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裁,團裁。還是搭了他的車回眉山公路小區。
殷小喬打不通喬淼淼的電話,既不確定那小妮子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該拿這群飯飽神虛的小朋友怎麼辦。
去了紀爺爺的家里,才一進門,紀梵突然便抓著殷小喬的手,將她拉進洗手間去。
殷小喬不明所以,他則用洗手間里的小盆子盛了涼水,然後又取來一些冰塊倒入,這才回身將她的兩只小手往盆子里壓。
「可能會有一點冰,你忍著。」
殷小喬怔然,可雙手已經被他用力壓到盆子里去了。
她冰得側頭皺了眉,紀爺爺卻正好在這時候過來,問他們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外公,小喬剛在樓下被禮花燙到了,我幫她處理一下燙傷的地方就出來。」紀梵模樣淡淡。
殷小喬又是一個怔然,低頭去望了望自己兩只小手背上淡淡的紅痕,再遲疑著抬起頭去望身邊的他。
紀爺爺轉身到客廳去招呼幾個小家伙了,紀梵的眉眼一淡,似乎早就察覺了她的視線,微微一頓,卻並不與她對視,安靜望著別的地方。
浸泡了好長一會,紀梵這才抓過洗臉台旁邊的毛巾幫她把手擦干。
他的指尖劃過她的指尖,因為怕她掙扎退縮,所以剛才整個浸泡冰水的過程中,他都是單手扣著她的手壓在水里的……他的指尖同樣冰涼徹了骨。
幫殷小喬擦完了手,紀梵這才拉著她重新回到客廳,從放藥的櫃子里翻出一瓶清涼油,低頭認真幫她擦了起來。
殷小喬這時候才突然想起喬鑫鑫先前也給燙著了,「還有鑫鑫……」
「他不礙事的,先前在KFC里,我已經拿了一塊冰幫他冷敷過了。」紀梵認真做著手上所有的動作,幫殷小喬擦完手背,再轉身去幫喬鑫鑫擦。
喬鑫鑫「哎喲」一聲呵呵笑起來,紀梵正好蹲在沙發的邊上抓著他的小手,抬頭笑望著他。
那時候紀爺爺正好在客廳的大桌子上練書法,看到紀梵差不多忙完了,這次啊提筆晃了晃讓他過來,說是想試試看,他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還有沒有忘記小時候自己教給他的東西。
紀梵自然點頭說好,月兌了大衣又月兌西裝外套,就穿著一件單薄的開衫毛衣,挽高了襯衫的袖子,提著紀爺爺教給他的毛筆便開始寫大字。
殷小喬安撫了幾個小家伙在沙發上坐好,又轉了全是動畫片的頻道給他們看,幾個小破孩這才高高興興地消停了一會。
她現下方才想起先前在KFC里買的全家桶,趕忙抱著過去,笑呵呵的模樣,「紀爺爺新年快樂。」
紀爺爺看到她便點頭微笑,「小喬,又是全家桶啊?小梵走了多少年,你就給我送了多少個全家桶,這樣算起來,這應該是你送給我的第六個全家桶了,好孩子,謝謝你。」
拿著毛筆的紀梵怔然抬頭,視線里正對上的,正好是尷尬得紅了臉的殷小喬。
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似乎他們之間已經太習慣了沉默。
紀爺爺在旁邊要教殷小喬磨墨,她便也虛心听著,有模有樣地在那款精致的硯台上輕輕轉著。
紀梵提筆書字,間或抬起眼楮看了她一下。
她雙頰粉撲撲紅潤潤的,卻一次都沒有正眼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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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紀爺爺家出來,小院里還有孩子和家長在放禮花,整個小院里光影絢爛,卻也煙霧繚繞。
喬鑫鑫這會才突然想起自己的鞭炮,趕忙奔過去找,竟然他們的東西還在原地放著。
「小喬姐,放鞭炮!放鞭炮!」喬鑫鑫一叫喚,其他幾個孩子一听,也跟著跳起來鬧。
殷小喬虎了臉望過去,「剛才不是還叫我‘殷小喬’,還說我是鐵公雞嗎?怎麼這會又變成‘小喬姐’了?」
幾個孩子一愣,假裝什麼都沒有听到,又接著跳,「放鞭炮!放鞭炮!哦!哦!」
實在是拿這群孩子沒有辦法,殷小喬只有從小口袋里翻出一枚打火機,擺正一個筒形的禮花,躬身下去就準備點炮--
「小喬,我來吧!」紀梵輕拉了她一把,作勢就要去奪她手中的打火機。
「我沒關系的,我剛還點著了一個的。」她莫名回頭看他。
紀梵盯著她雙眸看了半晌,「可是結果呢?不但把你自己給燙傷了,還差點把和焱焱弄丟了。」
他說的確實都是事實,殷小喬一听就囧了,趕忙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遮著剛才被燙得有些紅腫的小手。雖然早被他認真處理過了,可那淡淡的清涼油的問道,還是讓她整顆心都怪怪的。
紀梵看也不再看她,就到旁邊正在點炮的幾個人那借了一根香過來,先用她手上的打火機點著了香,然後才讓殷小喬帶著幾個小屁孩躲遠一點。
他彎身下去點炮的時候,殷小喬旁邊的另外一堆禮花正好「砰」的一聲響。
