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須時,已有太監前來向母後請示,皇帝駕崩的訃告已起草完畢,是否昭告天下?
母後點頭允了,交內務總領太監去辦。
東望國正明二十七年農歷二月二十四,東望國第五代皇帝東方霄雲于玉華宮中因病晏駕,享年五十二歲。
喪葬諸事交由寶相國寺無相大師主持,靈柩安放在先皇生前常去的林鴻閣。當夜,嗣皇帝晨昱、長子晨晟與三子晨曦共同守靈。
一切安排停當,天色漸晚,母後打發我回東宮守孝。
宮中上下已是一片肅然的白色,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白服宮人,我不禁覺得那顏色刺得眼楮一陣酸澀,似乎在時時提醒著我瀟瀟的離去。
回到東宮,心中早已痛地麻木,淚卻是忍了半日,再也止不住。
無暇顧及清秋關切的詢問,我將自己反關在房中,翻箱倒櫃地找出自己喜歡的物品,燃起白燭和火盆,悄悄地,用我自己的方式送他一路走好。
黑暗中,恣意地,思緒游走,甚至,我好盼望他幽魂的出現,回想初見時,他的激動、霸道、狡黠、寬厚……回想那一夜的懷抱,沾滿了淚,卻沒有記得暖不暖?
這一世,情,只能給晨昱一個,卻負了你兩世的牽掛。走,也不肯知會我一聲?
人說父愛如山,那一世,若我知你今生為夫為父均如此仁至義盡,也許不會再那樣在你灼熱的目光下迷茫地不知所措。男人,有時,把自己得好深,深得讓我這樣傻傻的小女人看不透分毫。
即便看透,卻也已錯過……
淚,第一次知道,真的可以多到濕透衣衫……
我苦苦地在案桌前冰冷地跪了一夜,等他魂魄前來話別,卻沒有等到絲毫蹤影,直至最後困頓不堪,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凌晨時分,天未亮,我已被地上徹骨的冰冷驚醒。雙腿已經酸麻地動彈不得,想到今日還要去母後那邊幫忙,我忙掙扎著爬到床前,拽了被子裹了,歪到天明。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我強撐著爬起來,吩咐清秋嬋娟同去玉華宮那邊幫忙。
(最近很忙,忙到稿子存在網上都沒時間發,每次想起發文,不是晚上10點就是早上9點,☉﹏☉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