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一個勁的叩頭,「是……是,奴才知道錯了,望娘娘夫人與兩位姑娘饒恕,奴才這就去給娘娘拿竹炭,一份也不會少的。」
「那還不快去。」琴歌亦氣憤的道。
看著那小太監灰溜溜的跑開了,藍顏方過去,一把拉住了母親的手,「娘……讓你受委屈了……」
李桂雲只是默默的搖頭,「是娘不好,入宮來不能好好照顧你,反倒給你惹麻煩。」
藍顏默默不語,只是望著蒼茫大雪掩蓋的起伏宮殿,望著綿延的遠去的白色,眼神中漸漸凝出一抹如寒梅般的冷艷,手上漸漸用力,她緊緊握住了母親的手,漠然的目光延伸千里,她的手亦越發的用力,片刻,指節已經泛白。
李桂雲感到她手掌冰冷,趕緊拉著她進屋,房中仍舊 啪的燒著炭火,卻仍舊冷的人發顫,李桂雲拉著她的手,湊到燒的發紅的炭火邊取暖,邊看著她手心上已經發黑的傷口,默默搖頭,那傷口潰爛,不斷的在愈合又發炎潰爛中反復,這麼久,竟然就是不好……也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麼。
這時,藍顏忽然推開了她的手,來到里間,李桂雲見她表情不對,趕緊跟了進來,卻見她抽出了一把小刀,在蠟燭上燒了兩把,然後將那受傷的手攤在了桌上,另一只手拿著小刀,她漆黑的眼定定的看著掌心,薄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線,李桂雲看著,忽然明白了什麼,也是那一瞬間,她險些倒下去,顫抖著扶住了一邊的門柱,她看著藍顏大叫,「顏兒……你做什麼……」
藍顏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來,咬著唇,冷冷的道,「這傷口總是不好,愈合了,不多時又壞了,壞了,沒多久又愈合,這全是因為傷口已經潰爛的緣故,即便愈合,已經潰爛的壞肉還在那里,即便勉強愈合,壞肉仍舊能讓傷口再次崩裂,娘,那麼,若想傷口真正愈合,該如何呢?」
她說著,那雙明媚的眼中,更流露出強烈的炙熱,仿佛能融化了積雪,驅散了嚴冬,只是瞬間,那炙熱忽而轉為徹骨的冰冷,她咬牙,拿起了刀來,對著手心剜了下去……
「顏兒……」李桂雲看著她手心瞬間變得血肉模糊,險些暈了過去。
她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乒的一聲,回響出冰冷的回聲,藍顏緊緊閉上眼,握住了顫抖的手腕,仰起頭,不發一聲。
「顏兒啊……」
*
惠雲宮中,司空墨雲正在看書,惠妃在一邊貼心的伺候著,司空墨雲偶爾抬起頭來,對正倒茶水的惠妃微微笑笑,惠妃便回以羞澀的笑容,嬌柔的靠過去,外面天寒地凍,房中卻溫暖如春。
這時,一個太監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忘記了門檻,險些摔在門邊。
聲音驚擾了兩個依偎著的人,惠妃冷然抬頭,對著他罵道,「眼楮長哪里去了,毛毛躁躁的。」
那太監眼中帶著焦急,仿佛一時還沒從愣怔中轉回神來,起身拍了拍,便趕緊來到惠妃面前,在她耳邊低語一聲。
惠妃听了,臉色一變,卻見司空墨雲自書後微微抬起如墨雙眸,問道,「怎麼了?」
惠妃猶豫著,輕聲慢念,「听聞……皇後娘娘親手將手心的潰爛……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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