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通已經準備了馬車,靜闌、史鷹跟著我們到了門口,始終還是放心不下不願意留在府中。思來想去,只得妥協,由靜闌和史鷹駕車帶我們去宮廷,然後在馬車上等待我們回來。考慮到這所謂的宮廷宴會持續的時間,我只能讓娟姨和秋嫻去廚房準備了兩個食盒放在馬車上,至少不會讓他們餓肚子。
家里的三個男人上了第一輛馬車,靜闌駕車,我和娘緊隨其後坐在後面的馬車里,由史鷹駕車。鞭子的破空聲下,馬兒拉著車子搖搖晃晃動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天的熱鬧大致到了尾聲,已經沒有了中午時候的喧囂。馬車壓過青石鋪的路上,輪子咕嚕嚕作響。听著外面半大不小的凌亂叫賣聲,我心里卻出奇的安靜。我回頭看了看娘,她經歷過數次這樣的場面當然不會覺得緊張,可是卻還是微微有些蹙眉。
我忍不住問︰「娘,害怕嗎?」
娘抬頭看了我一眼,握住了我的手︰「娘不怕,只是不喜歡這樣的場面。」
我笑了笑,有些不屑︰「宮廷里紙醉金迷的生活,可是民間人人仰望的天堂。」
娘饒有興趣地看我︰「可是你也知道的,不是這樣。這樣的宴會,光鮮的外表下,男人們想著怎麼拉幫結派,怎麼奉承上殿。女人們想著如何艷壓群芳在這樣的場面下引得皇上的主意承蒙恩寵。你說的對,的確紙醉金迷,腐敗不堪。」
我笑了︰「人不但有佔有欲,還有虛榮心。男人更多的是佔有,女人更多的是虛榮。娘,我爹娶到你是他的福氣。你說我爹是寶,可是對于我們,娘你何嘗不是寶貝?」
娘查看了我的‘妝容’,說︰「怎麼又說到我了?女人圖的就是歸宿,我只是運氣好,遇到了你爹。筠兒啊,你也快十六了,是不是……」
我嬉笑著打斷她︰「娘,我還小。」
娘嘆了口氣,也沒有計較,又說︰「我這麼漂亮的女兒,非要裝病避開這些是非。如果你把這些糊弄人的粉弄下來,我相信你肯定比天上的月亮都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