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麼?.
是月麼?
她的笑容里有些苦澀,仿佛感覺有人在朝著她眨眼楮,那是一雙絕美的桃花眼,顧盼流轉,俊逸俏皮,絕世芳華。
她伸出手捕捉,卻什麼也沒有…
漸漸的,
她的身子變得輕盈起來,輕飄飄的就如同一片雪花。
晶瑩而透明廓…
如水晶般晶亮,
似蟬翼般透明。
漸漸的,
便失卻了所有的知覺。
無缺癱爬在地上,驚恐的凝望著她逐漸消失的臉龐…
一點一點的飄散掉杰,
如風吹過落葉,
了無聲息。
華山之巔上,飄蕩的是他痛心的哀嚎!
傷心的,悲痛的,無法言語的,
經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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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晨,
有燦爛的陽光透過雕花的小窗,柔柔的灑在床上。
床榻上躺著一個女子,臉色有些慘白,但唇瓣上還算有些血色,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傷口,長長的睫毛無力的遮蓋住眼楮,在臉上投出一排剪影,呼吸均勻,倒像是安靜的睡著了。
房間里,一張桌子,兩條板凳,還有些生活必備的什物,一應俱全,簡潔而干淨。
屋子外,田野里,可以听見人們爽朗的說笑聲,還有那村邊柳樹上絲絲的蟬鳴。
虛掩著的木門被輕聲的推開而來。
映入眼簾的是那一襲清爽綠柳般的衣袍,輕柔飄動,男子有著晶瑩而透亮的面容,絕艷的容顏,剎那芳華流露,眉宇間有一種韻致在悄然流轉,蠱惑人心,讓人挪不開雙眼。
他淡笑著將剛從集市上買來的熱乎乎的粥,輕輕的放在桌上,然後微微蹙了蹙眉,轉而走向床榻。
他坐在床邊上,一雙透明的眼楮眨啊眨的凝視著床上的人兒,忽,薄而晶瑩的唇角孩子氣的彎了彎,上揚起絕美的弧度,他笑了,笑容如沐春風,燦爛的耀眼。
床上的人,垂放在一旁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緩慢的睜開了眼楮。
「哈,你終于醒了,已經睡了好幾天了哦。」男子開心的笑著,然後將自己修長漂亮的手在恨水的眼前晃了晃。
有聲音,好熟悉的聲音,像極了一個人,她記得自己好像看見了月,這是誰的聲音,怎麼和月的一樣相像呢?月不是已經消失掉了麼,是自己幻听幻覺了麼?一定是自己死掉了吧…
恨水將臉轉過來看向聲音的源泉。
那人在眨著眼楮咯咯的笑,
唇間輕笑,那笑足以令百花黯然失色,羞愧凋零。一種美,可以美的驚心動魄,美的撕心裂肺,美的如同薄冰一樣瞬間就可以擊碎,更美的讓人恨不得藏進心底細心珍藏…
熟悉的笑靨如花,熟悉的風華絕代…
恨水看著看著,眼角就不自覺的流出了淚水。
是月,真的是月…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那個在她眼前消失的月…因為自己的自私揮散不見的月…
她的淚珠嘩嘩的滴落在枕邊,她啞著聲音,拉動著聲帶——
「月……」
一定是自己死掉了,才可以看見月對不對?一定是這樣的,真好,她終于看見了月…
而傍邊的人,靜靜的看著他,晶亮的眼楮里閃動著莫名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流淚的臉——
「月?月是誰?是一個人麼?」
他疑惑的眼神,就像一個懵懂的孩子,晶瑩的唇抿著,單手支撐住了下巴。
「你為什麼醒來,就哭了呢……」他的腦袋微微傾斜,疑惑不解的看著她慘白的小臉。
恨水躺在床上,古怪的目光盯著他,這是怎麼了,他說的話她怎麼突然間听不懂了呢?
他在問月是誰?他明明就是月,他怎麼還問呢?
淚水一點一滴的流下來,恨水輕顫然後虛弱的笑了笑,她想一定是月在開玩笑對不對,他一定是在責怪當初因為她的自私而令他突然的消失掉了。他現在想懲罰一下她,他總喜歡開玩笑的不是麼?
「月是你啊,你叫月,一個世間最美的男子。」恨水啞著聲音說著,臉上綻放一朵白色的笑容來。
男子略微的想了想,眼楮眨啊眨的如同耀眼的星子,
「你是說我叫做月麼?好好听的名字呢,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原來我叫月呀!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你以前認識我麼?」
月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閃動著,盯著她,一臉認真。
恨水的目光更加古怪起來,月怎麼說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怎麼會問她是否之前認識呢?
可是看他的樣子,卻又不像是在說謊,這究竟是怎麼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麼?」恨水小心的試問著。
「不知道…」月支在掌心里的腦袋搖了搖,眼神都是茫然。
恨水的心一沉,隱隱作痛。
「那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她固執的又問。
「那晚我見你受傷了,所以將你抱了回來,幫你治療了傷口…」月平靜的說著,語氣里听不出什麼感情。
治療了傷口,恨水猛然的一驚,手模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竟然沒有一點的痛,她的瞳孔瞪的好大,她難道還活著…可是面前的月怎麼突然讓她感覺到陌生了起來,他好像什麼也不記得了。
「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我也不知道,看見你,我的這里好像就很痛…」月說著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心髒︰「是這里說,要救你的…」
他認真的說著,臉上找不到一點虛偽作假的痕跡,像是在陳述一件痛苦的事情。
恨水呆呆的望著月,眼眶里的淚珠一個勁的掉。
「你知道你是從哪里來的麼?為什麼會突然的出現?」
這個問題好像也一樣的困擾他一樣,他听聞,還是搖搖頭。
恨水躺在床上,嘴唇在顫抖著——
「你什麼也不記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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