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K城,CrossBar內,魅色迷離,場子里來來去去的,全都是夜色里醉情聲色的男男女女。
Bar內最靠里面,全玻璃透明的大包廂內,此刻正聚集著七八個本城政商兩界的名門公子。各個公子身邊一位妖嬈美女,昏暗的包廂內,只大屏幕上的光與頭頂上四射著渙散的光,將整個包廂內的人映得妖冶而且狂情。
包廂內,場子正中,一根長長的鋼管從屋頂直下,亮銀色的管體周圍,正有一名穿著暴露的舞娘繞著它在場中輕飛。
「可是這次這個不同,昨兒個蔣少才試過一會,真真兒的射,而且踫也沒得踫上一下。」
本來陷在秦瑋倫身邊的幾個年輕女孩都跟著抬起頭來,「是不是真的啊?羅少你最愛開玩笑了,哪有舞娘到最後踫都沒讓踫一下的?」
「膝上舞,就是看客只許看不許動,任舞娘在自己的膝上跳舞,直到射/出來。」
「哥你不像是會到這地方來玩的人,怎麼,你那個伊夏沒有天天巴巴地指著你回去,還有空讓你到這個地方來?」
曲少皺了眉,啜一口手中酒杯,「什麼玩意兒?什麼舞?」
秦瑋倫沒有側頭,也能感覺到身旁糾纏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這里是夜場,本城公子哥的聚會里,公開**或是當眾表演些什麼,幾乎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男人有些搖搖晃晃地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才打開電腦,辦公室的大門就被另一個人從外面推開,這次進來的人卻是凝了滿臉寒霜的左司桀。
「孟伊蕊她懷孕了,只是這樣,我跟她的關系只到這里,如果你不想幫忙,就當今天什麼都沒听到吧!」
那公子哥一說,接連旁邊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快別寒磣那破玩意兒了,現在這世道,真能讓你看到射的到底能有幾個?不過是些老鴇子想出來的新鮮玩意兒,到最後還不得陪著賣啊?」
紀凌寒冷睇著被扔在自己桌子上的文件,濃眉一挑,薄唇輕抿,看著左司桀的模樣都是挑釁,「怎麼,羨慕嫉妒恨,你也想參與了是不是啊?」
紀凌寒的話才說完紀晨睿就繃了臉,冷冷視他一笑,「你心情不好我不與你計較,我今天來這也不為找你,只為瑋倫,真心提醒一句,若是看到孟伊蕊,提醒我一聲就成。」
紀凌寒蹲在原地沉默不到半晌,冷眼看著這一屋子的混亂,只覺得心下空蕩而且蒼茫。笑心伊只。
有喚曲少的年輕公子哥湊了過來,「听說最近花姐手上掛了很多新妞,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全都是白日里正兒八經的女白領們,夜場里走動走動,賺外快什麼的,寒少和倫少要不要?」
他正好怒極眯了眯眼,那女孩雖是戴著面具,還是條件反射斂了下去,快步行到隔壁,拉開了隔壁的房門隱身進去。
本是沉默著的男人突然勾唇笑了起來,果斷喝掉杯中所剩的液體,對著自己身邊的美女一拉一拽--秦瑋倫還在等著他的回答,伸出去的手還沒夠上面前茶幾上裝酒的杯子,眼角余光里,那留著一頭金發的漂亮美女已經坐在了紀凌寒的大腿上,直接就將自己殷紅的唇落在他的脖頸上。
包廂里的人都有些錯愕,怔怔望了過來。
「兩年前我怎麼跟你說的,想要同時抓住兩個女人的結果就是玉石俱焚。」紀凌寒冷笑,「可是你當時怎麼回的我?你說你愛沈伊夏,孟伊蕊,只是個意外罷了。」zVXC。
紀凌寒踹完了她,拿起桌上一只酒杯仰頭喝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跟孟伊蕊已經離婚,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我不明白你還找她做什麼。」
紀凌寒還是開車回到了新公司所在的寫字樓,CBD商務區中心,現代化的高級寫字樓。
有穿著亮銀色齊B小短裙的妖嬈女子在他身邊坐下,細如藤柳的白臂不由分說便纏上他正拿著酒杯的手臂,「寒少……」
紀凌寒閉眸笑著,卻根本無心回答什麼問題,只盡情醉在這夜色里不願意醒來。
「懷孕?」紀凌寒一听就笑了起來,大抵是喝了些酒的關系,人也變得刻薄起來。他在紀晨睿的身前蹲了下來,睜大了眼楮去望紀晨睿沉默的顏,「你們兩年前離的婚,可她現在才懷孕,怎麼哥你覺得,這孩子跟你能有關系嗎?」
「這事情還有假?那小蹄子還戴著面具上場,只在蔣少的腿上蠕動了幾下,蔣少立馬就繳槍投降。」
簡潔的辦公環境內,優美的綠化設施,井井有條的區域規劃,和一整排映襯著璀璨夜色的落地窗,都將這里的每一個角落氤氳上奇妙的光彩。
