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對麼文/少年如櫻
銀色的飛刀,閃著森冷的光芒,那人眯起眼楮,手中的刀瞄準那白衣耀眼的背影,手腕出力,飛刀如同拉滿弓的箭,嗖嗖的炸響而來.
直逼月的脊背郡!
刀尖彌漫著嗜血的料峭寒腥,撕裂空氣,破空而來。
電光火石間的剎那,恨水驚覺轉身,
瞳孔里的刀影不斷的近距離的放大,她心頭一跳。
該死的,他們竟然要對月下手!
決不允許。
大腦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直接雙手推開月屈!
月被推向一旁,踉蹌的撞在牆壁上之時,那柄飛刀晃過眼楮也硬生生的插進恨水的胸膛,索性沒有正中要害。
一時間,她的眉心都皺成一團,疼痛排山倒海而來,她忍不住的悶哼一聲,修然的閉上眼楮,單手拔掉胸膛上的飛刀,滿腔的怒意驅使,飛刀原路折回直接刺中那人咽喉,無聲無息。
月被推向一旁,他的背緊貼著牆壁,只感覺有寒氣從身子里灌進去,他的雙眸一瞬不瞬的凝望著她,眉宇間淡月皎潔的光華漸漸斂去。
「傻子,為什麼要替我擋刀?」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如同三月的柳絮又如同冬日的寒雪,帶著無休止的痛。
他就這麼的征在原地,愣愣的望著她已經是有些泛白的臉。
恨水捂著自己的胸口,唇角抿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她淺笑道︰「你要是受傷了,我會很難過…」
她說的釋然,就像這是她生命里的真理一樣,因為是真理所以就不需要反駁,只要遵守。
月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目光因為她的話開始凌然熾烈,而後又漸漸的暗淡下去轉作蒼茫的黝黑,如同深沉的夜晚走到懸崖邊緣的鈍痛,將自己整個的罩進去。
幽幽的目光,薄涼似水。
「你不是害怕難過,是害怕我消失,對麼?」
月緊縮她的視線,一瞬不瞬,因為害怕他的消失,所以她想要將他妥善的安放,妥善的收藏,不許受到一絲的危險。
這樣的話從月的口中說出,令她一瞬間的愕然,然後是莫名的惆悵。
月的話,很直接,直接的她都有些難以接受,他輕易的便攻破了她心底的防線,是的啊,她是害怕月再次的離她而去…
恨水抿了抿唇,啞然失笑。
如果那樣的話,真的是痛不欲生。
原來,她的心底是這樣的懼怕…
月似乎看透她的心思,步履上前,白衣耀眼,他張開雙臂環住了她因疼痛而輕輕顫抖的身子,將唇湊到她的耳邊,
話音里帶著冰雪的晶亮清香,
「我不會離開你的,也不會在消失掉…」
如果離開了她,他想自己也是活不下去的…
恨水被柔柔的擁在懷里,月的話令她的鼻尖驟然的一酸,她吸了吸鼻子,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的話我不敢相信,你總是喜歡欺騙我。」消失之前也不是說自己會沒有事的麼,而他卻不見了,甚至失去了記憶。
月將下顎抵在她的發頂,低低的笑出聲來︰
「我發誓我說的話一定會去遵守,決不食言。」
「我還是不相信!」恨水一時間也忘記了自己的傷痛般,執拗的說著。
月低下頭,低垂了睫毛,唇角彎彎,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個吻。
「如若我說謊,就讓上天懲罰我生生世世得不到你的眷戀,相見不相識!」
它如同在發咒誓,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真摯,令她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什麼。
「這下相信了麼?」月忽而笑嘻嘻的瞅著她。
「…恩…」如今還能說什麼呢。
「若是有一天,你的誓言變成謊言,我將不會在理你了。」恨水揚起臉,盯著他。
月眨眨眼楮瞅著她,笑意暖暖如沐春風。
「…好…」
恨水也跟著微微而笑,可是笑似乎扯痛了傷口,臉頰上浮現明顯的痛楚。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月輕緩的說著,然後拿開她死死捂在胸口上的手。
只是她的手一挪開,胸口上的血便如同一口溫泉般向外涌出,鮮艷的紅色染紅了她的前襟,紅的耀眼紅的刺目。
「很痛對麼?」仿佛帶著塵世的哀傷。
「不痛啊,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恨水看見他的擔憂,慌忙的嘴角堆笑,笑的呲牙咧嘴般的輕松。
月望著她的傷,瞳孔中沉痛的波瀾翻涌,他知道她一定很痛,不然臉也不至于泛白起來,還有她的眉一直是緊蹙著,可是她卻還強忍著…
「先忍一下,一會就不會這麼痛了。」月抬眸給她一個溫馨的笑。
他抬起自己晶瑩的手掌,輕緩的覆蓋上她不斷涌血的傷,片刻,那鮮艷的液體順著他的指縫滑了下來,涂抹了他的指甲,像是耀眼的丹寇,仿佛一落上,便一輩子也不會退色。
月晶瑩的手指上被血染成一朵一朵的花,他不語,只是低著頭顱,暗自閉上了眼簾。
恨水不解,只是感覺冥冥中身體里多了一股熱流,在四經八脈之中流淌,然後全都匯集到胸口上的那個血洞。
頃刻後,疼痛似乎也沒有這麼明顯。
恨水看向自己的傷,那里的血已經停止涌出。
半響,月才緩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抬頭,笑咯咯的問道︰「是不是感覺好些了?」
「恩。」她點頭,胸口的位置已經結上了一層紅色的結疤。
「月,謝謝你!」她當然知道是月幫她止了血,而且還耗費了他的功力,只是千言萬語此刻也只能化作感謝二字,月對她的好,她會統統的記在心底。以後的日子會慢慢的來還…
「哈,又傻了吧!謝謝二字以後不許說!「月瞥她一眼。
「好。」她乖乖回應。
四目相視而笑,然後繼續的向前走,今晚他們不想留在此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