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負年華不負君 序 

作者 ︰ Believe花...

「我項鴛就這樣入不得你的眼了嗎?」少女強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撿起被他丟在地上的玉佩,緊握在手里。

這是自她懂事起就唯一放在心上的男生,鎂光燈此刻正閃耀著照在他微泛銀光的亞麻色頭發上,那張俊美的臉卻側對著我,堅挺的鼻翼上墜著閃閃發光的鼻釘,那是兩年前他十五歲生日時她送的禮物,他還留著不是嗎?為什麼今天變成這副樣子?這塊陪了她十七年的項家祖玉,就這樣被他如同垃圾一樣丟在地上。

「賀安,你為什麼不看著我。」

「我不記得有請你過來。」他慢慢的開了口,語氣不冷不熱听不出任何的情緒,少女抿緊了嘴僵在原地。

「為了她?」項鴛伸出手憤憤的問,而被她指著的女生,素面朝天一臉的淡然,只是眼神回避了一下便往他身後躲去︰「她哪里比我好?臉嗎?家世嗎?聰慧嗎?她會什麼?她拿什麼和我比?」

「你說夠了沒有?」听著項鴛的控訴他終于怒不可遏的打斷了她,轉過身來一臉的不耐煩︰「你項鴛是大小姐,誰都得听你的,隨你的,但是我賀安不一樣,懂嗎?」

「你變了。」項鴛無力的垂下手又握緊,生生的吐出三個字,只是呆呆的看著他,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甚至不會對她大聲的說一句話。

「變了的不是項大小姐你嗎?」他雙手環胸一臉的冷笑︰「脾氣暴躁,性格乖張,自私,冷漠,不合群,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又會變成這樣,不是你自己一點點疏遠了我們所有人嗎?」

「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我只問你,她還是我?」項鴛忍住心痛,顫顫的再一次將玉遞到他面前,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堅決,他的臉又一下子楞了好幾分,所有來參加生日宴的同學都安靜了下來一聲不吭。

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項鴛再也看不到他黑色眸子里的自己,他不動聲色的將躲在他身後的女生拉到了前面摟在了懷里。

「我會愛她。」他說話的語氣就像在宣布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周邊響起一圈倒抽氣的聲音,他們一定以為驕傲的項鴛女王又要發作了,又要把這里鬧的雞犬不寧了,可是,連他都輸了,還要那些武裝自己的保護色做什麼?

早在兩年前他的生日宴上,當他的爸爸告訴自己,賀安將來的妻子必定要是一位像女王一樣能輔佐他的女人時,簡單純真的項鴛就不復存在了,為了成為那個優秀的人選,自己便去學那麼多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把自己活潑開朗的個性也歷練的那般冷靜穩重,淡漠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連自己都有點害怕自己,失去那麼多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快樂,她什麼都沒得到,如今還要失去為之付出全部的人。

「我懂了。」很多事情錯過了就真的過了,項鴛都懂,這兩年光景,她輸得一敗涂地。

「姐。」她虛月兌的站在門口,項贏喘著氣從外面跑來,因奔跑過度而漲紅的臉淌著密密的汗水,項鴛收回手,一臉慘淡的對他笑了起來。

「我們回家吧。」胡亂抹了一把眼淚便往項贏懷里靠了進去︰「壞小子,我是不是很丟人,真討厭這樣的自己啊。」

「沒有。」項贏緩緩的摟過項鴛縴細的身子,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鴛鴛最厲害了。」

「好累。」兩年的努力,真的讓她透支了,以前的賀安是支撐著她的整個信念,而如今呢。

「賀安,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項贏微怒的聲音在項鴛頭頂響起。

「不需要。」背後的他冷漠而堅定的回答,甚至未作任何思考。

「好。」擁住她的手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松開,而是將她抱了起來,因為在那三個字之她的身體像被抽空了一樣,再也站不住。

「項贏」項鴛哽咽著將臉更深的埋進他的胸口大聲的哭了起來,今天一踏出這里,她與他,便再無任何瓜葛了。

「鴛鴛,你不要難過。」項贏笨拙的吐出一句話,卻還是顯得那麼蒼白,于是抱著項鴛快步走出了別墅。

「像要死了一樣。」她哭的聲音嘶啞,緊緊的揪著他胸口的衣服,這樣的家世,身邊都是居心不良的人,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好朋友,除了項贏,除了這個與她一胞所生的弟弟,她只信任賀安,為什麼,連他也背叛自己。

「你不要說這樣的話,鴛鴛你不要嚇我。」項贏停了下來,項鴛我放在了路邊的長椅上,燈光打在他俊美而焦急的臉上,眼里有渾濁的霧氣︰「項鴛,你听見沒有,我帶你離開這里,離開好不好?」

「多遠呢,多遠心才會不痛?我的努力他全然看不見,可是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項鴛停止了哭茫然的抬起頭,舉起手中的玉放在路燈下仔細的看著︰「項贏你看,有裂縫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向前走。」項贏一把拉下她高舉的手將她摟進了懷里。

「真不公平啊,分明我才是姐姐,怎麼你比我高那麼多啊。」項鴛伸手敲了一下他堅挺的背,故作沒事的笑了起來。

「我們回家。」項贏並不理會她,站起來拉住她的手便毫不遲疑的往車子走去。

項鴛不記得是如何回的家,天又是怎麼亮的,直到項贏把飛機票塞到她手里我才突然醒過來一般,心又被扯的生生的疼,真的要走了嗎?去再也見不到他的地方嗎?見不到了想他了怎麼辦?怎麼安排的這麼急?難道項贏早就直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嗎?所以早早的將機票都準備好了?

