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中，我端著精致的青花蓋碗，心卻努力留意著正廳的動靜。
「昱兒，跪下！」母後一聲嚴厲的呵斥，嚇得我腳下一軟，險些將手中的茶碗打翻地上。
「昱兒，為娘與你的約定是什麼？」
「回母後，是不可娶青樓女子與有夫之婦。」
「那她是誰？」
「她－－她不是艾毓，雖然長得很像。是我和師父憐惜艾毓早逝，想救她一命，不想沒有救活她，反而把晚兒給弄到這里來了……」
我靜靜地在側房听著，緊張地手心都攥出了汗。
「姑娘！」忽然那個叫冬凌的端了點心過來，我也不好再繼續偷听，只能規矩地坐在那里。
誰知那冬凌並沒有退下的意思，反而與我聊起了家常。
她竟然也把我當做了艾毓，我也只好按照跟晨昱之前約定的，撒謊解釋說自己是艾毓的親表妹。
這冬凌是母後的貼身侍女，在宮中已有十年，對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略知一二。
我趁機問起艾毓的事情，結果卻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據他所說，當年艾毓的冊封折子已擬，她卻堅持不肯入宮為妃。委屈嫁給二皇子之後，皇上竟然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總是借她進宮之時私下召見。二皇子便是因此對她心生芥蒂，大家都傳言那孩子是二皇子給打掉的，所以，艾毓才會憂郁而死。
聞言，我一下子如入冰窖。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樣一個花樣女子被夫君棄若敝履，難怪母後見到我的樣子便會勃然大怒……
「母後，請恕兒臣不孝！」隔壁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是晨昱。
我不禁一陣緊張。
「當日晚兒落入這個世界之時，沒有任何衣物，兒臣便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後來兒臣一時勞累難以自持，更是在她病得糊涂的時候對她做了夫妻之事。兒臣曾發誓此生絕不負她，非她不娶。母後，兒臣如有違此言，願孤苦終生！」
聞言，我已無暇顧及冬凌的反應，頓時兩頰滾燙，羞得無地自容。從未想過他會在長輩面前當面承認這種事情……
不知何時，晨昱已經回來。
「怎麼樣？」
「母後應了。艾大人會認你為義女。」
「啊……」雖然是絕好消息，但我仍然非常意外。因為，就在剛才，還听到母子二人在大聲爭吵。
見我迷惑不解，晨昱悄悄附耳言道︰「是我告訴母後，我們已經那個……」
方才的滾燙還未完全褪去，兩頰又是一陣潮熱。
「呵呵，晚兒，看你羞得，怕什麼？我只是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已。」晨昱似乎永遠都那樣的泰然自若，即使是這種兒女私事。
「可是，母後和朝臣也許會因此對你印象不好－－」
「晚兒，即使是在父皇的大殿上，我也敢說出剛才的話。只要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