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髒了,可以再洗嘛,你幫我洗。」.
「上面會有淚水還有鼻涕,我不要洗…」她像個孩子在討價還價。
月氣結,難道在他的懷里哭一場有這麼麻煩麼?
「好,我來洗…」最終他妥協了。
「來吧…我的懷抱很溫暖的,可以治療你的傷…」
恨水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然後撲進她的懷里。
「哭吧,盡情的哭一場。」月擁抱著她輕緩的說道。
「可是,我好像又沒有眼淚了。」恨水趴在月的懷里,突然感覺自己又不想哭了,一點眼淚也沒有了。
月很想在她的腦袋上在敲一記,看在她醉醺醺的樣子,終于還是忍住了。
「不想哭,那就睡一會吧。砍」
「恩…月你有沒有感覺我其實很壞?」
「恩?壞在哪里?」
「呵呵,其實我感覺自己很壞很自私,看到梨洛和青瓷在一起我就會很不舒服。可是我好像都沒有去體會過他的心情…」
恨水在月的懷里動了動然後繼續的說著︰「現在我才知道,當時梨洛是帶著怎麼樣悲傷離開的,當看到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心就會像刀割得一樣疼…」
月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她,懷疑她是真的醉了麼?這些話听起來根本毫無醉意…
當看到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心會像刀割的一樣疼…月笑了笑,這句話多麼的像自己啊,他的懷里抱著她,而她卻在想著梨洛。呵呵玩…
「然後呢?」
「然後,我想既然梨洛和青瓷在一起,我就應該真心的祝福對不對?畢竟是我先傷害梨洛在先…」恨水閉上眼楮想到梨洛離開的時候她的心髒在抽抽的疼。
「傻瓜…」
「我想我應該放開梨洛,讓他很好的生活…」
「可是他不會這麼想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這樣子。」
「什麼不是我想這樣子,他都要有小寶寶了呀,那是青瓷給他的孩子!」恨水有些激動,她的拳頭打在月的身上。
「呵呵,剛才不是要放開麼,怎麼又放不開了?」月笑嘻嘻的看著她︰「孩子等生出來才有的,傻瓜!」
「我忍受不了,梨洛怎麼可以和別人有了孩子!」
「難道你想和他有麼?」月笑著狐疑的瞅著她,看!她還是在糾結,說要放下但事實就是根本放不下嘛。
「不是——」
「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看見他和青瓷我就不舒服,心疼…」
「心疼?讓我看看心是怎麼疼的。」
恨水瞥了他一眼,沒去理會,自己不知道想什麼。
時間突然變得安靜下來,許久恨水在迷迷糊糊的開口。
「月,你知道當听到青瓷懷有孩子我是什麼心情麼?呵呵…感覺就像整個人被抽空了一樣,感覺天在瞬間就倒塌了,然後是昏天黑地席卷而來。」
「身體就如同壞掉了,只剩下呼吸還可以證明自己是還活著的,知道麼梨洛在也不是伸手就可以踫觸的了…他有了小寶寶呢,我想將來的小寶寶一定會很可愛很可愛的…他會追著梨洛叫爹爹然後依偎在青瓷的懷里叫娘娘,呵呵,想一想就很美好呢。」
恨水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她勸了自己無數次放棄吧放開吧,可是每每想起來,左邊兩根肋骨下的地方還是會痛,隱隱作痛…
梨洛,呵呵,這一次她徹底的絕望了…
不知不覺的還是有淚水滑出了眼眶,尋了這麼久的梨洛,就這樣再也和自己沒有交集了麼…
半響沒有了聲音,月低頭看著懷里的人,竟然睡著了,是真的喝醉了麼?
月的手掌輕敷上她的臉龐,為她逝去淚水,為了梨洛她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月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她也會這樣為自己流淚…
將她抱到床上,月起身離開了,準備要關上門的一刻他又遲疑了,還是不要關了吧,等會或許有人會來…
夜很靜很靜,只有風吹過的聲音,還有靜靜雨水擊掉落地面的聲音。
恨水躺在床上有些難受起來,感覺胃里像火燒一樣的難過,額角上冒出了細微的汗。她縮緊了身子躺在床上的一角。
大概是喝酒喝太多了胃里難過的要命,她從夢中痛的醒來,迷迷糊糊的坐在桌子旁為自己倒了杯水,胃里有些舒服點。她看著床榻,明明記得自己是躺在月的懷里睡著了的是月將自己放到了床上麼?
搖了搖頭,也不想去管這麼多了,現在腦袋痛的要命,昏昏沉沉的。
屋外的風似乎強烈起來,吹掉了枝頭的花瓣,甚至發出呼呼的聲音,而剛才靜謐的雨聲似乎大的更大了。
有冷風從洞開的房門里席卷而來,讓恨水不禁的輕顫一下,夏天,雨水仿佛越來越多了。
抬眼朝著房門看去,門竟然是開著的,月臨走的時候忘記給自己關門了麼,恨水起身去關門不讓雨水打落進來,剛起身就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
她無力的笑了笑,灌了這麼多的酒真的很難受啊!下次就算心情在什麼糟糕也不去花錢買醉了!
外面的雨似乎越來越大了,恨水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口走去,外面的夜色灰蒙蒙的看不清楚夾雜著清冷。
扶住門框的一刻,她瞬間驚住了,捉著門的手徒然的一緊。
梨洛,他怎麼會在這里!外面是在下雨啊。
梨洛只身一人站在雨里,冰冷的雨水已經將他身上的衣衫打濕,他的頭低垂著,三千的墨發沾著水濕漉漉的貼在身上,他的手臂垂放在兩側,一動不動的站在雨中,任憑那些雨水澆灌在他的身上…
夜色迷茫,水霧繚繞,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好像在這里已經站了很長的時間…
他為什麼要站在這里,恨水暗自握緊了手指,在外面淋雨遲早會生病的。
「水兒,你醒了…」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傳來。
恨水怔怔的望了過去,梨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抬起了頭,正看著自己,灰蒙蒙的夜色卻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臉有些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