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兩口,忽然整個人開始咳嗽,硬生生又扒著床沿吐出幾口血出來。他半睜著眼楮,蒼白發青的嘴唇似乎一直在念叨什麼,反正我听不清楚。我拉出他的手腕號脈,好容易壓下的內傷再次一塌糊涂。
我怒了,一把掀開他的被子,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拉他起身盤腿坐好,自己盤坐在他後側,一面運功替他打通筋脈,再過內勁給他療傷。
本來我的兩處傷口都是皮外傷,可是最後為了防止傷這該死的雲君行我生生收回了自己的內力震傷了自己。傷不輕可是也不重,但是又帶著他冒雨一路狂奔回來,此時再次運功給他療傷,自己的傷不太重也得重了。
我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燃燒,一股難以控制的內勁拼命在丹田胸月復亂竄。我撐著一口氣,終于幫雲君行打通了最後一道經脈,自己再也壓制不住,喉嚨一甜,張口同雲君行一起吐出一大口血來!不同的是,他大好了,我是真的內傷了。
「筠兒!」靜闌忽然推開了門沖了進來,緊緊地將我抱在懷中。
我看到靜闌,咧開嘴想要對他微笑,可是喉嚨一陣涌動,嘴巴一張,再次吐出一口血來。
靜闌的神情幾乎癲狂,他將我打橫抱入懷中坐在了床沿上。盤在那里的雲君行隨之倒在了床上,靜闌看了一眼他赤果包扎的身體,眉頭一皺,抽過被子再次將他蓋了起來,緊張地沖我低吼道︰「誰!誰傷了你!」
「我沒事,就是剛才一路狂奔……」我話還沒說完,靜闌就模上了我的脈息。他心疼地看著我,那神情幾乎想要殺死自己一般。我忍不住想要撫平他緊皺的眉,這才發現靜闌也是全身濕透。我抓著他的手問︰「你怎麼淋雨了?」
我晚上離開之後,靜闌應該就發現我離去,然後滿世界的找我,所以他全身上下,也是濕的。
靜闌看著我,沒有說話。他的眼赤紅,整個人都在發抖。他的目光從我的左臂移到我的腰際,猛然扯開了我腰上的衣料,露出鮮血直流的傷口。他緊緊攥著的雙手,指甲嵌入掌心流出鮮血都不自知,再次緊緊將我箍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