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喬踉蹌了幾步向里撲去。
本以為他打算對她做些什麼,破口大罵亦或還有別的。
可紀凌寒似乎也只是打算將她帶回原來換衣服的那間房間。
他將她丟進來以後轉身便朝房間另外一側的大門急走,也不過須臾,先前那幾名幫她換衣服的女人又再次出現,重新幫她穿回了原來的衣衫。
好不容易從這家高級的私人會所里頭出來,外頭的夜似乎已經深沉,熙來攘往的大馬路上到處都是寒風陣陣。
馬路上早沒了紀凌寒的身影,這一會一個樣的男人,才不要去管他,自己打了車就往家回。
搭車經過廣場附近的時候,蕭蕭夜色中,似乎還是那同一個男人,正靠在自己深黑的車邊,一邊抽煙一邊望著廣場上熙來攘往的人。
她根本沒心情搭理他,讓司機加足馬力,趕緊開了車回。
猶豫著回頭的時候,他似乎還是一個人站在那里,安靜的,冷漠而且疏離,與他往日里的模樣相去甚遠。
公司里的事情一折騰,連著又是幾天,待到禮拜五下午的時候,紀凌寒那有頭沒尾的男人也再沒有在公司里出現過一回。
隔壁位置的夏雨薇轉了椅子過來,「後來你交給桀哥的報告他有回嗎?」
殷小喬搖頭,動動鼠標,繼續在電腦上找她要的東西,「沒有,但我昨天上午就發到他郵箱了。」
「我都說了讓你別做,看吧,無用功了。」
「到也不全然是沒有用的,看了那麼多資料,又寫了份那麼長的總結,我發現自己現在似乎能明白一些他當初讓我這麼做的理由了,我覺得自己現在的腦袋好像特別清醒。」
夏雨薇撇了撇嘴,「你是清醒了,但咱們BOSS可能要到下個禮拜才能清醒。」
「怎麼?」殷小喬挑眉不解。
夏雨薇猶豫了半天,又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圍,這才湊頭過來在她耳邊,「明天是BOSS母親的忌日,也是二太太的生日,這兩個日子每年撞一起都不會發生什麼太好的事情。我表姐都跟我說了,每年這個時候BOSS總有半個月的時間不太清醒,尤其是這幾年里頭,但凡二太太要舉辦生日宴什麼的,BOSS每年都能玩出新的花樣,搞得她和樓上那位不得安生。」
殷小喬一听就驚了,訝異地張大了嘴,卻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小喬你不知道吧!」夏雨薇一看殷小喬那呆楞的模樣就想八卦給她听,「咱們BOSS的母親是董事長的第四位太太。听說咱們董事長原先就在家里的安排之下娶過一個大老婆進門,而這大老婆也是高干出身的背景,為董事長生育過兩個兒子,只是後來跟隨她兩個兒子移民去了國外,再然後便在國外病逝……」
夏雨薇拉拉雜雜地說,殷小喬便安安靜靜地听,卻不曾想,這一听,竟听出紀家許多事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殷小喬好幾次抬了頭望紀凌寒的辦公室,就連坐在他門口辦公桌前的布琪也已經下班,那就說明,他當真沒有回來。
他沒有回來,那她要不要去找他?
可是那天把他氣成那個樣子,也忒要怪他那個人小氣,動不動就拿他的少爺脾氣出來挑事,總惹得她不高興。
可直到下班她也沒有等到他的身影,殷小喬猶豫了一下,還是到附近的花市買了一小盆純白色的風信子,淡淡的,沒有濃郁的香氣卻持久清新的白色風信子,放在了他辦公室的角落里頭。
開了門準備出去,剛剛打開不久的電梯門口,兩個相擁糾纏的男女正好從里面一路跌跌撞撞地向著她的方向而來。
「凌寒……快點,快一點,我受不了了,快點……」
那一聲急不可耐的嬌叫聲殷小喬認得,是Ivy。
辦公室門口撞了個正著,親密擁吻中的男人得了空隙擰眉望她,「你怎麼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