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袁家二子逃,陳登首出計
「你就是袁尚?」高覽望了望身前年輕男子,冷聲下令道︰「除他活捉以外,其余反抗不降者,殺」
「殺」身後兵卒順利突破城門殺入街巷,此刻正是氣勢大盛之時,眼前男子身邊雖然也有千余人,但也不足為慮。在橄欖的帶領下呼喊著殺向已顯驚慌的袁尚。
或許是有過被劉氓麾下將士活捉的經歷,袁尚對高覽及其身邊兵卒都有潛意識的恐懼感,望著越來越近的敵方兵卒,袁尚早已把自己罵了上千遍,之前為何不說自己去兵營調兵,若是早知北門已失,他絕不會冒然沖上來送死。
「主將怯戰退後,其身旁的兵卒自然跟著向後撤,這些青州兵卒從征召到如今不過數月時間,他們此刻的表現就像當初的黃巾農民兵一般,在真正訓練有素的軍團兵卒下,脆弱的就如初生的嬰兒。
好在袁譚來的及時,在危急時刻終于帶著城內僅剩的兵卒趕至戰場。皺眉看著蜂擁而來的青州守備兵卒,高覽可不希望自己麾下兵馬被這些兵卒損傷。轉念一想立刻下令讓麾下近戰步卒退出街道,而身後的弓弩手分成數列把持住街道轉口。
「射」高覽冷笑下令,想用這些烏合之眾擋住自己的進攻,簡直是痴心妄想。千余連弩手的三重舍直接將最前頭的數百人打成篩子。
弓弩手一排緊跟著一排,僅僅有序的射擊讓剛剛月兌離危險的袁尚再次驚顫起來,因為他身前並沒有太多兵卒,若是他們都倒下了,就該自己倒霉了。想到這,袁尚拔起腳就向兵陣後方移動,憑什麼讓自己在前方打生打死,而讓袁譚在後方享福,自己可是主公呢。
冷眼看著戰場,高覽知道自己雖然把握住了戰場主動,但要擊潰敵兵佔領城池還差上少許。望著被自己麾下兵卒堵與街道之中的青州兵馬,高覽心有所想立刻對幾員小校吩咐幾聲,听者會意點點頭離開,連帶著麾下兵卒都散去三成。
下完令之後的高覽也不急著再戰,弓弩手停下進攻冷冷的注視著前方兵卒。袁譚與袁尚兩人相視一眼,十分默契的認為對方箭矢不夠了,再次下令讓兵卒向前猛沖。
「唰」「唰」連續不斷的破空聲告訴兩人他們的想法何其幼稚,既然高覽早有準備偷襲此城,怎會不帶齊軍備。結果又是近千人倒于街道,而二袁麾下兵卒連對方兵卒身前半百之地都不曾接近。
沖鋒告敗雙方再次對峙起來,高覽麾下弓弩手依舊擺著射擊的姿勢不動,只要對方兵卒不進攻,他們也不會扣動手指邊的扳機。二袁緊盯著前方的弓弩手,心中也是焦急不已,若不解決眼前的弓兵,恐怕他們有再多的兵馬也擋不下對方的進攻。
「啊」一聲驚呼突然從二袁身後響起,兩人皺眉轉頭剛想開口詢問,二人左右兩側也響起一連串的呼喊。
「怎麼回事?」袁尚冷聲問道。
「主公,後方與兩側受襲,敵方兵士太多。」從後陣匆匆趕來的傳令兵急聲說道︰「兩側已經開始敗退,主公還請下令。」
「還下什麼令?」袁譚听著四周傳來的呼喊聲,開口道︰「敵方兵馬如此之多,四處皆是。我等已非敵手,還是早點撤退為妙。」
「就依大哥所說,暫且撤退逼其鋒芒。」高覽卻是佔了黑夜的便宜,麾下兵馬除卻弓弩手在身旁外,其余兵卒都已被之前離去的小校帶走,繞著街道外圍的房屋走了一圈,才隱隱將二袁包圍。
但這些二袁並不知曉,他們只知道對方兵馬不少,皆是精銳兵卒,若是不早撤,就有淪為俘虜的危險,甚至戰死劇縣也有可能。
「眾將士,隨我殺」前方一出現騷亂高覽就有所察覺,冷笑一聲翻身上馬,高舉著長槍冷聲喝道。
「殺」弩兵此刻也收起手中弩箭,拔出腰間彎刃,暴喝著跟著高覽沖進街道。
「走,向後方撤」袁譚看了看四周,前方高覽領兵殺來自然是不可能讓自己等人沖出去,兩翼兵卒敗的如此之快顯然也有重兵,唯獨後方戰事不明,此兒科也顧不得他想,對著自家兄弟高喝一聲,轉身向後奔去。
「撤」袁尚見大哥後撤,調轉馬頭丟下一個字就追趕而去,顯然是怕自己跑慢了被敵將所獲,之前敵將就開口說要生擒自己的。
兵力終究略顯不足,雖然分兵突襲讓二袁失去戰意,但高覽也無力阻攔這兩兄弟逃出城池。從北門內街追至南門外數里,高覽無奈搖頭,對方逃命本事太好,沒能抓住這兩兄弟真是遺憾。回頭望了望還沒有完全平定的劇城,高覽揮手示意麾下兵卒入城平亂。
