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孝直臥龍平手,陳登兄弟相見
太史听罷法正之言,只能忍下心中怒氣整頓兵馬,待大軍出發並行走至酉時,前方探馬回到中軍開口說道︰「將軍,前方有一空寨,應當是前日交戰兵馬離開後留下來的。」
「空營?」听到這消息太史與法正相視一望,後者略微點頭後問道︰「卡發現那空營內有何不同之處?」
「回稟軍師,並沒有任何不同。」探馬抱拳答道︰「營寨內有不少鍋瓢,都留著一絲熱氣。」
「那就是說諸葛亮沒走多遠咯?」太史慈雙眼一亮,喜笑開口︰「既然他們離開營寨,定是想趁夜趕路,待我領兵追上,定能將其活捉。」
「子義慢來。」法正拉住一旁的太史慈,搖頭說道︰「或許是個圈套也說不一定,你領百人前往那空營周圍探查,特別是兩旁山林一定要細細查探。查清楚了再來匯報。」
「孝直擔心那諸葛並沒離開,而是留在營寨附近等我們上鉤?」太史子義頓時明白過來,老臉微紅,頗為尷尬的開口道︰「慈這幾日是被諸葛亮給氣極了,這麼簡單的計謀都沒能識破。」
待派遣出去探查的探哨一個不少的回來並報告沒有任何人影之時,法正也只能按耐下心中的疑惑,與太史一起繼續進兵。當兩人來到空營中,略微探查一番後法正搖頭說道︰「看來此處空營是諸葛送給我們今晚用來落腳的地方了。」
「會不會有詐?」太史慈皺眉說道︰「這諸葛會有這份閑情留一處營寨送給你我?」
「雖然不知諸葛打的什麼主意,但此營卻是沒有任何危險。」法正點頭笑道︰「在這等山道中,最好用的偷襲方法便是火攻,若諸葛要用火攻,必然要將此營寨灑滿硫磺等物。可你看,這營內除去些許木頭、矮帳能引起些許火花外,就沒有其他的易燃易爆之物。」
「原來如此,慈受教了。」太史慈點頭答應一聲,帶著兵士繼續巡查,法正所言是正常情況下對方的行為判斷,這些並不能成為讓他完全放心的理由。
擔憂一晚上,兩位兵卒首腦都沒能安睡。好在已經熬到了白天,依舊沒有任何敵兵的身影,兩人這才抓緊時間稍作歇息。直到日上三更以後,南陽萬余兵卒才重新開拔,繼續進兵。
「諸葛孔明,可敢出營一戰」趕來大半天的路,太史慈終于又見到了諸葛大營。興奮之下卻是連休息都不顧,帶著五千兵馬來到寨口叫陣。
「將軍昨夜睡得可好?」諸葛亮輕搖羽扇,仿佛親眼看見太史一夜沒睡似地,開口問道︰「我看將軍氣色不佳,還是退兵回去歇息好了再來一戰,也是不遲」
「哼」太史慈被人說了短處冷喝一聲,將長弓握至左手,搭上一支羽箭對著前方營寨哨口便是一招連射。
「刷」「刷」兩道破空聲傳出,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便見舒米高的哨台上,兩道人影高高墜下,身上各插著一支箭矢。
「將軍的確神射。」諸葛亮心中駭然,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動︰「不知將軍箭壺中有多少羽箭,能夠斬殺我軍幾員將士?」
「殺」太史慈一聲暴喝,領著麾下兵卒殺向營寨。諸葛並沒領兵出戰,倚靠著剛剛建起的木寨欄,將南陽兵卒擋在營外。
半個時辰過去,營外傳來一陣收兵的金鳴。太史慈心中雖有怒氣,但也只得收兵退回。下令守兵的自然是法正,這般與諸葛纏斗並不是他想看見的。
「好個難纏的對手」諸葛亮皺眉遠望,似乎想看清法正的模樣,此戰之前兩人雖有一面之緣,但卻沒能記牢對方。
一段山路在眾將士行進數日後也逐漸走至盡頭,出了這山林也就離樊城不遠了。離出山道口越近山道就越發狹窄,而法正也覺得諸葛若想用計也就在這一兩日時間內。
「軍師,為何將兵馬全都調離此山?」望著山下悉心準備的‘空營’,陳到皺眉問道︰「山下營寨早已準備妥當,一把火便能滅了太史慈。」
「這把火不好燒啊,地方營內有高人相助,怕是早已看出亮擺下的棋局。」諸葛搖頭說道︰「此地離樊城已經極近,我等若不想被甘寧與太史夾擊,就只能離開此處。」
「那軍師在這豈不是危險?」陳到開口說道︰「軍師若信得過到,就讓到帶著百余兵士在這守著,軍師還是去西邊與將士們會合一處。」
