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走在前面的秦雙忽而腳步一停滯,轉身望向妖十三。
妖十三聞言,勾了勾唇角—茆—
「對不起什麼?」
「對你的出手相救我本應該感謝才是,不應該激怒你,若不是因為我現在也不會是這般的局面。」
秦雙深吸一口氣,將話講完,黑白分明的瞳孔凝望著妖十三,眼中飽含歉意。
「呵,你說這些已經晚了,我也不需要道歉。」
妖十三雙手環胸,話語中冷嘲熱諷,現在說這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麼。
他斜睨了一眼秦雙,輕慢的笑著,然後徑直的朝著秦雙走來蚊。
「對于你這種倔強的人能輕易的道歉,這著實令我感到驚詫。」妖十三說著從她的身旁擦肩而過。
自從見到她起,她的渾身上就散發著一種不可輕蔑的桀驁,還喜歡處處和他作對,甚至還戲弄他,現在卻軟下性子來道歉,這實在是令他有些不習慣,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也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妖十三的話中听不出他是在憤怒還是在譏諷,話從口出卻和剛才的語氣截然不同。
秦雙听著,彎彎唇角曼笑︰「如同你所說,我不是個會輕易低頭道歉的人。」
「哦?那為何這次例外?」妖十三問了一句,既然是不輕易道歉人在這次卻例外?
秦雙跟在身後,對于妖十三的問題,她含笑的搖搖頭不作答。
她為什麼道歉說軟話的原因,也恐怕只有秦雙一人知曉。
妖十三見她不語,也懶得追問,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出去的途徑,沒有多余的心情來說這些。
這個問題就此被打斷,剩下的時間兩人都不說話,悶悶的在隧道里走著,這條隧道極其的幽深漫長,像是怎麼也走不到盡頭一樣。
時間在悄悄的流逝。
暗色的通道里不見天日,也不知道外面此刻天色如何,按照常理猜測興許這會兒外面已經是暮色西沉了。
而他們卻還沒有走出去,這不由的令人煩躁。
「走了這麼久,怎麼不見出口?」妖十三不悅的收斂了眉心。
「既然有人挖掘了此通道一定會有出口的,耐心走便是。」秦雙在身後應了一聲。
「你怎麼能斷定一定能夠出去?」
「直覺!」秦雙回答的再也簡單不過。
「希望你的直覺是正確的。「
妖十三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卻也只得繼續走下去。
走了一會,發現前方的光芒似乎明亮了些,難道是這條通道走到了盡頭?
妖十三還在思襯的時候,便听見秦雙在身後驚喜的叫喊一聲——
「前面就是出口,終于可以出去了。」
妖十三雖然不怎麼喜歡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此刻卻也不由的暗自心底笑了笑。
因為終于可以出去了。
果不其然,前方便是隧道的出口,撩開了洞口上垂下的藤條,才見得外面的光景。
只是,此刻的天已經是半黑,現在又是不知身處何地,即便是離開也不知該從哪個方位走,更何況馬兒落下也已經是多多少少的受了點傷,不宜帶著兩人奔馳。
周圍的重重疊疊的樹木包圍著,分不清方向。
「天已經黑了,不如明天我們在離開。」秦雙一旁的提議。
妖十三瞅了瞅周圍的環境,一張俊臉上盡顯無奈,身子懶散的靠在一棵樹上,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已經是秋日的夜晚,密林里的濕氣顯得格外的濃重,站了一會便感覺有些生寒。
妖十三搭眼瞟了一眼秦雙,見她雙手在胳膊上來回的揉搓著,像是有些冷。
他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後站直了自己的修長的身子道——
「我去撿些木柴過來生火,今晚留在林子里過夜。」
說完妖十三便徒步的離開,只留下一身紅袍飄逸的身影。
秦雙看了一眼妖十三,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身子來回的搓著,不得不說林子里很冷。
而此刻,已經是一天的時間沒有進食,肚子已經是叫喧,需要弄些吃的才行。
想必妖十三也已經是餓了吧。
听見不遠處的草叢里傳來的碎碎聲響,秦雙背著弓箭走了過去……
而等妖十三撿回一大堆干枯的木柴時,卻不見了秦雙的影子。
妖十三俯來將火石踫撞出火花,點燃了一堆干草然後放上了些木頭。
不一會而便有通紅的火苗燃燒起來,妖十三看著 里啪啦炸響的木柴不由的想起秦雙,現在是夜晚她又跑向哪里去了?
密林深處夜晚都會有大型的動物出沒,不免的會遇上什麼…
妖十三握著手里的木棍挑撥著篝火,心中卻是有些不平靜,他不知曉自己是怎麼了,秦雙明明做了那麼多令他憤怒的事情,但是他卻在為她擔憂?
是因為秦雙與恨水之間有著相似的地方麼,還是說自己已經開始有些不忠誠了?
想著想著,妖十三手中的木棍卻啪的一聲被折斷,而他卻渾然不知。
直到突然有東西掠過他的視線,踫的落在地上他才猛然的驚醒。
「打了幾只野兔來當晚餐。」秦雙將兔子丟在地上,然後對著妖十三輕然一笑。
妖十三慕然抬首正好地上她含笑的唇角,一時的怔楞。
不知為何,他發現竟然是笑也這般的相似…
被妖十三凝望了半天,秦雙有些不自在。
「看什麼呢!」她一聲話驚擾了他的心神。
「沒事。」妖十三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後,有些匆忙的挪開了視線。
「今晚烤兔子吃吧,野兔的味道更加的鮮美呢。」秦雙說著已經是用木棍支起了烤架,將已經剔去皮子的兩只野兔串在棍子上。
妖十三坐在一旁,看了看秦雙,她已經被兔子架空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