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
在恨水推開自己房間之時,見到夜孤寒正站在她的房間內。
一身絨華色長衫垂地,身材忻長,長發看似無意的垂落在肩頭,那臉上的覆蓋的一張青銅獠牙的面具,面具之下的一雙黑眸正在看向恨水,眸心處有著幾分灼熱亦有幾分冷漠。
恨水整個人怔楞住!
夜孤寒竟然出現在她的房間里!
不過怔楞也不過瞬間罷了,恨水順手關了門,落了鎖。
既然夜孤寒自動前來,可不允許他輕易的落跑了,今晚順便將以前的賬都算算。
恨水攆著碎步,眼角含笑的坐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水。
「深更半夜不知道這位兄台來我的房間有何貴干?」她當然知道這人便是夜孤寒,但是直接的拆穿了身份不就沒有什麼新意了。
對以她的處事不驚,夜孤寒也明顯的感到了意外,換做別人不早就喊了出來,她卻還有心思坐下來喝茶廓。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
「來找一樣東西。」聲音冷淡,帶著幾分疏離。
「呵呵,這位兄台是找錯地方了吧,我這里能有你什麼東西?」恨水微微挑了挑柳眉。
「飛鏢,昨晚的那枚飛鏢。」一字一頓,生怕是引不起她的興趣一樣。
恨水放下茶杯,轉而抬眸子看向夜孤寒。
「啊,昨晚看到一張猙獰的臉孔還以為是地獄里的小鬼跑出來嚇人了呢,沒想到原來那飛鏢是你的呀…」恨水不急不緩的說著將夜孤寒上下打量了一番︰「若不是看到兄台的下半節身子,我還真以為昨天遇見鬼了呢。杰」
那一張面具夜孤寒肯定以為戴起來很有風範吧,那不知道今天諷刺一番會有什麼結果呢。恨水暗地里偷笑,不過話說回來將他比喻成地獄的小鬼一點也不錯,青銅獠牙,甚至猙獰呀!
而夜孤寒面具下的臉在听著恨水的話時一定是異常的氣憤,因為他垂在一側的手指彎曲成了拳頭。
他沒有想到竟然上來便被恨水給諷刺了一番,竟然把他說成是地府鬼魂!好一張伶牙俐齒!不過他並不討厭,反而有這麼一絲的,興趣。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容忍恨水這樣羞辱他。
「呵呵,既然可以把人看成鬼,想必你一定是年老雙眼昏花了吧。」夜孤寒冷清的回了一句。
而這一句話,令恨水不想笑了。這個夜孤寒竟然說她老眼昏花!簡直是可惡!
「你要飛鏢我就給你?你還沒有說為什麼昨晚要暗殺我呢!我和你有什麼冤仇!」
夜孤寒冷笑出聲。
「沒什麼冤仇。」
恨水反而大笑起來,直逼夜孤寒。夜孤寒也太不誠實了!
「既然沒什麼冤仇,你為什麼派人三番五次的殺我?沒什麼冤仇為什麼竟然和我修女宮為敵?這些該怎麼解釋呢?這位天機閣的閣主,夜孤寒!」
恨水一雙水眸直勾勾的望著夜孤寒,這人沒事裝什麼清高,今晚新仇舊恨一起了結算了!
「你知道我是夜孤寒?!」
面具下的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只是語氣中有些怔悟。
「如此想取我性命的人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恨水反問一句︰「听聞夜孤寒,一張青銅面具從不離身,一把紫雲劍所向披靡,請問,你的劍呢?」
「劍出鞘,必當飲人血,你是在向我說你不想活了麼?」夜孤寒一副狂傲的口氣。
房間里的溫度驟然直降!
「果然是性格孤僻冷傲的人,不過活與不活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既然你在,那所有的賬就一起算了吧。」
說著,恨水拿起桌上的茶杯瞬間緊握,杯身在手掌間碎成無數片,鋒利的瓷口,薄而尖銳,直接朝著夜孤寒飛去。
看著碎片飛來,夜孤寒只是靈巧而快速的一躲,那些碎片甚至都沒有踫到他的衣角。
「你就這點功夫?」夜孤寒純粹鄙夷的嘲諷,隨即破窗而出,消失。
而恨水也緊跟著出去,追著夜孤寒飛上了屋檐。
高聳的房頂之上,兩個人的衣衫在風中激烈的舞動,他位于東,她站于西。
「夜孤寒我勸你還是打消侵佔修女宮的主意。」風吹動著她的發。
「我認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改變。」猙獰的面具下是冷冷的聲線。
「作為修女宮的宮主,我怎麼會容忍你做這樣的事情呢,想佔有修女宮先問問我可不可以。」這個自高自大的夜孤寒,今天非要他掛些彩回去。
「真是不知死活。」顯然夜孤寒根本沒有將恨水放在眼里。
話出,只見一道紫色的光芒劃破天際,流光溢彩,炙紫的光指向她。
軟劍,一把紫雲軟劍!
恨水清楚的看見這把劍在夜孤寒的腰際抽出,化無形于有形!
劍身縈繞著赤紫的光輝,美輪美奐,但也帶著致命的殺氣。
空氣一下凝聚,只有風呼呼作響。
恨水站在遠處,靜靜的望著夜孤寒手中的劍,眯起了眼楮,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把好劍。
「呵呵,好劍,好賤,真是一把絕世好賤呀!」只有夜孤寒這樣的人才配的上賤,好賤!想殲滅修女宮不是賤是什麼!
「哪來這麼多廢話!」夜孤寒丟下一句,騰空飛舞,殺氣雄厚,紫色軟劍如一匹呼嘯而來的蛟龍!
「夸獎你一下,難道也不行麼?」恨水抿出一絲薄笑,隨即在衣襟里掏出一個瓷瓶,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重。
「今晚,看樣你是要殺我嘍?」大難臨頭,她卻坐懷不亂,毫無躲閃的念頭。
「你廢話太多了!」
「呵呵,不過今晚可能會讓你失望了。」說著拔開瓷瓶的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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