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際會,龍虎匯聚,生死之戰一觸即發,高手對決,往往只在一瞬之間決出生死,高手間的戰斗,沒有勝敗,只有生死。==yhy99==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停止了呼吸,李歌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快停止流動,他知道,接下來,他將會親眼目睹一場驚世之戰。
「出劍吧。」于南沉聲道,雙爪微微抬起,充斥著一股股黑氣,黑氣在他的雙爪中糾結纏繞,如同猙獰的惡鬼,張著森冷的獠牙。
「如果你退去,我會不出劍。」白摧城似有不忍,淡淡道。
「你在侮辱我。」白摧城的猶豫落在于南的眼中,卻是心中憤怒無比,他覺得,他高看了白摧城,而對方,卻小看了他。
「唉,你這是自找的。」白摧城輕輕一嘆,緩緩抬起了左手,橫劍于胸前,右手捏著劍柄,緩緩拔出神兵,一寸一寸,所有人都看著這柄傳說中的殺人劍,都想親眼目睹它的真面目。
李歌也瞪大了眼楮,那柄劍,森冷寒冰,璀璨奪目,與他心中的神兵形象十分相符,劍出,本來炎熱的天氣卻變得寒冷無比,周圍的人都不由同時打了一個寒顫。
奪!
抽摧城將劍鞘輕易插進山石之中,深入三寸,看其隨意模樣,直叫許多人猜測此人功力之深厚。
劍,不凡的劍,劍尖觸地,頓時冰封三尺。
常魂在邊上道︰「他終于再次出劍了。」李歌不知道他話中隱含著什麼意義。
于南並不畏懼,他更不會恐懼,因為他就是最令人恐懼的人,從來都只有別人恐懼他,沒有他恐懼的人。
他的嘴里,隱隱咆嘯著,那是凶獸殺戮前的征兆,黑氣從他身上升騰著,聚于三尺頭頂,化為百般惡鬼象,護佑自身,他,更像一頭從地獄走出的惡鬼。
「三叔,他們之間誰會贏?」李歌不禁向李虛問道。
「當然是飛雪劍了,從古至今都只有人死在飛雪劍下,而沒有飛雪劍敗在別人手中。」李干搶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我覺得殺暴狼會贏,你們看他看起來好凶哦。」李三姐也發表著自己的意見,說完還狠狠地看向徐八三人,三人早就吃過李三姐的苦頭,也連忙點頭,表示贊同李三姐的意見。
而李歌則是看向李虛,這里只有他,才最具有發言權。==怡紅院手打==
李虛皺眉思道︰「聖域是我不能揣度的,飛雪劍名傳至今,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再說白摧城是已入聖域多年的絕頂高手,而那于南不過在一年前突破聖域,兩相比較起來,白摧城的贏面較大,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李干問道。
「劍雖神劍,但他必竟只是一把劍,還要在于用劍的人。」
「白摧城怎麼了?」
「白摧城素有閑名,十分仁義,雖繼承飛雪劍,但是他與歷任飛雪劍不同,他太仁義了。」
「仁義不好嗎?」
「並不是仁義不好,而是不適,飛雪劍是一柄孤傲的殺劍,為殺人而生,可用劍的主人,卻不是一個愛殺人的人。」
李歌似乎有些明白了。
「爹,你說白摧城會輸?」李干不可置信地問道。
李虛搖頭道︰「我不知道。」
「可惜了。」常魂在李歌的背後嘆道。
「常叔,你又在可惜什麼?」李歌問道。
「又一個絕頂人物的鮮血將染紅飛雪。」
常叔的話讓眾人一愣,李虛拱手道︰「常兄有何高見?還請指教。」雖然常魂是護衛,李虛是主子,但李虛卻是以禮相待,蓋因此人武功之強,不弱于他。
「三爺客氣,我能斷定于南會死,那是因為飛雪劍一旦出鞘,必會有人死才會歸鞘。」
「這算什麼理由,不過江湖傳言罷了。」李干笑道。
「飛雪劍太可怕了,那才是真正的劍啊,真正殺人的劍。」常魂看了看手中握著的劍,輕聲道。
李虛若有所思,而李歌,則看向白摧城,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白摧城現在對于南的目中無人,不過是裝出來的,目的是讓于南憤怒,輕視白摧城,而白摧城,冷靜地一邊尋找著敵人的破綻。
一頭憤怒的野獸,總比冷靜蟄伏的野獸好對付。
原來,白摧城已經開始出劍了,從一現身,他就出劍了,而且是致命的一劍。
于南是一個自負驕傲的人,他不得不驕傲,因為他的戰績,讓所有人都為之矚目。
就算他看明白了白摧城的計策,他也會憤怒,因為白摧城挑戰了他的尊嚴,他就是這麼一個自負的人。
李歌猜對了,但也錯了。
他對所有人都一樣,他負才自傲,面對敵人,無須尊敬,因為他有絕對的信心,他相信自己的劍,會再一次飽嘗敵人的鮮血。
殺風起,風雲變,殺暴狼魔氣加身,凶威赫赫,如同地獄走出的惡鬼。
神劍出,冰封寒,飛雪劍一綻寒光,威名遠揚,若那星光璀璨的明星。
大戰,一觸即發!
