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一縷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在地面上,形成斑斑點點的暗影,偶爾有葉頭上的露珠反射出七彩光芒。
枯禪寺石階小道上,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雙手平舉,提著兩只與他體型不相稱的大木桶飛馳,這是種圓錐形尖底的桶,里面裝滿了水。
少年健步如飛,里面的水卻絲毫沒有灑落半點,兩只黑瑪瑙般閃亮的眼楮,透露出自信的神色。
在少年的脖頸上帶著兩副佛珠,油光發亮,僧衣里面還有一只紅繩串好的吊墜,吊墜的圖案是一只咆哮的猛虎,甚至連猛虎那對精光四射的眼楮都栩栩如生。
少年走進枯禪寺,越過前院,不少和尚剛剛起床做功課,有的拿著掃把清掃地面落葉,有的小心擦拭佛像上的灰塵。
他們見到少年紛紛單掌立于胸前,態度恭敬說師叔早,或者輩分更低些的直接喊師叔祖。
少年一一點頭,來到後院,這里沒有前院的熱鬧喧嘩,八角形拱門旁站著一個打盹的和尚,滿臉胡茬。
「靜思!」少年來到和尚面前猛地大叫。
和尚忽然被驚醒,連忙將手中齊眉棍架好,仔細看,見是少年忙躬身道︰「師叔早。」
少年呵呵一樂,走進後院,穿過小溪橋,低頭看了眼清澈的水面,里面的游魚來來回回,鵝卵石給沖刷的干淨圓潤。
少年沒有過多停留,一直到後面的伙房,將兩桶水倒進大缸中,看著八個一人高的水缸,都填滿水,少年微笑,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這位少年便是段鴻。
他在枯禪寺已經整整四年了。
每日跟隨枯木大師念誦佛經,學習禪宗。跟隨枯草大師賞識、釀制酒水,跟隨枯根大師學習食宗,四年來無論是禪宗、酒宗、還是食宗,哪一樣都不精通,只能是略懂。
每天晚上跟他們學習功夫的時候,才是段鴻最興奮的,二十四路譚腿簡單易學,他已經完全掌握,排打功也有所收獲,最差的也是最難練的金剛護體真氣以及蓮花典,還停留在初窺門徑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