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對我來說是在京城里難得自在的日子。我拖著靜闌騎馬去了千佛寺,看了夜市的燈會,去了京城南郊釣魚,爬了山頭去放風箏,反正能玩的想玩的都完了一通,累得直喊娘。可是靜闌總是淡淡地笑著,任由我胡鬧,體貼地陪著我。
我也不知道倒在床上睡了多久,門忽然被輕輕敲了響。我趴在被子里,稀里糊涂地回了句︰「誰啊。」
門外靜闌輕笑出聲︰「懶丫頭,再不起床就沒法去看京城里詩才會的熱鬧了。」
我打了個哈欠︰「幾時了?」
靜闌似乎又靠在了門柱上,答道︰「巳時二刻。」
我抽了下嘴角,猛然醒了。貌似記得那詩才會巳時四刻左右在城南滄江舉行的……
我尖叫一聲,飛一般地抽出一套雪色的夏裙穿上,用幾根雪色的發帶給自己綁了一個別致而又簡單的發髻,蒙上雪色面巾然後趕忙喊了小廝打來洗漱的水。
靜闌居然也是一襲白衣跟著小廝走了進來,坐在左邊笑著看我手忙腳亂地漱口洗臉,然後一手拉著靜闌一手托著一個糕點盤子,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直沖馬廄,牽出我們那兩匹馬便向著南郊狂奔。
我們馬不停蹄地趕到南郊滄江,除了好些個下人牽馬的牽馬,守著馬車轎子的守著馬車轎子的守著馬車轎子,哪里還有什麼詩才會?
靜闌笑著把馬匹栓在樹上,看著我憤怒地把兩人掃蕩干淨的空盤子丟了出去,抓著一個藍衣家丁裝扮的人就問︰「不是詩才會嗎,人呢!」
那家丁也就二十多歲,似乎沒見過我這麼凶悍的女子,嚇得指著江面說︰「船,船剛開走……」
我丟開家丁,趕忙同靜闌奔到江邊,果然看到十丈開外一艘巨大的船順流而下,似乎能通往龍魚湖。我氣的一跺腳,沖著靜闌道︰「怎麼辦?」
靜闌好笑地看著我,只能飛過去了。說罷也不理我,輕輕一撩衣擺,仿佛一顆白色的流星隨風踏浪,足點滄江水就沖著那大船掠去,優雅得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