她嚇得轉身倒退了一步,差點撞上他剛剛點著的禮花--腰間倏然一雙大手,她怔然側頭望去,整個人已經快速前傾,一下撞進他的懷里。
又是「砰」的一聲,只差毫厘,那絢爛的禮花正好在兩個人的身邊爆破升空。
「哇!哇!」幾個小屁孩早幸福得跳腳,蹦蹦跳跳地望著整個天空絢爛的霓虹。
她心跳未平,兩只小手緊緊抵在他胸前,眉眼一酸迅速低下頭來,剛一掙扎著準本後退,他箍在她腰上的大手卻倏然緊了幾分。
她又掙扎了幾下,這一下他卻是用力,一把將她緊緊箍在身前,一言不發。
掙月兌不開又躲無可躲,殷小喬狼狽無措,低頭眨巴了幾下漂亮的大眼楮,鼻頭一酸,就落下淚來。
漫天的絢爛,漫天奼紫嫣紅的美。
周圍煙霧彌漫,她被他箍在懷里,默默低頭掉眼淚,他的懷抱也未有一刻的松開。
「小喬姐……」喬淼淼從外面回來,穿過層層煙霧,一眼便看到那大禮花的附近,紀梵正安靜抱著低頭輕泣的殷小喬。
殷小喬慌然側頭,他箍在她腰間的大手這才輕輕松開了來。
喬淼淼抬頭望了望殷小喬,又怔怔去望她身邊的男人,「紀梵哥?」喬淼淼自然是認得紀梵的。
紀梵微笑沖她點了點頭,清風淡掃的聲音從殷小喬頭頂落下,「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上去,別在下面凍僵了。」
她還來不及反應,那道深黑色的身影已經一個錯身,消失在了煙霧彌漫的小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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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零點鐘聲的敲響,房子外 里啪啦響徹了天的鞭炮聲,一屋子熱熱鬧鬧的人「哦!」一聲,這個新年便算真的過去了。
喬爸喬媽幫著外婆收拾好家里,這才帶著殷小喬準備開車回去。
殷小喬轉身出門以前,喬淼淼正好在門口拉了一下她的手臂。
「小喬姐,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就打電話給我。」
殷小喬笑笑抬手輕撫了一下喬淼淼的小臉蛋,「我沒事兒,到是你,有事兒沒事兒都可以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我先走了。」
直到坐上喬爸喬媽的車,殷小喬都始終靜默著沒有說話。
「殷小喬。」喬媽在副駕駛座上回轉頭看她,「後來我讓你去你趙爺爺家竄竄門子拜個年,你去了嗎?」
「嗯。」殷小喬點頭應了過去。她也是在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沒有多久,便被喬媽耳提面命著過去了。
「那你看到趙允迪了嗎?覺得他怎麼樣啊?」喬媽先前忙著打麻將,根本就沒顧上跟她一塊到老趙家去。
「看到了,挺好的,他還給我吃他女乃女乃包的餃子了。」
「是嗎?」喬媽一听便眉開眼笑的,抬手去推了推駕駛座上的喬爸,「看吧!我就說我們家小喬漂亮招人疼,保不準人趙哥明天就會給我打電話了……」
喬媽的話還沒有說完,放在手提包里的電話便嘀鈴鈴響了起來。
喬媽伸手接起,「喂?趙哥啊?唉唉唉,在回家的路上了,嘿嘿嘿,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喬媽在前座里說話,殷小喬便側頭望著車窗外燈火迷離的大街。
指尖有些微涼,還有一些淡淡的清涼油的味道。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再濃的清涼油的味道也會散去。
再冰涼的指尖,也總會有人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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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糾結地坐在電腦前寫畢業論文,這個新年過得莫名其妙的,過了初七初八喬爸喬媽又開始各自忙碌了起來,整個小家里就剩下她一個人,盤腿坐在小書桌前,一邊吃薯片一邊寫畢業論文。
藍嵐的電話過來,說︰「姐妹兒,明兒我就回北京了,等公司那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下個月或者下下個月就會回來,到時候把根扎在這里,姐姐我就不走了。」
殷小喬包了一口的薯片咬得 出聲,「哦!是嗎?那挺好的呀!」
「你在干什麼?」藍嵐一听那邊的聲音就皺了眉。
「寫論文。」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在吃什麼?」
又去抓了一把薯片往嘴巴里塞,殷小喬支支吾吾地道︰「吃薯片。」
