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誰也無法知道,這一句再見里頭,包含著又是一種怎麼樣的情緒。
「不知道她這次出國是不是去醫治眼楮的哈?」同事一邊擺放著面包,一邊說道。
「醫治眼楮?不是出國去學習的嗎?」蔣小旗因為太過驚訝,聲音都有些走音了。
「是嗎?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說的眼楮又是怎麼一回事?」蔣小旗的緊張,讓同事都覺得有些奇怪。
「哦,我就上次在醫院看到她看的眼科,隨便問了下才知道她眼楮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具體是什麼也我也不清楚了,那時還不知道她原來是個畫家呢。如果眼楮出了問題那可就不能畫畫了,不過可能沒什麼大問題吧。她跟你說過嗎?」
「啊?什麼?」蔣小旗仿佛突然被驚醒一樣。
「就是出國的事情。你怎麼了啊?剛才開始就心不在焉的。」同事看著她的樣子,一臉奇怪。
「啊?哦,她說過…我沒什麼啊,可能還是有點感冒,不舒服……」
「是嗎,注意身體啊。」
「嗯,知道。」
蔣小旗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無法自拔。
她的眼楮又出現什麼問題了嗎?如果是真的,那麼她的畫畫又該怎麼辦?
出國到底是去學習還是看病?
蔣小旗覺得頭疼極了,她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該做出一個怎麼樣的選擇。
為什麼這些事情要讓她知道?
她真的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下午,蔣小旗借口身體不適先回了家。
屋子空蕩蕩的,林在默還在上班。
蔣小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沙發靠墊,就那麼安靜地坐著,陷入了一場又一場的回憶當中。
想來時間也過的好快,和林在默一開始見面的情景仿佛還歷歷在目,卻原來也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里回憶。
是內心深處覺得自己終歸還是會失去什麼嗎?
蔣小旗把臉埋進沙發靠墊上,肩膀微微抽動起來。
十分鐘後,她忽然起身,走到房間拿出一個小本子和筆,在上面寫下一行字,隨後撕下,走出房間,把紙放到客廳的桌子上。
她站在原地,盯著那張紙條良久,拿起沙發上的包,快速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