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青州戰結束,賈詡計除害
呂翔一聲高喝從後陣傳入中軍,顯然已是擊破後陣曹營兵卒,里中軍不遠的。呂虔此刻雖然不用對付張頜這個殺神,但也是有苦難言。眼見張頜本部就要殺到身前後方又生變故,即使智勇如他也是分身乏術。
「將軍,撤吧」陳登在這種混戰中完全起不到丁點作用,還得浪費不少兵士在其身旁保護著。此刻陳登哪里還有徐州大才子的風範,急得跳腳的模樣著實不堪入目,「再不撤,不但你我都要送葬,就連所剩萬余精銳也將跟著戰死。」
雖然陳登心急著逃命,但他說話的技巧卻是一點不比平時差,若是硬要呂虔退兵或許對方根本不會搭理,但此刻將萬余兵卒推出,卻是讓呂大將軍頭疼。
「將軍,只要兵馬還在,我等即使敗了還能再打會來。若是我等全軍覆沒,」陳登的話書到此也就停住了,他知道眼前的曹軍大驚會有正確的取舍。
「走,撤」呂虔掙扎片刻冷聲說道︰「隨我一同殺出,會合元讓一同撤退」听得此言陳登總算出了口大氣,肯退就好,至少這條命是保住了。
半個時辰後呂虔、夏侯幾人另著兵馬逃出張頜所設包圍圈,若不是一聲代表逃命的撤退號令,或許眾人還真不一定能從張頜、呂翔兩人的包圍中殺出。
領著剩余殘軍逃向濟南郡,此刻從徐州撤兵已是妄想,只望濟南沒有張頜埋伏的暗兵,好讓他們順利回到兗州。張頜領騎兵追出十數里,雖然截下了不少曹軍兵士,但還是讓幾條敵軍大魚逃了出去。
曹軍的敗走意味著這場青州爭奪戰終于結束,剩下的事情就是對全州六郡之地的整頓與安撫。這些事物並非張頜所長,好在劉氓派遣的青州牧已經在冀州通往青州的半路上。
一日後張頜在臨菑城迎回偷襲敵軍後方兵立下大功的高覽,兩人相視不由得暢快大笑。青州一戰打的是舒暢之極,以後他倆也是主公麾下戰功有數的大將了。
「高覽,袁譚、袁尚兩人還是逃了嗎?」慶功宴過後張頜收起笑容,談論眼下正事。
高覽點點頭開口道︰「那日能奪下劇縣已是大幸,袁兵不少,逃月兌我也無知奈何。」
「可知他等逃向何處?」張頜一面思緒一面問道。
高覽點點頭開口道︰「自從二袁逃月兌,我就派出哨探、細作四下打探,終究是發現了他兄弟兩人行蹤,兩人直奔東萊郡,一直不停的向西北沿海地帶行進,恐怕此時已經到了黃縣了吧。」
「他們兩兄弟居然有此魄力,想要出海逃月兌?」張頜雙眉一凝,開口嘲笑似地說道︰「若他們兄弟兩早有這等魄力,或許你我也不會如此輕易全取青州。」
「將軍多想了。」高覽笑道︰「若他袁家真能如此,也不至于在冀州大敗。不過二袁下落還是要告知主公的,即使真的出海,是否追殺還要有主公下令。」
「的確如此。」張頜點頭說道︰「此戰結束你我也要回轉冀州,不知主公會派誰來鎮守此地。」
「主公用人卻是大漢第一,想必不會辜負你我兄弟辛苦半月的心血。」高覽挑眉笑道︰「我倒是在想,這次大戰之後主公會如何賞賜你我兄弟。」
張頜突然想起戰前主公所交代的事情,沉聲說道︰「賞賜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還有一件事我們沒辦,若是這件事出了差池,你我別說獎賞,不挨責罰就是萬幸咯。」
「你是說,許攸?」比了比割喉的動作,高覽輕聲問道。听著略不可查的點頭,雙眼已經緊閉,似乎在想如何處理此事。
正如張頜所想,此刻已經得到青州戰事結束的消息的劉氓,正與麾下眾位心月復商量著如何對待袁家殘余與其麾下舊臣。荀彧等人俱是王佐之資,如何不知道劉氓的心思,但這個話題十分沉重,眾人均不敢輕易開口。
終究是李儒這位了無牽掛的劉府食客最先開口︰「主公,袁家本就是世家大族,一旦此時放過,將來若想鏟除卻是不好動作。為了主公與大漢著想,犧牲他一家也是應該。」
「主公,若是就這樣鏟除,恐遭人非議啊。」荀彧終究仁慈了一點,已經奪了他袁家地盤,滅了他爭霸天下的念頭,似乎不該再對剩余袁家殘余下手。
劉氓將腦袋轉向另一旁,程昱與賈詡兩人坐著的時間也不短了,但還沒說一句話。「主公,不知袁家三子抓住了幾人?」賈詡突然開口問道。
「袁熙一人而已,文和有什麼要說的?」劉氓挑眉問道。
