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的意中人？」如瑾滿臉八卦，尚讓遲疑地點點頭，紅著臉添了一句︰「晴兒……是左相的妹妹。」
「啊！」這下輪到如瑾目瞪口呆，半晌拍拍他的肩，「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趕緊送點好處給上司同僚，彌補彌補裂痕吧。」
「可我真沒錢！」尚讓苦著臉。
「你沒錢，大王有錢。」如瑾壞心地轉移戰場，「我問你，你在請功表上，都寫了誰？」
尚讓趕緊從懷里掏出一份皺巴巴的羊皮卷。
如瑾展開細看，果然，戰友一定有，領導一定沒有，前方出力的一定有，朝堂上耍嘴皮子的一定沒有……
「盧左相呢？裴司徒呢？驛府呢？糧草、兵器、戰馬……祭天司呢？」
她隨口拈出來一串名單，尚讓更懵，撓著頭，「沒……沒他們什麼事啊？」
如瑾無語，「傻大個，不要替你家大王心疼錢，回去再補一份請功表吧。」
尚讓看看她，再看看暴君，似乎有些開竅，「噢」了一聲，恍恍惚惚轉身要走。
「回來。」尚星野沉默許久，出了聲，「你現在是大將軍，俸祿不少，回去請幾個精明的吉士、綴衣幫幫你。」
他隨口一句話，尚讓的眼楮一下子亮了，「不用不用，我新近認識一個朱堇來的朋友，從前在王宮當侍衛，後來去軍中效力……」
「朋友？還是從朱堇王宮出來的？」尚星野不自覺地眯起鷹眸，看向如瑾。
尚讓的懊喪一掃而空，「他叫蒙多，跟臣同歲，是王姬母妃的心月復，逃來朱雀城投奔左相，被攆了出來，城中無人敢收留……朝堂上那些話，也是他教我的。」
送走這個愣頭青，尚星野滿臉無奈，「母後和左相，都不同意駐軍，執意毀渠內遷。」
「那大王你的意思呢？」
「上天有好生之德，」暴君面有難色，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奈何……國庫虛空。」
如瑾蹙眉，鳳眸滴溜溜轉悠，猛然想起史書記載的「屯田」，忙把精髓說出來，滿臉期待地看著暴君。
尚星野沉吟半響，瞅著不遠處一簇花叢，「左相以為如何？」
如瑾驚訝地看過去，只見盧仲領著幾個皓首老者，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王姬所言之法甚妙，朱雀山多地少，豐年勉強自足，荒年饑民遍野，如能在曲羅開闢良田，繁衍人丁，國之大幸。」
「既然左相也同意屯田，那就這麼定了。」暴君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