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哼了一聲,看著惠妃,「惠妃,你也該向皇後學學,獨有協理六宮之權又有何用?該學學如何收住皇上的心,否則將來入哀家這般日暮西陲,該如何是好?」
惠妃連忙道,「太後娘娘哪里是日暮西陲,太後與皇上都的天,我等才是天幕之下的星辰日月,只是日月星辰,斗轉星移,總有走動,今日升,明日降,哪有,時時都能上升的……」
藍顏咬著唇,看著惠妃,沒想到只是受了點皇上的賞賜,竟然便成為眾人的眼中釘。
她心里一驚,原本以為皇上因為昨日看到她沒有點像樣的收拾,憐憫與她,才會送來賞賜,其實,卻也只是他的一個手段?
想到這,心里不禁發寒。
太後早听慣了這樣恭維的話,只是用華麗的護甲劃著手中的帕子,似是十分不在意,笑著道,「惠妃就是會說話,難怪皇上一直喜歡你。」轉而,她又望向了藍顏,道,「你過來。」
藍顏看著她如花笑顏,猜不透她又要做什麼。
慢慢的走上前去,心里叮囑自己一定要小心這個蛇蠍美人。
她看著藍顏,輕聲道,「去外面跪著吧。」她聲音輕的好像在問今日是什麼天氣這麼簡單。
藍顏忙跪下,抬起頭,問,「不管臣妾做錯了什麼,請娘娘贖罪……」
太後笑著,接過了于振海遞過來的暖爐,抱在懷里,斜靠在椅子上,緩緩道,「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哀家便告訴你……」她微微低頭,一臉笑意,卻帶著惡毒,「沒有為什麼,哀家只是想告訴你,就算沒有為什麼,哀家想讓你去跪著,你便只能去跪著,因為哀家不需要為什麼!」
藍顏緊緊盯著她,她杏眉輕挑,妝容華貴,步搖輕輕晃動,晃的人眼楮亂。
藍顏明白,太後這是在告訴自己,就算她被皇帝多看了一眼又能怎樣,這個皇宮,還是她太後說的算。
好吧,不過是一跪,藍顏慢慢跪下叩頭,聲音不卑不亢,「藍顏領命。」
說罷,她看也不看太後一眼,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太後不溫不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都看著什麼,今日是初一,都坐下,這皇宮之中,你們與哀家為伴,今日正是新歲,大家也不要那麼多禮節。」
藍顏在眾人各式目光中向外走著,目不斜視。
她明白,自從她當面拒絕了太後,從此,她與太後,便是對立的。
出了大殿,她跪在太陽底下,琴歌與綠盞互相看著,無奈的站在一邊。’
不多時,遠處一行人走來,琴歌踫了踫一邊的綠盞,低聲說,「皇上來了。」
藍顏聞聲,只是眨了眨眼楮,仍舊頭也不抬的跪著。
那邊,連順看見了,在皇上耳邊說了什麼,司空墨雲方遙遙的看過來。
她跪在那里,跪的直直的,抬起頭,看看上面的慵懶陽光,眯著眼楮,竟似是十分愜意。
綠盞看見他在看見藍顏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笑來,然後,他竟然走了過來。
他從陽光下來,來到她面前,側身站著,問道,「你怎麼會被罰跪?」
藍顏抬起頭來,微笑,迎著晶瑩的日光,眼楮眨著,好像跳動的精靈,她就那麼坦然的笑著,道,「今天這樣輕易跪下,是為了將來能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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