忙活到第二天天明,高覽總算將劇城平定下來,出榜安撫民眾、收編安置俘虜,一系列的麻煩讓這位軍中大將大呼不耐,經過一晚上的忙碌,高覽確定了一件事實,以後若沒有文士在旁,他絕不領此類任務。沒被敵兵干掉,都差點被這些瑣事弄崩潰。
「將軍,你回屋歇會吧。」副將陪著高覽巡視著城頭,「巡查交與我等就好。」
撐著因為睡眠不足而發紅的雙眼,高覽搖頭說道︰「此時正是青州大戰的緊要關口,我可不想在此刻因為貪睡而失去破敵制勝的機會。何況你等兄弟與我一樣,也是一夜不曾合眼。你們能受得了,本將為何不行。」說罷高覽大步走向身前階梯。
臨菑城外的聯盟大軍並不知道自己後方再生變故,一干文武依舊在熱烈的討論者如何破城。經過連續兩日的攻城戰,眾將對臨菑城防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都知道想取勝光靠蠻力是不行的。
「城內兵多糧足,若是死守別說十日,就是一月也能堅持。」呂虔沉聲說道︰「若是諸位想等城內無糧軍心潰散再攻,恐怕要失望了。」說罷用眼楮望向逢紀,似乎在說這都是你們造成的。
逢紀、文丑面色不悅但也不好發作,畢竟雙方勢力正是合作階段,並且在折了鞠義後自己一方也顯得勢弱,已不能與曹軍叫板並分庭抗禮。
「既如此,登有一計,或可助眾將軍取城。」自從出兵一來就很少開口陳登終于說話了,眾人紛紛扭頭看向這位行軍軍師,心中猜測他會有和計策。
當陳登將他的計劃全部說出夏侯等曹將當即拍案叫好,就連本就互相看不順眼的文丑、逢紀等人也不得不暗贊一聲精妙。陳登很享受被眾人仰視的滋味,幾位軍中大將的稱贊更是讓他露出自得的笑容,同時心中篤定,自己這一奇策絕非張頜能看破的。
之後兩日臨菑城戰事依舊,雖然數次分兵城內守兵減數四成,但仍然又近三萬之眾。即使文丑才、夏侯諸將一齊上陣,面對十數上百掌握著兵陣的冀州步卒,也無法在城頭站住腳跟。
雖然又穩穩當當的度過兩日,但張頜心中卻高興不起來。每日戰事他都會在城頭親自指揮,但這兩日的攻城兵卒給他的感覺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就連文丑這位與己方勢力有著深仇大恨的家伙似乎都沒盡全力。
張頜對自己的直覺半信半疑,夜晚來臨他一面吩咐著兵卒戒備一面在榻上回想著這兩日的戰事。直到府外傳來一陣陣鐘鳴,將他的思緒打斷。
「發生什麼事了?」張頜不慌不忙的穿起皮靴,走出屋外皺眉問道。
「將軍,敵兵夜襲。」門外很快走來一員傳令兵,沉聲說道。
「終究是來了。「張頜心中大定,冷笑說道︰「走隨我上城頭巡視。」若說聯軍一直不出招恐怕張頜會有些忌憚,一旦對方亮招,張頜卻是無懼。對此他早有安排,怎會讓對方輕易取城。
「將軍。」當張頜來到南門時呂翔已經在城頭督戰,看見主將到來連忙躬身行禮。
「免了免了。」張頜擺擺手示意對方跟上自己,一邊上著階梯一邊問道「戰事如何?」
「不出將軍所料,城外兵馬與一炷香前出現在城外。」呂翔開口道︰「不過很快就被城頭兵卒所發現,至今仍沒有敵軍上得城頭。」
「如此甚好。」張頜滿意點頭開口說道︰「此戰過後,本將自會向主公稟報你之功勞。」
「多謝將軍提攜之恩。」呂翔連忙抱拳答謝。
「不用謝我,謝你自己吧。」張頜隨意望了眼對方,說罷兩腳已經登上城頭。此時南門內外卻是燈火通明,方圓一里之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張頜雙眼巡視一周輕輕點頭。即使自己沒及時出現在城門樓,麾下兵卒也能堅守城門。
夜襲自然是以失敗告終,但指揮者退卻兵卒的夏侯等人並沒有任何沮喪,反而隱隱有著笑意。仿佛這一夜他們已經打下臨菑城一般。
「張頜,今夜不過是個開始,接下來的戰事,才能決定勝負。」已經撤兵的夏侯回頭望了望城頭,冷笑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