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第一眼便看到了晨昱熟悉的臉。天氣很冷,晨昱就躺在我身邊眯著。我想叫他,卻猶豫著他是不是剛剛睡下。
「晚兒,你醒了。」
「唔!」我一下子撲到他懷里,想叫他卻疼得說不出話。我真的怕再也見不到他。我不怕死,我只是好怕失去以前和他一起的那些幸福。
他輕輕拍了拍我,伸出胳膊讓我枕著。
「好些了嗎?你怎麼那麼傻?」
我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我明白,傷口疼就別說了。晚兒,以後不可以再這樣犯傻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願獨活,相信我,無論什麼時候都會保護你。」
我點點頭,听他繼續說那天事情。
原來那天,一切竟然出現了轉機——
「晚兒!晚兒!你不能死!晚兒,你醒醒——」此時我的血已經浸染了晨昱的衣衫,呼吸漸弱,我已經听不到任何聲音。
四皇子一行卻冷冷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無動于衷。似乎,在冷血的他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場戲。
「四哥,你快讓人救救晚兒!」
「先答應我的條件,救她對藍先生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說著,四皇子拿起了桌上的錦帛扔在面前。
晨昱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錦帛,仿佛那就是我和他的救命稻草,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接……
晨昱抬手探了探我已經漸漸淡去的鼻息,抬首說道︰「四哥,其實,你不必如此相逼,我雖然無法答應你的要求,但我真的無心皇權,晚兒若是去了,我也不會獨活,到時候皇位自然是你們的。不過,我只求你不要再去傷害冰舞和我的孩子,並請你看在兄弟的份上把我和晚兒同穴安葬。」
說完,晨昱悲戚地在我沾滿血的唇上吻了一下,那時我的唇已完全冰冷︰「晚兒,對不起。因為他是父皇,他也是你的瀟瀟,我不能——不過,晚兒,你放心,我會永遠陪著你,你等我——」
說著,晨昱毅然拔劍向自己的心窩刺去。
「錚——」出手的竟然是四皇子,他攔下了晨昱的劍,卻滿眼怒火。
「晨昱你瘋了嗎?就為了這個女人?哈哈,太荒唐了!你不要演戲了,你還有未出世的皇兒,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決計不會救她!」
「四哥,你當然不懂!你眼里只有皇權,等你坐上皇位,看著一群不愛你的女人在你身邊莫名地爭風吃醋的時候,你就會知道自己這一生有多麼可悲!」
「晨昱——」四皇子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拔劍指向晨昱的脖頸,晨昱卻毫無畏懼地直視著他︰「四哥,動手吧,死了我就可以把天下讓給你。」
說著晨昱閉上了眼楮,靜候著命運的宣判。
可是,過了很久,等來的卻是四皇子咬牙切齒的三個字「算你狠——」
四皇子摔門而出,然後,那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奇裝男子,藍先生來了。
「靖王爺,您放心,王妃她還有救。」
接下來的幾天,晨光沒有再出現,藍先生每天來幫我換藥,晨昱則日夜寸步不離,悉心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