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懷看得快暈倒,她是多久沒吃飯了?張子懷走到葉清凌對面的位置坐下,為自己盛了一碗雞蛋粥,卻沒有馬上吃,而是單手托著下巴,滿臉興致地看著葉清凌自導自演的「餓鬼吃食」。
吃得滿心歡喜的葉清凌開始時根本不當張子懷的目光一回事,仍高高興興地把食物往嘴里送,但當張子懷維持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動不動地盯著葉清凌看了有十多分鐘後,葉清凌就開始煩躁了。她啪地將筷子甩在桌上,氣鼓鼓地瞪著張子懷,鼻孔不停地噴氣,像極了一頭正在生氣的牛。
與此同時,利用天使咒逃了出來的薯條念了隱身咒,光明正大地偷听他們之間的對話。
張子懷似乎看不見葉清凌在生氣,笑眯眯地說︰「你不吃了?」
葉清凌本想說,「吃你個大頭鬼」,但她轉念一想,這句話這麼粗俗,太不符合她的氣質了(讀者皆倒!),于是朝張子懷諷刺道︰「任誰被一只猴子盯著看了這麼久也吃不下飯!」
張子懷故作听不懂葉清凌的諷刺,疑惑地看著葉清凌,問︰「猴子?在哪兒?為什麼我就沒看見?」似是為了配合他的話,他還故意地東張西望。
葉清凌被他氣得不行,明知自己斗不過無賴的他,于是索性不理他,悶悶地拿起碗筷,有一口沒一口地吃了起來。
他收斂了唇邊那抹惹葉清凌不高興的笑容,望著葉清凌的眼楮試探著問︰「你不高興?」
葉清凌瞪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悶悶地吃著飯。
「你別生氣嘛!我不過是沒見過人這麼個吃東西法,一時好奇才多看幾眼嘛!」張子懷狀似委屈的說。
他這是在諷刺她不是人嗎?葉清凌悶悶地想。但當她抬頭一看張子懷那副樣子,她又不忍罵他。算了,她就當沒听見這話好了。「我來了廣州2個多月,我就吃了2個多月的泡面。」她說。
張子懷的雙眼瞪得像對燈泡︰「你是在說笑吧?」
「你忘了我不會煮飯呀!?」
那只盛著的是一些黑焦中帶著金黃的碎塊的碟子又出現在張子懷的腦海中。他事有余悸的打了個顫。她的廚藝確實令人不敢恭敬。他心有感觸地嘀咕道︰「怪不得你的身材這麼像河馬。」
在一旁偷听的薯條心有同感的直點頭。
「你說什麼!?」葉清凌啪的站起身,瞬間化身為暴龍,張牙舞爪地欲撲向張子懷。
薯條被葉清凌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倒退了幾米。
「好啦!好啦!你別生氣了。」張子懷從碟子里揀了一塊最大的炸排骨放到葉清凌的碗中,好言相哄道︰「乖啦!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油炸類食物。」
張子懷的話音剛落,葉清凌驀地抬起頭。
他又從盛粥的大碗里舀了一勺雞蛋粥進葉清凌的碗中,然後調皮地朝她眨眨眼︰「你快坐下啦!喏,吃吧!這不是你討厭的米飯。」
她乖乖地坐下,呆呆地看著他,雙眸注入了驚訝,一抹驚喜躍上她的心頭。他…記得?他記得她不喜歡吃米飯和除了炸以外的肉類?歡喜與激動之余,葉清凌的臉流露出一絲猶豫的情緒,她咬著下唇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她將目光投向張子懷,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般問︰「你……記得…對不?」
對葉清凌這句沒頭沒腦的問話,張子懷可模不著頭腦。他不懂,當然就問︰「你在說什麼啊?說得不清不楚的,我怎麼回答你。」
薯條被葉清凌這句奇怪的話吸引上前。
「我……」葉清凌的下唇已被她的貝齒咬出了淡淡的血絲。如果那些想法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如果他因此而不理她……
「喂!你在想什麼啊?吱吱唔唔的,一點都不像往日的你。」習慣了心直口快的她,一時見她的臉上出現了猶豫的表情他還真不習慣。
葉清凌抿著被咬得生痛的唇,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鼓足勇氣開口︰「 我是想問你,你不是不有記得我喜歡吃什麼和不喜歡吃什麼?」
薯條見了葉清凌膽怯的一面差點沒摔在地上。愛情果然是一個神奇的魔法啊!在愛情面前,連葉清凌這個厚臉皮的的家伙也學會「膽怯」兩字怎麼寫。不過,她這個笨蛋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喜歡上張子懷吧?
「原來你是想問這個啊!早說嘛!是啊!我又不是得了早年記憶衰退癥,我當然記得啊!」
狂喜如滔滔江水般涌上她的心頭,洗去了她因期待而衍生出的緊張。
他記得!他真的記得!他真的有把她的話放在心里!
這……
是不是代表她在他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那怕…只是小小的小小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