左司桀揚手丟了份文件到他桌前,「該做的我都已經做完了,犧牲整個周末為你加班,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想管了,你這總裁當的到真是輕松自在,又去喝酒了是吧?」
那「齊B小短裙」多少有些不太甘心,用力拉扯開金發美女,自己也泱泱湊了上來,「寒少,是我先來的,也疼疼我吧!我也要,好不好……」說著,男男女女幾個人便嘰嘰咕咕調笑起來。
不知道這兩兄弟怎麼就僵了,秦瑋倫看了看蹲在門口皮笑肉不笑的紀凌寒,又望了望坐在沙發上兀自自斟自飲的紀晨睿,自覺還是不要趟這渾水比較好。
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游走,旁觀著車窗外的人影燈火,直到沈熙嫻的電話過來,說是新的合作商剛才已經抵達機場,最近的一次活動是訂了明天雙方在酒店的早餐。
包廂里一陣亂笑。這時候包廂的門正好被人從外面推開,紀凌寒眼也沒抬,只摟著手邊的姑娘,就听見包廂內的其他公子哥一塊朝進門的方向打招呼喚著「六少」。
最角落的位置里,此刻正坐著一個深黑色襯衫的英俊男人。微敞的領口輕易泄出其內小麥色均勻精致的胸肌,勃發的弧度與隨著一次次呼吸輕啟的脈動,都讓這場子里來來去去的年輕女子心跳不已。
秦瑋倫想出聲輕喚,可這一回,紀凌寒卻沒有再給他們任何接話的機會,兀自起身,拉開那扇通往人間世俗的嘈雜的門,直接錯進紛亂的人群里頭。
紀晨睿剛側過頭去看自己的弟弟,就見那唇畔帶著絲壞笑意味的男人正意興闌珊地半仰在沙發上頭。那名金發女子早將他胸前衣襟扯得大開,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也不顧其他,張唇在他大開的衣襟里面吻起來。
紀晨睿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感覺身邊的人影突然一滯,緊接著那名原先好好趴在紀凌寒身前的金發美女竟被他一腳踹開。
那名被踹開後飛出去撞在桌角的金發美女驚呼了一聲,怔忪望著已經起身,冷眼睥眯著摔坐在地上的女人,「沒看見我跟我哥說話?滾!」
「有更鮮的玩意兒你們玩不玩?」又有一名嬉笑著的公子哥湊過來,「隔壁的包間里面有人玩膝上舞,你們有沒有興趣試一下?」
秦瑋倫一坐下就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凌寒,今兒個怎麼會來,不用回家交人?」
那被拍了大腿的男子確實是一件深黑色襯衫的紀凌寒,他單手拿著一杯尚未喝完的威士忌,正一邊听著坐在另一側的秦瑋倫說話,一邊半眯了眼眸望自己身邊的女人。
秦瑋倫一听就皺了眉,「算了吧!這種活動不適合我!」
那金發美女被紀凌寒的模樣一駭,還想覆身上前,卻叫旁邊的幾名姐妹拉住,讓她不要在這時候去惹紀凌寒。
紀凌寒說完了話拉開門便準備出去,這一出去,正好和一名戴著藍紫色羽毛面具的女孩撞了個正著。
紀凌寒皺眉在原地搖了搖,「你跟我不同,至少你還有個機會在那等著你的。而我……四年前就沒有了……」
這來人確是紀晨睿,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陷落在兩美女之間的紀凌寒,走過去,趕走其中一個,在他身邊坐下。
「哥,你還找孟伊蕊做什麼?你們兩年前已經離婚了,而沈伊夏才是你現在名正言順的妻子!」
男人微微側了眸,只這一眼,輕易便可窺得那女子極低的領口處,一對傲然呼之欲出。
有金發碧眼的漂亮美女走了過來,幾下擠兌開那近乎全luo的「齊B小短裙」,擠兌到紀凌寒的身邊坐著,「寒,你多少天沒給我打過電話了,我想你了,你沒良心。」
「操!那怕是他不行,自個兒找說的,貪人小姑娘的功吧!」
他突然離去的心便沒那麼重了,玩味的一個回身,看著同樣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的紀晨睿。
「伊蕊失蹤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她……」
紀晨睿坐在位置上,長時間的沒有說話,卻是在沉吟了半晌之後才對著自己的親弟弟道︰「孟伊蕊她……可能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免了吧!你也知道我家里的那一枚,能管得住她我都要偷笑,再讓我陪你出去瘋,沒那麼多的時間啊!」
「沒時間?忙著度蜜月還是生孩子?」
「這跟您老沒多大關系吧!若是你要關心,到不如我先告訴你一聲,我听到她們打電話,你要找的人,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