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幕後黑手出,壽春袁公路
中年刺客沒想到劉氓已經看穿了自家主公的算計,滿臉駭然的盯著劉氓,卻不知說什麼才好。自己的任務已經失敗,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讓劉氓懷疑到主公頭上,否則不但自己活不了,自己家人也沒一個能活下去。
有著這個念頭,刺客低著腦袋皺眉思考著如何把劉氓的主意引向其他諸侯,與孫家惡交的只有自己主公與荊州劉表,拖荊州下水,劉氓會相信嗎?刺客不敢輕易冒險,劉氓的推斷太過厲害,他怕再被劉氓抓住破綻。
「主公,我看著刺客也不定知道些什麼,殺了了事」就在刺客猶豫的當口,張飛恨聲說道,說著就要上前抓中年刺客的頸脖。
「益德不可沖動,這四人現在只有這一人活著,主公留著他還有大用。」黃忠伸手攔下張飛,搖頭說道。
「其實益德說的也不錯,既然你拒絕與孤合作,孤留你一命還有何用?」劉氓對著跪下的刺客頭子傲然說道︰「沒有你開口,孤一樣查出了此事的大致經過,孤不信你不合作,就查不出幕後主使」
「劉氓短短幾日幾乎理清此事來龍去脈,這神鬼之能若是查到主公頭上,敗露是遲早的事,這對瀕臨破城的主公來說這無疑是雪上加霜。主公若死了,我那孩兒肯定也活不了。」中年刺客心中暗自盤算,自己死了沒什麼,一定要保全家眷安全啊
「孤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家主公是何人?」劉氓看似輕嘆,實則已經沒了耐性,這家伙若再不開口,劉氓很可能會殺之泄憤。
「我家主公,是,是荊州表。」這句話可不是倉促出口,已經在心中默想數次之後,中年刺客結巴開口道,說完之後仿佛說出所有秘密一般,坐倒在地。
「荊州劉表?」劉氓與眾臣子一听均皺眉,只不過黃忠等人想的是又牽扯到一位皇族之人,劉氓則是在想,這家伙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劉表這廝,處處與主公作對,現在還派人暗殺主公。」張飛一拳砸在身旁石柱上,恨聲說道,「絕對不可饒恕。」
劉氓望了望賈詡、郭嘉,不著痕跡的相視點頭,隨即厲聲問道︰「我與荊州雖然有過戰火,可終究是大漢皇族,你家主公為何要刺殺與孤?還選在這時候」
「在下不知,在下只不過是一介食客,如何能知曉太多?」刺客搖頭嘆道。
「不知?」劉氓沉聲問道︰「那就說點你知道的,你來洛陽前你家主公是如何吩咐你的?」
「我家主公只是吩咐在下刺殺王爺,然後嫁禍江東。」刺客倒是爽快,立刻回答道。
「你那書信還有孫家令牌是如何得來?」劉氓開口問道。
刺客聞言啞口,過了一會才回答道︰「在下不知,這是主公交予我的,只說按吩咐行事。」
劉氓點點頭,也不去考究這話的真偽,繼續說道︰「孤問你,你來洛陽可曾想過會被孤擒獲?」
「來時已有死的準備。」刺客苦澀說道︰「王爺,在下該說的已經說完了,還請賜我一死」
劉氓擺手,搖頭嘆道︰「孤已有承諾,你既然已經開口告知此事正主,孤就會給你一條生路,決不食言。你走吧,離開洛陽,在孤沒有改變主意之前,離開」
「主公,這人不能放」張飛等人立刻擋道,開口道︰「此人行刺主公,就算他全盤托出也不能留他狗命。」
「混賬,給孤讓開。」劉氓含怒說道︰「孤說放了他就一定會放益德讓開」
「不讓,主公若要怪罪,飛擔著便是」張飛拔出腰間寶刀,就要砍向身前還未起身的刺客。
中年刺客還沒從劉氓那放人的命令中驚醒過來,就要面對即將劈下的大刀,短短數息,他再次面臨人之生死,如此落差十分刺激神經。
「叮」一把長劍擋下了張飛寶刀,出手的是趙雲,在座數位武將只有他看到了劉氓與郭嘉等人的互視,也猜出了一點端倪,自家主公有他的打算,這中年男子還死不得,所以出手擋下張飛。
「你做什麼?」張飛回頭怒視趙雲,暴喝道。
「主公之命不可違。」趙雲說完這話就抽劍回鞘,站立一旁。
「益德,推開。」劉氓暗道好險,他離張飛也有好幾步遠,想出手攔下他都沒這個機會,好在趙雲機敏,及時出手。含笑對著趙雲點點頭,隨後沉著臉說道︰「讓他出去。」
