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厥國大街上,所有的店鋪都與吃穿住行有關,金多多走了一圈,硬是沒有找到一家服務業店鋪。
"恩格爾系數太高!"逛了一圈後,金多多發出這樣一聲感慨。
"小姐,你剛才說什麼恩個系數?"允兒問。
"呵呵,我是說,厥國人的錢,大多用在吃上了,沒有多余的錢用來享受生活。"
"享受生活?"允兒眼珠子一轉,"小姐,你不會想在這里開妓院吧?"
在軒國,金多多一向偏愛妓院。
"不,在這里開妓院無疑等于自殺。"金多多說,"這邊男少女多,沒人會花錢光顧的。我準備,開個賭場。"
"開賭場?!"允兒大驚失色,"小姐,你沒搞錯吧!"
"沒搞錯。軒國嚴禁賭場,不代表厥國也禁止。"金多多下巴指向街道某個角落,再某個角落,"你瞧那邊,再看那邊,都有人圍著賭博,如果我們開個賭場,肯定能賺。"
"小姐的眼光,從來都是錯不了的。"
金多多點頭︰"那我們這就去金家錢莊,從錢莊里拿點銀子,先把賭場開起來,我要最一流的裝修,最一流是設備,最一流的人才。"
"小姐,在厥國,有必要用這麼豪華的陣容嗎?"
"允兒,你也跟了我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學會?目光要國際化!我們這個賭場,不光是針對厥國人的,還針對周邊幾個國家。"
"喔。"
*
金家錢莊。
比起軒國任何一家金家錢莊,這里無意是最慘淡經營的。
沒有一個客人往里面走,櫃台後面站著的那個男人正無聊的練習打算盤的速度。
"小姐,這里門可羅雀,你為什麼不把它關了?"
"剛才經過錢家錢莊,你覺得它家生意和我家比起來如何?"
"都差不多,慘淡經營。"
"錢家砍起成本大刀闊斧,你可知道他為什麼沒有關這家店?"
"不知道。"
"那是因為他家和我一樣,有匯通天下的想法,若連軒國周邊的厥國都沒有分店,如何談天下?"
"喔~"
說話間,金多多和允兒已走進錢莊。
從來,金多多走進任何一家金家店鋪,掌櫃都會屁顛屁顛跑來巴結奉承,然後雙手捧上賬本。
這是第一次,出現了例外。
"咳咳。"允兒干咳,希望引起掌櫃注意。
只見那掌櫃稍稍抬頭,瞥了門口站著這兩個小姑娘一眼,逆光,只看得見兩個人影,看不清臉。他閑閑開口︰"兩位是來取錢的哇?把銀票拿過來吧。"
掌櫃姓李,本是軒國人,自這家錢莊開張後,自己就到了厥國,如今已有6年。連續6年,在金家年終的年會上,自己都縮在最角落,傷自尊啊!
在厥國,無論是存錢還是取錢,都是小額,小到李掌櫃都不怎麼願意搭理,一年到頭,除了外地的生意人,基本上沒有單次存款超過100兩銀子的客人。
這樣的營業額,實在連自己都覺得丟人,虧得二小姐從來不在年會上問他的近況,只安慰說︰要心懷天下,心懷天下!
"李掌櫃。"金多多開口。
李掌櫃听著耳熟,猛然抬頭,便看見來者逆光走進,臉龐輪廓越來越清晰。其中走在前面那人,竟像極了金家二小姐。
對于金家眾掌櫃,金多多擁有極大的威懾。
"二……二小姐……"李掌櫃疑疑惑惑的開口,瞬間又否定了自己的眼楮,"不,不會的。"
"你愣著干什麼?趕緊給我倒杯茶來。"金多多不滿。這個李掌櫃原本人蠻精明的,怎麼在厥國呆久了,人也變得遲鈍了?
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李掌櫃見客人要茶喝,趕緊從櫃台後走了出來,給金多多倒了杯茶。金家所有店鋪,他是唯一一個既是掌櫃又是伙計的,這麼一家錢莊,就他一個人。
"怎麼,不認識我了?"金多多抿了一口茶,笑看著李掌櫃。
"在下確實沒見過姑娘。"李掌櫃見對方是軒國人,像模像樣的朝她一揖,說。
"掌櫃的,你睜大眼楮看清楚,這可是二小姐!"允兒直接點破金多多身份。
李掌櫃冷笑,目光落在金多多臉上,上上下下看了很久︰"作為金家掌櫃,豈有不認識東家之理~姑娘這張人皮面具確實做得不錯,連聲音也模仿到位,可惜,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金多多正端起的茶杯重新放在桌上︰"李掌櫃,你該不會是因為每年年會都站在角落,連我的樣子都沒看清吧?"
李掌櫃心下頷然,依然冷道︰"姑娘為冒充我家二小姐,確實是下了一番苦功的,連年會情形都知曉。想必為了苦練二小姐的言行舉止,久在厥國,消息並不靈便吧?"
"我剛到厥國不久!"
"既剛到厥國不久,如何不知二小姐過世的消息?"李掌櫃反問。
金多多吃驚的看著李掌櫃,然後緩緩轉頭,看著允兒,最後再次把目光落在李掌櫃臉上。
"我死了?你听說我死了?"
"不是姑娘死了,是我家二小姐過世了!"李掌櫃糾正她的話,然後嘆了一聲,"唉,天妒英才!"
金多多被這個消息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只听得允兒隨手拿起桌上鎮紙,往李掌櫃身上敲去︰"我要你詛咒小姐,我要你詛咒小姐!"
那李掌櫃在厥國呆的時間不短,也學了幾分厥國男人的彪悍,雖見對方是女子,卻也不甘被打,頓時與允兒扭做一團。
听得店內爭吵,巡街的士兵立即沖了進來,與此同時,暗中保護金多多的便衣侍衛也沖了進來。
"吵什麼吵什麼?"巡街士兵問。
那些便衣侍衛立即掏出腰牌,巡街士兵們一看,見對方官階比自己高,又是宮中侍衛,馬上猜到坐在一旁喝茶的女子定是宮中娘娘,立即躬身退到一旁。
李掌櫃被這忽然涌進的人群嚇了一跳,立即住了手,硬生生挨了允兒一鎮紙的打。
金多多看了看這滿屋子的人,又看了看揉著大胳膊的李掌櫃,緩緩站起身,走到李掌櫃面前。
"貴人請饒命,小的狗眼不識泰山……"到了此時,李掌櫃如何還會不明白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定是位權貴,只是不明白,她為何要冒充二小姐。
"你說,你家二小姐已經過世了?"金多多問。
"是。"
"她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年前的幾日,據說是進宮後猝死。"李掌櫃老老實實回答。
金多多忽然就覺得渾身力氣抽空了一般,允兒趕忙在一旁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