「你留下不也一樣危險?」諸葛搖頭說道︰「我等領兵出來,已將這南陽兵馬阻擊數日,已經完成當日出兵的目的。若是如此主公仍然無法攻克襄陽,亮亦無能為力。此計若能成功當為天助,若不成功,你我也能盡快離開。」
正如諸葛所言,南陽兵馬在離‘空營’還有一里之遙的山道上停了下來。太史慈望著遠去的探哨身影,輕聲問道︰「此處空營會不會也和前日一般,是諸葛故意留下擾亂你我心神的?」
「我不這麼看。」法正搖頭說道︰「你我都是見識過主公視之珍寶的那些炸藥之物,你聞聞這周圍,是否也有這種古怪味道?雖然很淡,但也是能聞出來的。」
太史慈使勁嗅了嗅,點頭說道︰「似乎是有那麼一股嗆鼻的味道,這諸葛亮當真沒按好心,居然用這等狠辣之物。」
沒過多久,麾下探哨便回來稟報︰「將軍,前方營寨空無一人,周圍山林也沒發現人影。不過營內味道不好聞,十分嗆人。」
「孝直,我們該怎麼做?」太史慈知道自己智謀不太靠譜,問向一旁皺眉的法正。
「怎麼會沒有兵馬?」輕聲呢喃幾句,法正開口問道︰「你等查探是否仔細?」
「回稟軍師,小子絕對沒有偷懶,山腰以下絕無半點敵軍兵馬。」探哨連忙開口回答著。
「既如此,一把火燒了那營寨,諸葛應該會現身的。」法正略微遲疑,開口說道︰「子義,此事就交于你了。」
「放火燒了雖然可惜,但也是無奈之舉。」太史慈點頭說道︰「你們跟我來。」指了指身旁數十人,走向一旁山林。
當數百根火把拋入前方大營,短短半盞茶時間整片營寨就陷入一片火海。山腰上的諸葛望著自己的布置落空,低聲說道︰「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一場大火燒了足足三個時辰,若不是法正看見這火場根本無法引出諸葛兵馬從而指揮將士撲滅,恐怕還得燒一個晚上才能自然熄滅。
「子義、孝直,興霸來晚了啊。」當南陽兵馬走出群山環繞的小道後,遠方馳來一干人馬,為首的正是水軍都督甘寧。
「不晚、不晚。」太史慈搖頭笑道︰「興霸沒在水上交戰,怎麼會有時間來此地接我與孝直?」
「數日前,江東退兵了。」甘寧開口說道︰「之後我也領著麾下兵馬退回樊城水寨。可清閑沒過一日,便有探哨來報劉備帳下有兵馬從西邊渡了河。霸便回撤樊城,日夜盯著後方動靜。」
「興霸一直盯著樊城周圍,可曾尋到那諸葛亮?」太史慈一听連忙追問,數日交戰都沒拿下對方,太史慈心中頗為不甘。
「不曾發現。」甘寧搖頭說道︰「昨夜探哨來報前方山中有大火,我這才領著麾下將士前來,原以為要有一番征戰,卻沒想到出來的是你二人。」
「子義不必掛懷,只要劉備不肯降于主公,你與諸葛就有交手的機會。」法正開口勸慰道︰「連日趕路麾下將士早已疲憊,我等還是先入樊城歇息一日。」
「孝直所言甚是,走,我領你二人入樊城。」甘寧將巴掌搭在太史肩上,開口笑道。就在法正二人領著兵馬入駐樊城後,諸葛的身影也出現在丹水下游,這里有早已準備妥當的船舟,一干江陵兵卒開始渡河南歸。
「大哥,今日開始你我幾人兄弟又得分開了。」接到上任命令的孫觀不舍說道。
臧霸雖然有些許傷懷,但更多的是為自家兄弟高興,舉起酒杯開口說道︰「主公將一州之地托付與你,你萬萬不能讓主公失望。你我兄弟又不是不能見面,無需露出小女兒姿態。」
「大哥說的是,二哥你現在升官了,就應該高興嘛」昌豨撕扯著豬蹄,含糊開口︰「只要二哥還認我們幾兄弟,每年送來些好酒美食就成」眾人一听無不開懷大笑,離別的愁苦也淡去許多。
相比臧霸幾兄弟將要離別,洛陽城內卻是有一對兄弟喜極而泣。陳登看著多年不見的二弟,顫聲說道︰「都是為兄不好,為兄讓二弟受苦了。」
「大哥。」陳矯帶著一絲哭腔,開口道︰「我在洛陽沒受苦,沒受苦。就是,父親過世,身為人子不能在一旁守靈,矯無臉見兄長啊。」
「長安王說話算話,大哥今日能見到二弟,當親去答謝。」當兄弟二人哭夠了之後,陳登開口說道︰「二弟也隨我一起面見主公。」
「大哥當真出仕長安王?」雖然早已有人給他打過招呼陳登會來,但陳矯心中仍是不信,現在自家大哥親口說出,不由得輕聲問道。
「是啊,長安王留你一命,也足以登效忠于他。」陳登點頭說道︰「自從少時父親便常言,他若不在了要我好好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