「死!」狼嚎般聲起,黑起綻放,化怒龍而出,凶狼緊觸而上,撲向白摧城。
「嗡!」一聲劍吟,驚上九天,寒光起,如夜空慧星,剎那間,璀璨奪目。
爪影撕天,伴著慘烈殺機,如滾滾末世降臨,慘烈懾魂,誰有如此魔威,讓人看上一眼,就嚇得魂體分離?
劍花彌漫,帶著冰封一切的森寒,劍花似那一朵朵晶瑩的雪花,美麗動人,是誰可以將劍法舞得如此美麗,那雪花,卻隱藏著致命的殺機。
凶狠殘忍,殺機崩發,黑與白慘烈對撞,伴隨一聲驚天聲響,轟隆一聲,擊起無邊氣浪,周圍山石隨著氣浪四散射去,周圍人們紛紛大駭,山風起,沙石障目。
爪與劍,黑與白,擊起漫天火花,似有劍仙輕吟,惡鬼咆哮。
爪斷!鮮血起!
于南不可置信地捂著噴血的喉嚨,重重地倒在地上,至死,他才明白,什麼才是劍,什麼才是殺人的劍。
神劍指天,雪花消散,風雲淡去,飛雪劍默默歸鞘,他再一次向世人證明,在他劍下,只有死人。
白摧城淡步離去。
李歌看著那漸漸遠逝的背影,心中熱血澎湃。
他想起那一劍,沒有人能夠形容那種美,美得震撼,美得淒涼,美得殘酷,美得讓世間萬物為之側目,在那一刻,他只知道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這就是高手嗎?這就是劍客嗎?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他心中有了一個向往,那就是成為飛雪劍一樣的劍客,這種向往,越來越強烈,讓他氣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劍舞狂歌,縱橫江湖。
在回城的路上,李歌問李虛。
「三叔,飛雪劍從來沒有敗過嗎?」
「有不敗的劍,但沒有不敗的劍客。」
「一直都這麼強嗎?」
「吹雪山莊因飛雪劍而立足于世,他們的每一代,都很優秀,從很小開始,他們就要開始訓練,等他有足夠的實力了,飛雪劍就會傳給他,讓他踏入江湖,再次續寫飛雪劍的傳奇。」
「白摧城真厲害,那劍法也好美麗,居然能夠舞出一朵朵雪花。」
「那是吹雪劍法。」
「吹雪劍法?」
「不過吹的不是雪,而是敵人的鮮血。」
……
回到蓮華院,氣血未停的李歌連忙讓李春去找一柄劍來,李春兒找來劍,往前一站與那寶劍一比,還差了一大截,李歌泄氣了,還是太小,連一柄劍都比他長兩截。
不過不能練劍,並不代表不能練武功呀,當下跑到老太爺李自常那里,搖著他老人家的胳膊撒嬌求著要一本武功秘籍。
老太爺撫著胡須哈哈大笑,說︰「你小子連筋脈還未長成,修習內功了真氣擱哪?」
「不是丹田嗎?」
「七筋八脈未成,如何能達丹田,你現在還小,不是適合修行的年齡,等你五歲了,爺爺自然會傳你我李家至高絕學。」
李歌無法,只好回到院子,閑來無事,便將夢中神秘之音所傳佛經記錄成策,一開始,家里人發現李歌開始自行立書,頓時驚為天人,老太爺連連夸贊,流蘇城更是瘋了的傳,雖然沒有人看得懂他寫的什麼。
轉眼已入三歲,回首看一眼書房中堆積成山的佛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驕傲,在默寫這些佛經時,他對其中的意義也稍微涉略,他發現,他開始喜歡上這些佛經,喜歡去探究佛經中的思想。
兩歲的他,眉清目秀,眼中一片平靜,也許是佛經讀太多的原因,他的身上,開始擁有一種出塵氣息,仿佛超月兌于滾滾紅塵之上一般。
忽然李春來報,李雲叫他過去。
對這個便宜老子,李歌不怎麼感冒,也許母親徐氏能讓他不抵觸,可一個大男人忽然成了自己的老子,不管怎麼樣,李歌也不能夠突然接受。
但不管怎樣,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隨著下人來到前廳,這里是會客的地方,李歌不禁在想,莫非來了什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