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水蓮歆有些憤怒的剛吐了一個字。
身邊的天空中,猛地出現了一個漩渦一樣的洞口,一身簡單至極的黑袍裝束的墨淚,就已經悠哉地跨了出來。
那優雅地、好整以暇的動作,仿佛他不是憑空從半空中踏出,而是從某個人家正好串門出來的樣子嚅。
看到他,水蓮歆頓時住了口,臉上也浮現出了驚喜交加的激越神情。
而相反,比水蓮歆還要早一步感受到了空間波動的白啟。
此刻看著那一身墨衣,容顏冷峻清美的墨淚,卻不自覺的眼楮一眯,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是個強勁的對手!
顯然,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在這里的人,顯然不會是無緣無故的路人。
尤其是這個黑衣男人身上所透出來的氣息,分明和水蓮歆身上的仙靈之力是同宗同源緊。
難道說,水蓮歆這個凡女身上的封印,竟然是眼前這個男人留下的不成。
只是——
「你不是人類!」
白啟幽深的眼眸已經完全恢復了他幽冥界七殿下的森冷和威勢。
一句話已經道出了他犀利深銳的目光洞悉下得出的結論。
也許從一開始他還有些迷惑于墨淚的身份,畢竟水蓮歆身上之前隱藏著的一直是仙靈之氣。
而墨淚甫一出場也是如此的氣息。
所以很難讓他把墨淚往非人類的範疇上想。
甚至白啟都差點以為墨淚就是水蓮歆這個小女人在仙界的老祖宗。
但是很快,墨淚眼眸里有別于人類的森冷,和勘破大道的無***彩,就讓白啟警覺了過來。
再仔細一分辨氣息,立即發現了墨淚不是人身,準確的說根本就是妖精的本質。
這才有了這句準確的定論般的話。
「彼此!」
墨淚的嘴角掀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顯然並不否認。
同時,那沒有什麼溫度的目光,也開始上下的在白啟的身上打量了好幾遍。
而白啟明知道這個家伙似乎是故意這樣‘不禮貌’的打量他,卻找不到冷面翻臉的理由,只是有些克制的等著他下一步的動向。
然而白啟沉得住氣,墨淚也不是草莽浮躁的性子,比之白啟他更加端得住架勢。
最後還是白啟讓了一步,「未請教,閣下是?」
這下,墨淚的笑意就更加深了幾分,「看來你就是那個小動作不斷的倒霉家伙了?」
「嗯?」
白啟有些不悅的看著墨淚。
明顯對他不介紹自己的身份,反而說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有些不喜了。
墨淚卻略微同情地瞄了他周身上下一下後,懶洋洋地說了一句,「這些天,每天一點一點的在我布下的封印上做小動作的,難道不是你嗎?」
這話一出,白啟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他打水蓮歆身上的仙靈之力的事情,被人這麼當面揭穿而起了難堪。
他感覺很不舒服的原因是,他竟然看差和料錯了那封印者的身份。
因為封印的是仙靈之力,就本能的先入為主的以為下這個封印的人,就是上界的大能。
現在墨淚這麼一說,封印竟然是他一個妖修布下的,可不是顯得他這麼些天的小心翼翼,一點點的破除封印的行為是如此的可笑?
而且,墨淚這說話的架勢,和臉上展露的神色,雖然沒有明著嘲笑他,但是在白啟看來,這和明著嘲笑也沒什麼區別了。
要是早知道這封印是墨淚下的,他早就用別的方法破開封印,直接取水蓮歆身上的仙靈之力沖擊瓶頸了。
又如何會有這許多亂七八糟的枝節?
現在可好,被寶兒這死丫頭這頓一折騰,水蓮歆身上的仙靈之力,徹底的融進了她的身體和識海。
現在就算是他強行取來,也用處不大了不說,還害得自己落了個被眼前的妖修這樣嘲笑的結果。
白啟心頭的氣,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你到底是誰?」
「墨淚!」
听得這個名字,白啟的臉色瞬間又是一變。
「原來你就是妖界近千年來傳聞的那個修煉天才!大名鼎鼎的墨蛇君!」
這合該是句夸獎的話,但是從白啟的嘴巴里這麼听來,怎麼都有幾分味道不對的敵對架勢。
墨淚卻不以為意,反而頗為端得住的清冷一頷首,同樣以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句,把白啟的敵意又給扔了回去。
只听他淡淡說了一句,「閣下的幽冥力用的也算不錯,不知是幽冥之主的第幾位公子?」
「白啟!」
「原來是七公子!」
顯然,墨淚對于幽冥界的事情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起碼對于同樣是修煉天才的白啟,墨淚不說特意關注過,也總算是听說過的。
是以,白啟一說出自己的名字,墨淚也立即在心里把他對上號了。
兩個男人,同為天賦高的強者,就這麼在不動聲色間于暗地里又把對方給估量了一遍。
小半晌後,墨淚才緩慢地于浮空中,走向水蓮歆。
但是目光卻並未落在水蓮歆的臉上,而是指著她對著白啟說道,「墨淚之前似乎听到七公子說要取用她身上的仙靈之力,不知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