「哎喲,快別吃了殷小喬,不知道薯片是女人身材的殺手啊?你吃屁吃啊!寫完論文你到底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見誰?我需要見誰啊?」支支吾吾的,坐在小書桌前的小女人包得一嘴都是東西,說不到兩句話還給嗆著。
藍嵐在那邊鄙夷萬分地說道︰「你可別告訴我,因為受了什麼打擊,所以心里空虛寂寞冷了,才要靠吃東西來彌補啊!」
「我沒有……」
「沒有才怪了,我們認識都多少年了,我還不了解你麼?快出來吧!姐姐想在臨走之前把那大雕介紹給你,好東西別浪費了,空虛寂寞冷的時候就找大雕出來好好安慰,姐姐保證你嘗過一次以後就再也不會喜歡一個人待著了。」
殷小喬凝了滿臉的黑線,繼續 作響,「我不感興趣。」
藍嵐在那邊大吼︰「不感興趣你也給我丫的滾出來!再吃姐姐就上你家去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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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得沒有辦法,殷小喬還是只有重新收拾打扮了一番,準備出門去找藍嵐去。
好不容易在一間咖啡吧的小角落里看到藍嵐,殷小喬這才提著自己的背包快步奔過去。
「藍嵐我跟你說,你別介紹什麼大雕給我行嗎?我不需要,我也不想要,我謝謝你……」
藍嵐望著她的方向嘴角抽搐了一下,趕忙招呼她過來自己這邊坐下,「擎蒼你見過了,這個就是我的好姐妹殷小喬,小喬,這位是駱擎蒼,我BOSS。」
殷小喬恍然側過頭去,一身銀灰色西裝站在原地的男人,正好低頭輕笑了一下。
殷小喬一急,慌忙轉頭去望藍嵐,「藍嵐,這你就更不應該了,你BOSS怎麼會是大雕呢?我說過了,我不需要,我自己有,謝謝!」
藍嵐急得臉都快綠了,過去大手扯了殷小喬一把過來坐下,「雕什麼雕,你個神經病!他根本就不是我跟你說的那只大雕,他是我BOSS,今天早上剛好從北京飛過來找我談事情!」
殷小喬一怔,恍然側過頭去,一臉的尷尬,「哎呀對不起!」
「沒關系。」駱擎蒼繼續唇角掛著笑,「雖然我不是你們說的那只大雕,但藍嵐你這位小姐妹很有趣。」
藍嵐哈哈一笑,殷小喬臉紅得都想抬手打人了。
駱擎蒼卻到底來去匆匆,輕輕跟她們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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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那咖啡吧里坐上多久,風風火火的藍嵐,拉上殷小喬吃完晚飯便往蘭桂苑的酒吧一條街去了。
那時候已近黃昏,整條小街兩邊的路燈亮起,昏黃的光線將這條被就霧色迷離的小街渲染得更加醉生夢死,可坐在露天小酒吧門口的男人女人,依然手執漂亮的酒杯,或輕聲交談,或淡淡望著疏離的暮色不語。
「藍嵐我不想去!我是真的不想去!我還要回家趕論文……」
殷小喬才一叫囂就被拿著電話的藍嵐打了兩下,禁了聲。
只好陪著藍嵐兩個人在JAZZ吧里坐著,點了漂亮的雞尾酒,各自往身後的大沙發上一靠,安安靜靜听著音樂都是好的享受。
「那後來你和他的事情怎麼樣了?」藍嵐抬手推了一下殷小喬的肩頭。
「什麼怎麼樣?」殷小喬仰頭靠在沙發背上,靜靜側過來望藍嵐,「你說哪個‘他’?」
藍嵐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笑得輕佻曖昧,「除了拿大雕給你玩的那個‘他’,你還有幾個他啊?」
一提起紀凌寒殷小喬就捂著臉不想說話。
「嘿,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啊!後來的事你還沒跟我說呢!」藍嵐卻不依不饒。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我跟他之間就像你看到的一樣,他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過來找我,平常就連最普通的朋友都不是,沒有短信沒有電話,其實他已經讓我很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之間不管發生過什麼,也永遠只是這種關系而已……」
「看來你遇上一個真正的玩家了。」藍嵐輕笑湊上前來,「你知道嗎,據調查,有超過百分之八十的男人覺得,在一段戀愛中最興奮的時刻,就是月兌下女人內褲的那一刻。我不想對他的這種行為發表什麼意見,但我想提醒你的是,其實你也可以做一個玩家的。」
殷小喬沉下臉搖了搖頭,「快不要了吧!你知道的,我壓根兒就不是那種放得開的人,跟他變成現在這樣……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鬼使神差吧!」
