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楮里充斥著對她的恨意,那些恨意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楮,讓她心頭哽咽,無法開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她這種表情反而讓沈凌君的心里煩悶,「委屈?被冤枉的感受很不好?冉芊芊,當你冤枉別人的時候,就該知道自己也有這種下場!」
他無法想象,父親被冤枉為意圖***的心情會有多痛苦……
「你還在記恨我?」
她隱忍著眼中的淚意,哽咽著說道刻。
「不然呢?我應該怎麼對你?感激你對我父親做的事情?感激你那偉大的媽媽破壞了我的家庭?還是,你以為我會愛上你?舍不得你去死?」
他的嘴角噙著陰狠的冷笑,語氣如從寒冰冷窖里傳來的,「冉芊芊,做人最起碼一點,要擺清楚自己的位置,看清楚自己是什麼貨色!」
他是在提醒她不要妄想他會愛上她嗎噱?
「……」
羞辱的話如寒冰拂面,讓她的心冷的徹底。
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在眼眶邊緣徘徊的眼淚,生生的從眼眶里掉落下來。
是啊……
他說的有理。
她就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才會迷失在他虛偽的溫柔里。
芊芊偏過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後,又有羞辱她的機會,她咬著顫抖的唇瓣,沈凌君,你怎麼讓我感覺從來就不認識你……
欺騙、傷害、冷漠……
她隱忍著心頭的痛,不願再跟他多說什麼,「走吧,我沒想過要後悔。」
她愛的人,恨不得她能死……
那她活著,豈不更痛?
眼淚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在臉上橫流。
她真的錯了嗎?
為了讓母親能夠活下來,她錯了嗎?
冉芊芊還記得那一年,沈凌君的父親,也就是她的公公,對她表現的行為很詭異,甚至有時候握住她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母親在那時候,有很嚴重的抑郁癥,經常情緒不穩定,那天,公公叫她到書房,她進去後,他好像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卻一句都沒說出來,後來,她的媽媽沖了進來,嚷著他對芊芊企圖不軌,和公公廝打了起來,一失手便拿著刀捅進了對方的胸口。
傷口,不是很深。
可因此,引發了公公的心髒病。
芊芊當時嚇傻了,母親的情緒失控,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她立即撥打了120,沈家的人沖了進來,決然的選擇報警。
警方,抓走了她和母親。
在審問的時候,猶豫母親的情緒受到刺激,根本無法配合警方的提問。
那時候,醫生告訴芊芊︰你母親得了罕見的病,她的記憶已經混亂了,加上前期的抑郁癥,讓她根本無法分辨出誰才是對她好的人,誰才是她的家人。
她有時候會想起來一些事情
有時候,卻會像個孩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在听到那個消息後,芊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抽空了……
如果沈家控訴母親故意殺人的罪名成立,她的母親就是死罪!雖然,她可能活不久了,可是這樣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待在那個牢籠里,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她雖然恨自己的母親拋棄了她們的家庭,可她再壞,再不負責任,還是她的媽媽,她給過她溫暖,給她母愛……
雖然,那些愛是那麼的短暫。
她不想看到自己的母親最後的余生都在監獄里度過,芊芊想讓找律師,可是沒有人敢與沈家為敵,沈二叔還特意讓自己的得意學生來接手這場官司,親自指導,在這一行的人都明白,得罪了沈家,那便是等于自毀前程。
芊芊沒有辦法,就在幾乎絕望時,她找到了唯一願意幫助她的人,那就是余昊宸。
那一次,她撒謊了……
為了讓媽媽能夠接受治療,能夠免去法律的制裁,她說謊了,因為那把刀上有她的指紋,如果說她為自衛而出手傷人,或許能夠免去母親的罪行。
只是,她的謊言,搭上的是沈凌君父親的一世清白的名聲,搭上的是沈家的名譽。
兩年的牢期,母親依舊沒有等她……
剛進去一年,余昊宸就帶來消息,她的媽媽離開了……
她死的時候,很安詳,像個孩子一樣,她在療養院里,因為病情加重,她雖然忘記了很多事,忘記了自己誰,卻擁有了最簡單的快樂,如剛出生的孩子,世界是純淨的。
芊芊悄無聲息的抹去眼角的淚水,這的確是她欠沈家的,他這樣對她,她無話可說。
車子在道路上行駛,車內靜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
司機抱歉的回頭朝沈凌君說,「沈總,我下去看看。」
兩人坐在車里,芊芊看向窗外,腦海里涌現了那個夜晚……
四周圍熟悉的環境讓她的心里涌起酸澀的潮水,上一次,他們也是在這里,車壞了,後來去了小旅店……
芊芊放眼望去,果真看見那個小旅館還在營業。
只可惜,此時此刻,他們之間已越走越遠……
她還記得,那天晚上他帶她到海邊,一時緊張為護她,他的手被螃蟹夾了,當時他所表現出的緊張是那樣的真實,為什麼此刻他明明待在她的旁邊,卻讓她感到陌生和遙遠……
如果說,他對她,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那麼他的城府也太深了,這麼長的時間,所有的溫柔、寵溺、關心、緊張、他表現出來的,都是那麼的真實。
司機來到車邊,沈凌君降下車窗,「怎麼了?」
「沈總,爆胎了,後備箱里又沒有備胎,要等維修店的人過來才行了。」
沈凌君看了眼時間,濃眉蹙緊,「馬上叫人安排車子過來!」
司機點頭應允,趕緊到一旁打電話,長久的等待之下,車依舊沒來,芊芊覺得在車里壓抑,便推開車門,「我下去透透氣。」
語畢,她走下車,站在路邊遙望著遠處那湛藍湛藍的大海。
沈凌君這才開始注意到周邊的環境,當他看見那家旅店時,腦海里好像斷斷續續的浮現出一些破碎的畫面,他定定的看著那兒,總覺得熟悉。
他曾今來過嗎?可是,那里那麼破舊,他又怎麼可能去住那樣的旅店?.
沈凌君覺得自己的疑惑很可笑,照著他對自己的了解,他不可能來這種地方住那亂七八糟,連營業執照都沒有的旅店!
那種地兒,只是為某種人,提供奸/情的場所。
他收回目光,側首看去,只見她背對著他,她不算矮,但總給人一種很嬌小柔弱的感覺,也許是骨架很小,又特別的瘦,今天,她穿著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海風撩擺著她的裙擺,那一頭烏黑的發絲也被風兒吹的隨風起舞……
他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不像他想象中,那麼愛用眼淚來裝柔弱,反而有種很堅強的錯覺。
可,他終究是沒有看見,冉芊芊的眼中凝聚著太多的淚水,只要一想到過去的種種,那些淚水便泛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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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唐琯琯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