賈詡閉目(其實這老頭睜眼閉眼都一樣,那眼楮比老畢還小)思索片刻開口道︰「主公何不給出個理由,于世人眼前斬了他,若是可以,還能順便除去不為主公所喜的人。」
「文和之言是?」劉氓已然知道賈詡的意思,但這話它卻是萬萬說不得,只能裝作不明白。
「栽贓嫁禍,不一而足。」程昱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卻沒能養出一身祥和,相反狠辣之色比之剛來劉氓帳下時,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主公為何如此在意許攸幾人,非得讓他們身死?」戲志才皺眉半響,終究問出心中所言。
「許攸之流,聰慧不在田豐等人之下,但卻不能為孤所用。」劉氓搖頭嘆道︰「孤帳下文武雖有較勁,但可說是和睦相處。但逢紀幾人一旦入孤帳下,會將這種氛圍破壞,孤十分不喜。」
「主公所思甚詳,忠懂了。」戲志才點點頭,躬身拜道。
「主公,既然此注意有文和所提,就將此事全權交予他嘛。」端坐在在一旁的郭嘉終于開口︰「主公只需穩坐府中,等待捷報傳來就好。」
「既然奉孝也如此說,文和,此事就交予你了。」劉氓低沉笑了笑,他相信眼前的毒士不會讓他失望的。
ω賈詡點點頭,就連開口回答都是多余。對他而言,算計一個小小的袁熙,那還不是和玩一樣。即使帶上許攸幾人,揮手之間也能讓其自滅。
一夜過去,從洛陽飛出數只信鴿,目標正是剛剛被劉氓納入治下的青州。信鴿速度不慢,不過幾個日出日落,就已來到臨菑城。信鴿傳來信件張頜第一時間拿到手中,取出里面的紙條,仔細看了看卻是賈詡送來的一份計劃。
張頜可是一直在愁如何處置那些將死之人,現在計劃已經不用愁了,有文和先生傳信,自己只需要按照吩咐行事,肩上的膽子瞬間輕了大半。
將袁熙、逢紀兩人關押在一起,張頜便放任這兩人在安排的院落內溜達。心頭想了想賈詡的的安排,心中一陣冷笑︰「既然主公讓你們死,就不可能讓你等好活。」
時間踏入深春,原本在青州過的十分滋潤的許攸,突然收到手下人來報,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犯到了張頜手上。當下顧不得其他連忙趕到太守府,開口為自己兒子求情。
張頜冷眼望了望身前的許攸,冷笑說道︰「你教的好兒子,當街欺壓百姓,還欲強搶民女。被我麾下兵士擒獲,你可知他說的是什麼?」
「不知。」此刻許攸已是方寸大亂,哪還知道張頜所問。
「我乃長安王座下常客許攸之子,你等安敢抓我。」張頜冷聲說道︰「你的兒子很威風嘛,居然連主公的名頭都用上了,啊」最後一聲怒喝,卻是直接將許攸嚇的跪倒在地。
「將軍恕罪,將軍恕罪。」許攸急忙說道︰「我兒年幼,不通世事,沖撞了主公,冒犯了將軍,卻是他的不該。還望將軍念起年幼,從輕發落,從輕發落。」
「你可知此事之惡劣?」張頜冷聲問道︰「不但使主公在臨菑百姓的形象大損,更是讓主公麾下眾文武暗暗記在心間,若是輕饒了他,將來定會有第二人,第三人如此做。」
「那將軍之意是?」許攸問道︰「若是責罰我許攸願代兒子受罰。」
「你?」張頜搖頭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即使為人父母,也不可代罰。明日本將會開堂處判,最輕也得杖責一百。」
「張澤一百。」許攸呆了呆,這一百棍打下去,他那身體單薄的兒子,還有命活嗎。看著即將離開的張頜,許攸跪著身子上前道︰「將軍,將軍,我許攸投靠王爺以來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不能賣我一次薄面嗎?」
「功是功、過是過,豈能相抵。」張頜冷聲嘆道︰「何況你家兒子也沒有功勞能抵之。」
許攸終究沒能改變什麼,一日後將整個背部鮮血淋灕的兒子帶回府中,眼中盡是不甘與痛惜。將城中最好的大夫請來給兒子看病後,許攸獨自一人離開自家院落,盡選偏僻小道來到關押袁熙的院子前。
「既然主公要你殺了袁熙,我就暗中助其逃出臨菑。」許攸心中如此想著︰「到時看你如何向主公交代。欺負我許攸父子,卻不是這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