「我害怕。」害怕見不到他的日子要怎麼活下去。

「有我在。」項贏說的像個小男子漢一樣,項鴛抬頭看向他,這帥氣的小家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男人了,原來我們都長這麼大了。

外面的天氣陰沉的可怕,又悶又熱,壓抑的快喘不過氣來,半小時後他們終于忐忑的到了機場,可是那從出門就開始出現的惴惴不安的感覺總讓項鴛懷疑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了,會不會是賀安有事?自己要走了,他知不知道,若以後終身都無法再見到自己會不會想我,如果能再見最後一面

「給他打個電話?」突然說話的項贏一下子拉回了項鴛的思緒,才發現自己早已不知不覺的拿出了手機,屏幕上是他的名字。

「可以嗎?」如果他不接呢?又或者,接了,說點什麼呢?項鴛有點無措,項贏安慰似的點了下頭她才像得到特許一樣按下了通話鍵,熟悉的彩鈴,還是當初幫他存的洛麗塔。

「」正在項鴛決定要放棄的時候,對面接了,卻未說話。

「你在听嗎?」她小心的問了一句,聲音微顫著。

「說。」雖然知道他冷淡,但平素里他只對外人才這樣,現在的自己是不是也如同一個外人一樣?

「你在哪里?」

「去機場的路上。」他的語氣里充滿了疲憊,淡淡的。

「你來干嘛?」項鴛急急的問出聲,心里激動又帶著驚喜。

「送秀秀。」秀秀?項鴛沉思了好一會才忽然想起來,那個叫秀秀的女生可能是他現在的女朋友,自己居然傻到連自己情敵的名字都搞不清楚,正當項鴛嘲笑著自己的遲鈍時電話那頭卻突然咆哮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恩?」楞了一下,什麼什麼意思?

「我問你的話什麼意思?」他有點怒了,光听他的語氣都能猜想他現在是怎樣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

「哪句?」可項鴛卻仍然很不解。

「你在哪?」電話那頭的他顯然已經沒有了耐性,叫囂了起來︰「我問你人在哪里!」

「我要走了。」被他一吼,項鴛似乎才終于反應過來,他一定是听我那句「你來干嘛」知自己我在機場了,可是,為什麼還要那麼凶。

「你敢走試試。」這是他發脾氣時一貫的語氣,有多久沒听到了呢,可就在項鴛還沒完全回味完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了刺耳的喇叭聲和剎車聲,緊接著是汽車相撞的巨大聲響。

「賀安!」項鴛驚叫出聲,腳步也不自覺的往外面跑去。

「姐,你去哪?」項贏見狀,也跟著跑了出來,可項鴛哪里還管的了那麼多,只見外面天空比之前更暗了,路邊的大叔被吹的東搖西晃,夏天的台風總是來的那麼讓人措手不及。

「我沒事,你不要跑,乖乖在原地等我。」電話那邊又傳來他的聲音,可是叫她怎麼放心,她分明听到那麼大的動靜了怎麼會沒事,而且一早就出現的不安感逐漸擴大,不想他有事,只是不听話的往外面跑,天空已經黑的像能滴出墨來一樣,剛垮出機場,項鴛整個人就像突然被抽空,大風吹走了她的帽子,長發胡亂的飛舞著,人卻像被人控制了一般不受自己意念指導的往馬路來往的車輛跑去,項鴛腦海里清晰的明白著跑過去必死無疑,卻怎麼也停不住腳步,不安瞬間涌滿了全身,直到車子將她撞開,人在半空飛出老遠又摔在迎面而來的另一輛車上,再重重的跌回地面,她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自己骨骼斷裂破碎的聲音,之後便迷迷糊糊的再也看不到任何。

當她再次睜開眼楮時,她的身體躺在醫院里,血跡斑斑的一身,而有思想的自己卻飄在半空,她看到哭紅眼楮的項贏和歇斯底里的賀安。

「我們盡力了。」多麼俗套而殘忍的話,是宣布自己死了嗎?

「不可能的,這麼點時間送到醫院,為什麼救不了?」賀安揪著那醫生的衣領,眼里布滿了血絲,原來,你還在乎自己嗎?

「顱骨碎裂,雙腿也是粉碎性骨折,脊椎斷裂,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當場死亡的,抱歉我們無能為力。」醫生冷靜而憐憫的看了他們一眼,拿開他虛月兌的手揚長而去,之後再也听不見任何,項鴛想躺回去可是徒勞,她想安慰他們給他們一個擁抱,可是沒用,什麼都沒用。

「你現在有兩條路。」

「誰在說話?」頭頂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她一下子靜下來。

「一,回你們最初的第一世,消除詛咒;二,我讓你復活,但你與他最終還是會免不了陰陽相隔。」那聲音听不出男女,也不理她,只自顧自的說著。

「我听不懂。」項鴛不安的環顧著周圍,可是什麼都沒有。

「你們原是三世戀人,但在前世他負了你,你便立下毒誓,生生世世都讓他與他愛的女子陰陽相隔,但你卻不知,他每一世最愛的也是注定的戀人,只是你。」

「那我該怎麼辦?」

「回去改變一切。」

「如果我不回去呢?」

「那便注定你們世世糾纏,卻不得善終,永無相伴之日。」

「只要回去,不讓毒誓發生就可以對嗎?」究竟是怎樣可怕的背叛,竟讓一個女子對深愛的人立下那樣狠毒的詛咒。

「回或者不回?」那個聲音仍舊自顧自的問著。

「那他呢?」項鴛再次看向醫院里癱坐在地的賀安,心疼到極點。

「詛咒一旦消除,今天的一切就不復存在了。」

「那我回。」看了他最後一眼,堅定的點了點頭,還沒等她做好準備,就一陣大風吹來,意識模糊之前只听一句

「切不可再立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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