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過後,當我從緩緩從晨昱懷中睜開雙眼,才看到眼前,晨昱的肩頭,殷紅的好大一片。
「晨——」
「呃,晚兒,沒事,一點小傷。」
「晨昱,該換藥了,我可以進來嗎?」西門竟然就在門外。
我不禁羞紅了臉。
「晚兒,沒事,去開門吧。」晨昱卻是異常鎮定。
我慌亂地應著,披了衣服去開門。
西門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竟然當面取笑起來。
「晨昱,昨晚我不讓你來,你說沒事,這一早我就听到你們兩人的聲音。」
「呵呵,西門,我昨夜燃了迷香。我們沒有,只是我太想念晚兒了,摟著她不小心壓到了傷口。」
「還嘴硬,這傷口怎麼會繃開?!」
「呃,我忙上前掩飾,西門,是我不小心踫的,我不知道他受傷了。」
好像這謊言很拙劣,西門回頭望了一眼我紅彤彤的臉,沒有搭話,而是一邊為晨昱拆著繃帶,一邊旁若無人的說,「晨昱,這箭上有毒,你們最好禁一段時間房事……」
「哥,我知道了。」晨昱真誠地像個孩子,卻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而是丟下我在一旁紅了臉,默不做聲。
而且,我只顧著怕羞,竟然沒有注意晨昱對西門那個奇怪的稱呼。
晨昱的傷很重,一箭透骨而過,多虧西門及時趕到,然後他們星夜趕回了萬泉山莊。
箭上有毒,西門昨夜硬生生地取出了帶著毛刺的箭,在傷口中續了一根浸滿藥的竹簽。
我緊張地看著西門將竹簽一點點抽出,換上藥棉。還好是冬天,傷口沒有化膿,不過晨昱也已疼得臉色煞白。
終于換好了藥,西門囑托我好好照料,然後便走了。
我走到床前,小心地拿手帕為晨昱蘸著汗
「晨昱,昨晚怎麼不說?」
「怕你見了睡不好。」
「那早上還……」
「晚兒,因為我看你想我了,這是為夫應該做的……」
「晨昱,你真沒個輕重——」
「呵呵,人生難得放縱幾次,小別勝新婚,方才竟有一種沉醉的錯覺,晚兒,為你,即使棄了生命也無妨。」
「晨昱,別胡說,我們都要好好活著。」
「晚兒,西門說將來我未必能夠保護好你,可是,我向他保證說我一定會的,哪怕是付出一切。」
「不要,晨昱,我說過,不要為我付出太多,我們早已不分彼此,如果你需要,我也什麼都可以犧牲。」口里如是說著,我卻心如針扎,我覺得自己好矛盾,一面什麼都想要,想得甚至要融為一體,另一面,卻是不想他為我有任何為難,覺得我們應該像對自己一樣待對方。
可是,有時候,人,在愛的面前,選擇犧牲的卻又何嘗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