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顏低頭叩頭,懇切的道,「許是藍顏來燈突,只是,藍顏句句實言!」
「行了,你勿要,再說,看在藍相面上,此次本侯當做什麼也沒听到,只是今後,定不要再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他說著,冷然看了她一眼,便快步向外走去。
藍顏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眼中閃過一絲堅毅,手上一緊,地上的猩紅色地磚,硬生生的劃出了一道印子,她咬著牙,聲音尖利,「我知道慶定公不甘為太後娘娘掌權,兒子是您的,天下是慶定公門下的,太後娘娘卻意圖勾結外戚,把持朝政,于理不合,不為慶定公自己,為天下蒼生,慶定公也定不能讓一介女流偷換乾坤,只是此次選後,若是選了太後中意之人,加以培養,定要為她所用,那天下蒼生便更陷入困境,那該如何是好……」她听見他腳步停了下來,正站在門樁邊思索著。
她頓了頓,接著道,「若是如此,不若許了藍顏入宮,藍顏沒有別的,至少藍顏為天下,為皇上,也為了慶定公,不會為她所用,助紂為虐,若是皇上、慶定公有所提攜,藍顏原為之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狹小的中侯樓變得靜謐了下來,靜的仿佛時空都停了下來。
許久,遠處的腳步聲漸漸接近,回升蕩在耳邊,藍顏仿佛能听見自己的續,也隨著那腳步越來越急促。
「哈,好個為天下蒼生!」司空復忽而大笑一聲。
藍顏似乎松了口氣,抬起頭來,只見司空復正審視般的望著她,那目光,似乎要將她窺探個徹底。
慢慢的,他點了點頭,說,「只是,縱然本侯有心,後宮之事,還是太後娘娘一人定奪。你怎能讓她許你入宮?」
「只要慶定公能讓藍顏見到太後娘娘,藍顏定能讓太後娘娘取信于藍顏,許藍顏入宮!」
司空復不語,只是緊緊的盯著她。
藍顏亦定定的跪在那里,任他審視。
終于,他舒了口氣,說,「只是本侯不懂,你為何要為本侯所用?」
她嫣然一笑,「慶定公忘了,藍顏愛慕皇上已久……」
他精明的眼瞧著藍顏,閃爍片刻,許是想起了她攔駕一事,便相信了她的話。
藍顏起身,道,「慶定公,今日便是眾位官家秀女入宮面聖的日子,機會甚是難得,過了今日,便再難找到合適的機會入宮,慶定公您看……」
司空復想了片刻,忽而抬眼看著她,「你早想到今日太後召官家秀女入宮,是唯一的機會,逼得本侯今日只能應了你?」
藍顏臉色微變,卻還是鎮定的笑笑,「慶定侯多慮了,只是今日姐姐入宮,藍家全為她想著,忽略了藍顏,藍顏才能出來!」
他想了一下,說,「罷了,事不宜遲,你且去試一試,成不能成,還要看你的造化!」他在藍顏面前走了個來回,然後道,「我讓人以遲去的秀女名義送你入宮面見太後,你去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能明白吧。」
她欣然一笑,道,「是,藍顏明白,若是藍顏事敗,定會忘了今日與慶定公見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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