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才意識到我已經睡著了,趕忙問道︰「我睡著了?」
晟兒點頭笑了︰「還跟以前一樣這麼喜歡睡覺。」
「睡了多久?」
靜闌看了看日頭,又說︰「半個時辰左右吧。沒有關系,還想睡就再睡一會,我們都在。」
我抱著腦袋坐了起來,手指壓得有點發麻,還粘著零零碎碎的草屑。我拍了拍手嘆息道︰「怎麼覺著出來應該很好玩,可是出來了,又有些無趣呢?」
「無妨。」靜闌笑笑,「在安靜的山水間,心也純淨很多。」
「既然帶了琴,不妨彈奏彈奏?反正山中無人。」晟兒看到一邊的七弦琴,提議道。
靜闌點頭說︰「也好。我的簫不離身,我吹簫,筠兒可奏琴。」
我狡黠地笑了笑︰「我憋了這麼多天,讓我活動活動筋骨吧。反正四下無人,靜闌你吹簫,不妨我來跳舞吧。」
晟兒拍起了手,漂亮的杏眼幾乎眯了起來︰「好啊好啊!」
靜闌笑笑,輕輕抽出腰間的翠簫擺在唇邊,手指微微一動,悅耳的簫聲已經綿延而來。
我低頭打量了起自己的裝束︰一身雪色的白羅百褶裙,裙子上以水墨手法繡著蓮荷圖,淺墨色的絲線繡出片片荷葉,根睫分明,粉色絲線也以水墨手法繡上片片蓮花,以鵝黃絲線繡上點點花心;腰間束起白色的腰帶,以墨色絲線繡出邊線,中間以粉色絲線繡出一朵半開的蓮花,並無其他點綴;喇叭式的廣袖,袖邊也以墨色絲線描邊,繡出精致的流線;領口借鑒當下時興的露頸領,特地著裁縫制成雞心領,開口鎖骨下一寸左右,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更能從視覺上,顯得我的脖子格外的修長;脖頸上沒有帶項鏈,而是著裁縫特地制作了一條頸帶,中間是寸寬的白羅布,兩側各縫上半寸寬墨色的輕紗;衣服外面更特地罩著一層幾乎透明的長馬甲式紗衣,將身上這副水墨畫罩了起來,多出幾分朦朧的感覺,更似晨霧中遠觀初開的水蓮。
我滿意地笑了,這可是我特地設計的衣服,也是我最喜歡的幾套裙子之一。我順著靜闌的簫聲伸展開雙臂轉了幾個圈,輕輕松松轉到了離他們三丈以外陽光下一片更廣闊,既能看到山,也能看到湖的廣闊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