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退,正好撞著身後正捧著個托盤,準備進來分藥的小護士。
「哎喲!你看著點兒!」那護士一驚,儼然蹙眉不悅。
殷小喬慌忙沖她點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為什麼?」紀凌寒唇角微動,似乎笑得苦澀,「為什麼,你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不願意告訴我?你寧願告訴紀梵,把你的害怕與擔憂都告訴他,卻不告訴我……」
「秦小姐……秦小姐……」
「你夠了,紀凌寒,這事同你沒有關系!」殷小喬一聲暴喝,雙眸已經紅到極致,一瞬震懾住電梯里所有的人。
話才說到一半,突然便像梗在那里。
「她是你的姐姐。」
耳邊幾聲咬牙切齒到極點的聲音,似用力將殷小喬渙散的神智拉拽回了現實。
「我……我要回家……不、不對,我把文件弄丟了……凌寒,我一定是病了,我的頭好暈,我听不清楚你們在說什麼,我、我要回家了……」
紀凌寒大手一伸,箍著她的下巴迫她回轉過頭來。
紀凌寒惡狠狠的聲音︰「誰說你是狐狸精?誰說你是第三者?殷小喬,你是我的女人!」
該死的醫院電梯,慢悠悠地往上再往下,又慢悠悠地每層一停。間或有其他病人或是病人家屬進進出出,紀凌寒都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將殷小喬禁錮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不是這樣的,殷小喬!」紀凌寒怒吼一聲,一把抓住早就有些失控的殷小喬,「我並沒有存心騙你,只是……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你說,我只希望你相信我!」
「算了吧,紀凌寒!」殷小喬哭著掙月兌開他的手,「你愛非晚,非晚也愛你,你們之間還有個這麼大的孩子……我突然想起那天秦桑榆跑到公司里來,她說如果不是為了你,秦非晚也不會一直留在日本……你為她等待了五年,她在日本為你受了五年的罪……凌寒,你把我當成什麼?不知羞恥的狐狸精還是莫名其妙的第三者?我現在只覺得自己又齷齪又惡心,我還害小雄昏倒,嗚……」
剛才他在病房里同秦非晚說的那些話,還有那個孩子的事情,都讓她頭暈腦脹。
殷小喬整個心跳加速起來。
們听似把。她听見秦非晚喚他的名字,喚完了便用手捂唇。
「媽媽……」病床上的小家伙似乎醒了,正抬起自己的小手去抓秦非晚縴細的柔荑。
身材嬌小的殷小喬被紀凌寒護在電梯角落里,紅著眼楮還是咬牙切齒發出的聲音,似乎都只有他們兩個人听得到。
「你……你騙人!紀凌寒你騙人!」猛然的驚醒,一下讓殷小喬抬手去捶打他的胸膛。
「我……我只是來送文件的……」殷小喬結巴著,話只說到一半,才突然驚覺自己兩手空空,本來要交給他的東西,居然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電梯門口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殷小喬只是大駭,剛側了身子就被他用力拽到身前,「你跑什麼?你不是來找我的?你跑什麼?」
「我沒騙你,喬喬!」紀凌寒一把抓住她捶打在自己胸口上的小手,「我不知道你對于這件事情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听我把話說下去!可是喬爸喬媽愛你,不管你是誰的女兒,都將永遠是他們的女兒!我知道你愛他們!可他們畢竟不是你的親生父母!」
「凌寒!」
殷小喬要走,紀凌寒卻緊緊拽著她的手臂,一個用力,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把將她推了進去。
殷小喬用力將紀凌寒從自己身前推開,剛要往前沖出電梯,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臂。
副駕駛座上的小妮子慌忙抬手拭著自己頰畔的眼淚,偏轉過頭躲開他的視線,似乎不予置評。
殷小喬一驚,瞪大了眼楮,「不,我不是……」
他們說……床上的這個小男孩是他紀凌寒的孩子?
話音落處,還是忍不住側頭。這一側頭,本就半掩著的病房門口,紀凌寒和秦非晚竟然同時朝自己望了過來。
「收起你所有的胡思亂想,你想听什麼,你有什麼問題想問,我現在都一一說給你听!」
紀凌寒的眉頭緊得恨不能擰出水來,殷小喬看得一陣心慌,那與她模樣相似的秦非晚的神情。剛才他們在病房里所有的對話,她說……她與自己是一個母親所生,就連紀凌寒也說他們不是外人……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意味著……
秦非晚低了頭,紀凌寒卻仍僵在原地--站在病房門口的殷小喬,條件反射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小家伙,又去望床旁邊的兩個人。先前護士說的話,先前這兩個人在屋子里說的話,所有所有,全都在她耳邊徘徊。
殷小喬的腳疼,頭也暈暈乎乎弄不清方向。
殷小喬這一刻似崩潰得不行,紀凌寒勸也勸不住了,只得用力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從住院部的大樓里頭拉出來,用力塞進了自己的車。
殷小喬掙扎著要下車,卻被這「砰」的一聲掌在車門前的男人禁錮在了里頭。
「喬……喬喬!」紀凌寒大喝一聲,從病房里追了出來,可那一瘸一拐的小妮子居然跑得比他還要快。
殷小喬的後背撞上電梯門金屬的牆壁,他身後的長走廊里,是同樣一瘸一拐的秦非晚倉皇追出來的身影。
他的話讓殷小喬一怔,吸了吸鼻頭才道︰「你也有秘密不願意告訴我不是嗎?小雄……那個叫小雄的孩子是你跟秦小姐的……凌寒你騙我!原來你這麼著急結婚和訂婚,只是因為你想騙我!你明明就有小孩,也明明知道若是這樣我一定不會再纏著你,可你還是要騙我!」zVXC。
眼楮對著眼楮,「我再給你重申一遍,你的美,你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被我霸佔!我要你!殷小喬你給我听好了,不管這中間發生過什麼事情,我都要你!要麼,現在就老實待在車里,我們大家把話說清楚!要麼……」紀凌寒突然沉默不語。
殷小喬吟吟抽泣了半天,在紀凌寒沉默而冷凝的注視下,好不容易穩定下了心緒。
「喬喬。」紀凌寒喚她,「你想知道,是誰告訴我關于你與非晚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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