想沖過去告訴她錯的是自己,不是她。「你很擔心心雨?」蕭天若絲毫不掩飾他的心疼,邊上的端木軒端起咖啡杯,輕輕啜了一口,問道。轉過頭來,看著端木軒,蕭天若正要說點什麼,但想到端木軒就是唯一既知道余心雨的課題,又知道東方房產的幕後老板的,蕭天若就有些氣不過。雖然蕭天若能夠理解端木軒的良苦用心,但端木軒這麼做,未免也太狠心了。察覺到蕭天若竟然用那種不滿的眼神看著她,端木軒難得一見地微微楞了一下。但很快,表情就被苦笑所取代。「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我看得出來,你經歷過你這個身份難以體會到的人間疾苦。你要知道,心雨,她還沒經歷過。」饒有深意地看了蕭天若一眼,在蕭天若反感之前,端木軒補充道︰「心雨她就像溫室里長大的玫瑰,如果不經歷一些風雨,她就永遠只能做裝飾。」說完這句,端木軒走過去,敲了敲余心雨房間的門,吩咐余心雨早點休息,便也回她的房間里去了。
被一個人留在客廳,蕭天若喃喃地重復端木軒的那句話。重重地嘆了口氣,蕭天若最終原諒了端木軒的殘忍。或許,她這麼做才是對的。
「天若,那我,還擇菜不?」見余心雨跟端木軒都回房去了,蘇紅走出廚房,握著一把蒜苗朝蕭天若揚了揚,問道。
笑笑,蕭天若示意蘇紅把蒜苗丟下。「跟我出去走走吧,我胸口有些難受。」朝余心雨的房間又看了眼,雖然敏銳的听力讓蕭天若無法假裝听不到余心雨蒙在被子下的啜泣,但蕭天若覺得端木軒說的沒錯,余心雨需要學會獨立承受一些東西。自己的安慰,還是留到余心雨一個人品嘗了失敗的味道之後再說吧。
「哦。」點點頭,蘇紅將蒜苗丟到水池里,洗洗手,跑過來主動挽起蕭天若的胳膊。
和蘇紅結伴走出出租屋,呼吸著新鮮空氣,蕭天若壓抑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忽然,蕭天若扭過頭,盯著神情自若的蘇紅,問道︰「蘇蘇,你怎麼完全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