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一句話，三個字，如同路邊的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但是落在蔣小旗的這一片心湖上面，卻激蕩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若無其事。
笑了笑，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問︰「是誰啊？」
或許是蔣小旗突然的問話，還有這樣的一個氣氛的渲染，林在默的內心似乎也起了波瀾。
那張臉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或者說，其實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林在默又仰起頭，咕嚕咕嚕將酒瓶中剩余的酒都喝了個精光。
「是我的妹妹。」他低著頭，目光的焦點此時不知道放在了什麼地方。
「你的妹妹？親妹妹？」蔣小旗忽然提高了聲音，問出口的這個問題的答案，究竟對于蔣小旗來說，意味著什麼，也只有將小旗自己知道。
又或者，連她自己現在也無法斷定。
林在默搖了搖頭，「不是，是收養的。」
那種肥皂泡破滅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卻能夠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失落和惋惜。
蔣小旗明白，那是希望破滅的聲音。
就如同自己此時所听到的一樣。
「是你箱子里放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孩子嗎？」蔣小旗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林在默一愣。
她苦笑了一聲，「還是很久以前你住院那會兒幫你回來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看見的。」
她解釋著說道。其實對于她自己來說，她根本就不想要向林在默解釋什麼。
她應該直覺問出口，問他跟羅向佳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可是，她不敢，她沒有這樣的勇氣。
林在默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就是她，她叫羅向佳，是我小的時候，爸媽從孤兒院領回來的妹妹。」
蔣小旗也跟著點頭，她本來想說，我知道，但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她靜靜地，听著林在默繼續說下去。
「可是我們已經分開好多年沒見了，我一直在找她，但是可能這輩子也找不到了。」
他的聲音，帶著淒涼的苦澀，听起來似乎還有很多自責的成分在里頭。林在默又重新拿起一瓶酒，打開，狠狠灌下一口。
「為什麼這麼說？」蔣小旗問他。
林在默搖頭，「找了那麼多年，一直找不到，她是不想讓我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