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業,可認得某家?」中軍帳周圍,千余騎兵圍成圓陣,騎兵後方是數千弓弩手,陣中央,說話的是嚴顏。
「嚴顏?果然有埋伏!」打了這麼久的仗,文聘自然知道黃忠的副手是誰。
「你倒是好膽,某家問你,事到如今,降,還是不降?」嚴顏盯著文聘,每一字都說的十分有力。
「投降?笑話!聘雖無能,卻也不會做出買主之事!」文聘高昂說道,「兒郎們,你們願降嗎?」
「不降,不降,不降!」雖然在黃、嚴二人可以放水的情況下從營寨外攻入中帳,但也讓三千兵卒損失數百之眾。但剩下的兵卒卻是意志堅定之輩,只要文聘這個主將不倒,他們就會追隨下去,即使要面臨死亡。
「好,這就不要怪我心狠!射!」爆吼一聲,已經開弓拉弦的弓弩手瞬間把箭矢射出,目標直指文聘以及周邊數千兵卒。
「殺!」文聘拍馬而出,一邊擋下如雨一般疾馳的羽箭一邊沖向嚴顏,雙目凶光四射。
「文聘,某來戰汝!」嚴顏示意弓弩手停下攻擊,因為雙方前排已經交接,麾下的騎兵會給這些荊州兵卒死的教訓,而他本人,則要去面對眼前的小將,這也算是做個了斷。
「吃我一刀!」文聘自知活不過今日了,有著與敵將同歸于盡的想法,急速靠身,不躲不避正面砍向嚴顏。
「真是個瘋子!」嚴顏腦中突然出現這樣的想法,實際上他也不願與文聘以傷換傷,他還沒活夠呢。
「怎麼,怕了嗎?哈哈!」看見對方躲閃自己的攻擊,文聘嘲諷道,手中的刀卻不做停留,毫不講理的繼續砍向嚴顏要害。
「主公那句話果然沒錯,若要使人滅亡,先要使其瘋狂。這廝現在夠瘋狂的。」嚴顏武藝經過這幾年的鍛煉,也不是剛出山的毛頭小子了,對付文聘之時還有閑暇去思考這些不著邊際的問題。
文聘心急要將嚴顏斬于馬下,奈何眼前之人武藝比自己高太多,拼死也傷不了他分毫,但他依然沒有泄氣,只要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放棄。嚴顏似乎不急著殺文聘,依舊躲閃著攻向自己脈門的大刀,時不時進攻兩次,打壓文聘的氣勢。
「文仲業,你敗了!」半個時辰之後,黃忠獨特的聲音傳入文聘雙耳,「你看看四周!」
听到黃忠的話語,文聘才顧及四望,自己真的敗了,三千兵卒全部倒地,有些長眠于此,也有痛苦申吟。閉眼似乎是在默哀,再次睜開雙眼,文聘雙眼一片猩紅(寫輪眼?),對著嚴顏說道︰「我願」話沒說話,手中長刀卻偷襲而出。
「小心!」黃忠嘴中吐出兩字,馬背上的弓箭很神奇的出現在他雙掌之上,尖銳的破空聲,把黃忠的喊聲也給壓制下來。
「叮!」嚴顏確實被文聘唬住了,在認真听他說話,等到長刀離自己腦袋不足二十厘米的時候,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好在黃忠的弓箭後發先至,有著超大加速度的箭矢,把文聘的最後一擊徹底粉碎,連帶著長刀也震開半米距離。
「結束了!」嚴顏低喝一聲,長刀破開面露驚愕神色的文聘所穿鐵甲,月復部的皮肉不能阻擋嚴顏的怒擊,文聘直接被掃落馬下。
「漢升,南鄉小城情況如何?」嚴顏出聲問道,之前黃忠之所以不在,原來是去掃除南鄉縣城中的荊州兵卒。
「沒人逃月兌,都被我一一擒獲!」黃忠笑著說道,「好在小縣城人口不多,一番查探,便把其余百余人都抓了出來。」
「將軍厲害!」嚴顏笑道。
「把他綁了帶下去,給他止血,別讓他死了!」黃忠看了看暈死過去的文聘,對著身邊兵士說道。
「諾!」小兵點頭,翻身下馬,領著幾個弓弩手,領著文聘離開戰場。
上庸的戰事再次告一段落,北方的斗爭仍然如火如荼。分兵之後的匈奴人,還是頑強的攻打著大漢北方郡縣,就算有賈詡在旁,槍王鎮守,也無法阻止那些相較中原大城顯得低矮的城牆慢慢殘缺,已經有不少地方出現裂口,這些部分以城門為最。
「算算時日,益德那應該快開始了。」縣衙內,賈詡呢喃道。
「軍師,兩萬新兵戰力還是不足,好幾次都被匈奴人沖上城頭了。」疲憊不堪的北地槍王,無奈嘆道。
「放心吧,只要這些人能在這次戰役中活下去,一定會成為像漢中兵士那樣的精銳!」賈詡點頭說道。
「活下去?不足一半啊!」武將似乎都比謀士更看重這些兵卒,也許是一起上戰場的緣故吧。
「生死各安天命,這不是你我能改變的!」賈詡很嚴肅的說著,這老頭一向毒辣。
「馬家小子不知現在到哪了?若是能早來一日,我們也好開始反攻!」張繡嘀咕起來。
「不要心急,等益德回來,反攻匈奴王庭也該開始了。」賈詡沉聲說道,這是劉氓把他扔在這的最主要的目的,這麼大的工程,沒有高級智囊在,很容易出現意外。
「匈奴也要繼羌族之後臣服于主公,這些擄掠大漢數百年的外族終要還回來的!」張繡興奮說道。
「的確如此。」賈詡微笑點頭。
在一片群山環繞之中,悶了整整三日的張飛終于精神振奮起來,因為在他的腳下,正有大群匈奴兵士經過。
「終于來了,呆在這鳥林子里面,老子都快忘了酒是什麼味道了,過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張飛揮揮手,向自己的親兵問道。
「滾木、礌石、火箭,均準備妥當。」親兵點頭回答道。
「都給我打起精神,隨我下去宰了這些匈奴犢子!」也不想想,周圍兵士全都磨好了兵器等待命令,還用得著強調!
「嘿嘿,先讓他們嘗嘗火攻!射!」張飛咧嘴一笑,下了第一道命令。
箭矢一出,山道上的匈奴兵士頓時驚慌不已,馬匹也不再听話,四處狂奔。
「怎麼回事?究竟怎麼回事?」托雷高聲叫罵著,但作用幾乎沒有。
「首領,撤吧!」匈奴人也是怕死的,面對未知的敵人,大多數人都想到逃跑。
托雷自問很有膽氣,領著大部人馬來偷襲其他郡制,沒想到還是被漢人暗算。咬了咬牙,「撤,都給我往回撤!」
「想走?」張飛沒有出來,依舊呆在林子里觀望著,「礌石,上!」
第二招,匈奴的前隊和後隊人馬很快就發現,從四周山坡上滾下許多巨石,砸死壓死一片人,順便把匈奴人的退路給完全斬斷。
「首領,出不去了,路被封住了!」匈奴‘勇士’趕至托雷身邊,搖頭嘆道。
還不等托雷發出見解,整條狹長的隊伍身周山林滾下許多巨木,誰說橫木只能用在守城戰,在山坡林地依然有其特殊的作用。
「匈奴,完了!」這是托雷還有知覺前的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