「主公,哎」張飛可沒膽子再出手,趙雲都已經把話說出來了,他若再出手,別說劉氓會不會收拾他,就是黃忠等人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心中不詫,卻還是推開兩步,讓出一條道讓供此刻離開議事廳。
「王爺當真讓我離開。」中年刺客,勉強起身,踉蹌著站直後,出言探問。
「快點消失在孤面前,要不然孤改變主意,你就走不了了。」劉氓皺眉說道。
中年刺客恭敬彎身一拜,雙手抱拳轉身離開。當他快要走出議事廳,右手已經扶上房門扶手時,劉氓的問話聲再次傳來︰「你家主公,袁公路近日可好啊?」
「主公一切安好。」被折磨的心中防線幾乎完全癱瘓的中年刺客,條件反射般答應一聲。剛說完就察覺到不對勁,回想一下劉氓的問題頓時大驚,轉身駭然看向前方望著自己似笑非笑的大漢王爺。
「好,好啊」劉氓此刻形象,用笑里藏刀來形容絕不為過,「臨死都想擺孤一道嗎?」
「王爺,王爺是如何知道的?」這次是真的被嚇呆了,中年刺客苦澀搖頭,自己一心隱瞞主公姓氏,沒想到還是被劉氓所知,現在徹底完了。
「你知道嗎?」劉氓開口笑道︰「你之所以會露餡,還是因為你自以為聰明,但卻只有一點小智慧,根本無法瞞住孤,言多必失,你家主公連這個都沒告訴過你嗎?」此刻終于知道是誰在算計自己,劉氓心中舒心不少。
「我自己嗎?」中年刺客臉色更是一沉,「既然王爺已經知曉真相,我想我也活不下去了。呵呵」這一笑,飽含著苦澀、無奈,但更多的是驚懼、悔恨。
讓兵卒將此刻拉出去,劉氓終于踏上首座,現在他才有心思坐下去,不像剛才,勉強入座也絕不安穩。
「你等可是有什麼要問的?」充滿笑意的問話,讓之前緊張沉悶的氣氛一散而空。
「我到現在還不懂,主公為何說他是袁術的人。」張飛模了模腦子,搖頭說道。
劉氓點點頭,開口說道︰「很好,沒有不懂裝懂。文和,可願為益德解惑?」
「遵命。」賈詡點頭,開口說道︰「在這刺客頭領沒帶上來之前,詡也一直在琢磨著荊州劉表是不是刺殺主公的正主,可思慮再三其中不少東西都無法解釋。所以也只是疑惑,沒有開口。」
「主公一再逼問,並暗示刺客頭領就算他不說也能查出真相。」賈詡開口道︰「他立刻說出劉表,這時不但是主公,詡與郭嘉、仲德也明白過來,這家伙在說謊。雖然他的表演毫無破綻,但演戲終究是演戲,當不得真。」
「雲有一點不知,主公為何否定荊州劉表,」趙雲開口道︰「雖然雲乃新降之將,但也知道主公與荊州多次發生戰事。」
「若是荊州,就有很多地方解釋不過去了。」郭嘉開口笑道︰「想必遺禍劉表是這刺客臨時起意,根本沒有細想其中關鍵。若真是劉表所為,他如何能知曉孫堅與王子服有舊?孫堅原是袁術麾下大將,袁術知曉此事才不為過。」
「還有那孫堅的親筆信,若不是看過並有孫堅本人手書,並安排像仲德這般善仿之人偽造,如何得來?這一切,都是劉表不具備而袁術可以得到的。」郭奉孝笑著看向劉氓︰「主公,嘉說的可對?」
「奉孝所言,俱合孤意。」劉氓點頭說道︰「你等可明白?」
「末將已知,謝文和先生,奉孝先生解惑」趙雲點頭,抱拳禮貌答謝。
「郭小子腦袋咋長的?那麼多彎彎道道。」張飛可不會那麼客氣,向郭嘉身旁走去,低頭盯著他腦袋笑著問道。
郭嘉為之氣節,可這憨貨他又奈何不得,只能搖頭苦笑。
「主公,既然已知這主事之人是袁術,接下來改怎麼辦?」黃忠顯然不會在此刻陪著張飛胡鬧,穩重如他立刻抱拳問道。
「你們別忘了,這里是洛陽,可是天子腳下。孤為何領兵來此?不就是為了奉天子以令不臣?」劉氓冷笑道︰「既然袁術敢這麼干,孤豈能讓他好過明日孤就上朝言明,定不會讓那袁術活著退出諸侯征伐」
與此同時,壽春城內,袁術愁眉看著眼前零星三兩人,開口問道︰「江東近日有何動靜,是否有兵卒向壽春行進?」當孫堅將數萬人馬北調時,袁術就成了驚弓之鳥,每晚睡覺都在噩夢。
「主公,暫時還未查到有何動靜。」閻象搖頭說道︰「不過,也拖不了幾時,或許春耕結束就會舉兵殺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