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過了一旬,晨昱的傷漸愈。我們已經開始商量回京,其實這里到京城不過一兩日的路程,只是西門說這里安靜,適合養傷。
午後,光顧著給晨昱寫紅樓夢中的一首詞,竟然把藥放涼了。
我不好再叫丫鬟,自己端著去廚房溫藥。
回來院里竟然空蕩蕩的,原來房中西門在跟晨昱談話。
「晨昱,晚兒選擇你是你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
「三哥,我知道,你放心。」
「我如何放心,你要做皇帝,她卻不能生養。」
「三哥,一切還沒有定論——」
「是,我對此也不甚精通,還是讓御醫給調養調養吧。我只是覺得她經歷了生死,靈魂穿越過時空,身上粘了太重的陰寒之氣,所以不易懷胎。大師真的神算,她也恰恰因此不會與你相克。」
「所以,我很珍惜晚兒,三哥,你——我知道你也喜歡她,可是——」
「七弟,朋友妻,不可奪,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不過,如有一天你敢傷害于她,我會帶她遠走高飛。」
「晚兒,你回來了?」還是晨昱先看到了回廊上听得發呆的我。
「呃,」我心中一驚,像是被捉到偷听的孩子,手中一不留神,險些把湯藥弄。
西門上前幫我穩穩的接過藥,「看,又涼了,這樣反復熱怎麼行,我去重熬一副吧。」剛剛炙熱的話被我听到,他倒若無其事。
「三哥,我去,你在這里陪晚兒說說話吧。」說著,晨昱快步走出房間,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輕輕觸了一下我的指尖。
我回頭欲追,西門卻拉住了我的手。
「晚兒——」
「西門,你不跟我們走嗎?」我還是願意稱他西門,因為這樣簡單的就像朋友。
「不了,我很少回京。」
「那你去哪里?」
「呵呵,你問這些干什麼,我四海漂泊慣了。」完美如他,話語中竟帶著一絲孤單的傷。
「西門,那麼多女子愛慕你,你若想安家還不是容易?」
「你不是說‘曾經滄海難為水’嗎?」
我抬頭失措地看了他一眼,我寫給晨昱的詩,還是無意刺傷了他,「西門,對不起。」
「晚兒,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選了晨昱,就好珍惜,回去要有正妃的樣子,不要跟妾室為難,凡事退一步海闊天空。」
「嗯。」不料我前幾日跟晨昱寫的每句話他都記得這樣熟,包括《紅樓夢》的這句,念及此處,我不知該如何作答,也許我跟晨昱的親密他都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