「你要放不開,那我給你介紹一個放得開的,而且很會在乎女人情緒和感受的男人給你好嗎?」
殷小喬翻了白眼,「又是你那位大雕啊?」
藍嵐抿唇一笑,小手一指,正好指著吧台附近正在跟一位朋友說話的男人。
殷小喬順著她的視線往過去了,那銀灰色的西裝外套,即便站著說話也優雅迷人的男人。
他大抵也是注意到她們這邊的目光,淡淡側過了視線,沖她們點頭微笑了一下,拍了身旁的友人一下,這才邁步朝她們兩個所在的地方走過來。
殷小喬「哎呀」一聲,小臉一紅便去捅藍嵐,咬牙極小聲道︰「這不是你BOSS嗎?你瘋了!」
藍嵐竊笑著小聲回道︰「對啊對啊!兔子不吃窩邊草,所以我跟他還沒發生過什麼,不過據他以前的女朋友說,那滋味兒回味無窮啊!」
殷小喬氣得直想大嘴巴抽藍嵐,駱擎蒼恰在這時候步上前來,彎了唇角輕笑,「嗨,這麼巧,走哪都能遇見你們。」
殷小喬還來不及說話藍嵐便搔首弄姿地開了口,「可不就是緣分麼,擎蒼你下午才說我們家小喬有趣,晚上可不在這里遇上了嗎?既然這麼有緣,不得來點什麼嗎?」
殷小喬大眼楮一斜,簡直恨不得拿起沙發上的圓形靠墊捂死她算了。
這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她也不怕人尷尬啊?
駱擎蒼但笑不語,「我請你們喝一杯吧!今晚所有的消費算我的。」
「那可不行。」藍嵐不依不饒,躬身上前,「擎蒼我有點喝多了,你請我喝再多我都喝不了了,只是可憐了我們家小喬,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送她回去了。」
藍嵐越說越曖昧,越說越像老鴇子似的要把她往外推。
殷小喬受不住地站起身,抓過自己的包包說︰「那您老歇著吧!我自己回得了。」
藍嵐張了嘴去叫她,可她也沒有半分的遲疑,直接與駱擎蒼擦身而過,走到JAZZ吧的外面打車。
「殷小喬。」
手臂被人從身後拽了一把,她還是下意識地回頭。
駱擎蒼依然是那張微笑好看的面龐,「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殷小喬慌忙擺手稱不,「不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我不是那樣的人,藍嵐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罷了。」
她越解釋越亂,索性駱擎蒼的脾氣到是蠻好,又輕笑了幾聲才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那樣的人’到底是指什麼樣的人,但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我只跟有感覺的女人。」
太成人的話題她都有些受不了,笑笑想將自己的手臂從他的大手當中掙月兌出來,可才一動他又道︰「所以,是不是我表達好感的方式有些太過,給你造成了一些負面的情緒?」
她懵懂望著他的眼楮。
「沒听懂嗎?」他唇角的弧度當真是好看得不行,「我的意思是,我對你是有感覺,也確實是想跟你發生點什麼,但絕對不是藍嵐嘴里那麼簡單的男女關系,我不希望你把我當成一個壞人。」
訝異地張了張嘴,殷小喬長這麼大,頭一次遇到說話跟紀凌寒一樣直接,卻偏生讓人生不出任何反感的男人。
他見她不再掙扎,這才放開她的手臂指了指十字路口的方向,「我的車停在那里,為了證明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樣的人’,不管你想去哪里,我一定全程將你安全送達,不去任何別的地方。」
她踟躕在原地,又一個讓人沒辦法拒絕的男人。可她現在該怎麼辦?她壓根兒對什麼男人都沒有興趣。
「凌寒……」
身後一聲輕喚,殷小喬還是下意識涼了背脊。
站在殷小喬身旁的駱擎蒼適時回過了腦袋,「亭亭,你們怎麼出來了?」
一個穿著深藍色羊毛大衣的漂亮女人從他們身後錯了上來,一把挽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紀凌寒。
「哎呀!動作這麼快,新歡。」名喚亭亭的漂亮女人,曖昧勾眼看了駱擎蒼一眼,又去望殷小喬。
「不是……」殷小喬一陣慌亂,還來不及解釋什麼,紀凌寒看著她的模樣都像是陌生人。
他側頭看了亭亭一眼,「我今晚不想回家,去你那。」
亭亭挑了眉看他,「干什麼又上我那?這一個禮拜你都在我那,煩不煩啊!你回你自己家!」
駱擎蒼低頭笑了起來,「那我先送一個朋友回去,凌寒要是晚上不想回去,我還要在K城待上幾天,隨時給我電話。」
「你才不要管他。」亭亭虎了臉不高興,「他在我那就害得我一個禮拜沒睡到一場好覺,成天的跟我鬧,你看我的黑眼圈,等我休息幾天再說。你玩你自己的,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