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寒!」她依然倔強,毫不畏懼地呼他全名。
邪肆笑著的男人,眸中寒光一閃,箍在她腰間的大手一個用力,強逼著她貼上自己的胸膛。
吻更劇烈了,甚至是他吮著她的唇,力道已經大到兩個人的口中沁著一絲淡淡的血腥的味。
「放……放開……紀凌寒!」
「再給你一次機會,叫我什麼?」他目光惡毒。
「唔……」殷小喬胡亂支吾出聲,一顆晶瑩的眼淚順著臉頰悄然滑落,望著他的雙眸盡是迷離的風采,幾經掙扎,還是悄然出聲︰「凌……凌寒……」
他彎唇一笑,再次用力將她吻住,「乖。」
听不見周圍其他,這一刻的殷小喬,只覺得自己的大腦混沌得再沒了其他的觀感。
紀凌寒柔韌的舌幾乎要將她的所有吞噬殆盡,突然一種熟悉的刺痛讓他顫抖,他低低哼叫了一聲,卻沒有松口,仍然狠狠吻著她,死死糾纏著,任口中的腥甜與咸澀彌漫在彼此的唇舌之間,再吸吮吞咽。
她餓牙關終于放松了一些,滿滿一顆心的揪疼,任她如何用力想要將他從自己的口中抵推出去,卻只听到了牙齒陷入肉身的吱吱聲。
她咬他了,帶著些發狠的味道,想要他立時松開,只是……他不疼嗎?為什麼已經疼得皺彎了眉眼,卻偏生還是不願意放開?
她舌忝嘗著他舌上的傷,心口卻也跟著他疼起來。這種疼痛讓她再使不上任何力氣,就連雙手也只能抱著他的肩頭,緊揪著他身上的衣衫才不至于讓自己癱軟下來。
「喂,爸爸,我跟小喬晚一點就過來……」
駱擎蒼在耳邊說話的聲音響起,被紀凌寒死死抵于牆面的殷小喬一驚,剛一動彈,就被他錯身覆在耳畔︰「噓,不要說話!」
她睜大了眼楮看他,近在咫尺的距離,正專心打著電話的駱擎蒼正好站在這堵牆的一旁。
「嗯,藍嵐的事情我听說了,待會我跟小喬會先去醫院看看,順道再去銀行把媽接上,直接回來……您坐什麼菜我都愛吃,小喬這幾年沒原來挑嘴了,就跟我說一直惦記著你煮的面條和媽做的脆哨……」
紀凌寒箍著殷小喬的力道有一些微微的松開,她整個心髒狂跳得就快奔出嗓子眼了,卻覺得本來箍在直接腰間的大手突然一緊一松,待她猛然驚覺過來什麼的時候,整個人完全已經被那力道猛推了出來。
駱擎蒼听聲回頭,正好對上踉蹌上前的殷小喬腿腳一軟。
「小喬!」還拿著電話的男人趕忙伸手一扶,殷小喬心下倉皇紛亂成了一片,再側過頭去看那背光的陰影處,卻哪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的身影。
「擎……擎蒼……」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關心蹙眉,她雙唇被紀凌寒吮得紅腫,這時候正焦慮著如何抬起頭來。
「駱總,駱總裁……」
駱擎蒼回頭,是發布會現場的合作伙伴,「蔣總您好!」
「今天的發布會很是成功啊!不管是炒作還是新聞效應,不用說不用說,明天一定會是財商版的頭條,AYA,L&K還有‘冠亞國際’,將噱頭與商品效應相結合,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機會,我們公司的產品發布會還要多多拜托啊!」
「蔣總客氣……」駱擎蒼禮貌笑笑,同那所謂蔣總打過幾下哈哈,也算暫時緩解殷小喬所有的倉皇與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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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看過藍嵐,溫馨舒適的月子房里,那個本來妖媚又特立獨行慣了的小女人竟然就躺在淡粉色的病床上閉眸。
駱擎蒼在走廊上同藍嵐爸媽還有喬媽說話,殷小喬便悄悄推開月子房的房門,進來看看藍嵐。
迷迷糊糊的藍嵐,听到有人進來,于繚繞的加濕器噴出的水蒸氣中,輕輕去看門口的人。
「藍嵐……」
藍嵐點頭,「小喬。」
「你好點了沒?听說你生了個兒子,恭喜,母子平安。」
藍嵐點頭,聲音極輕,「痛成屁了,但看到他從我肚子里出來的那一刻,我還是哭了,小喬,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情……」
「明白!」殷小喬慌忙點著腦袋,「我明白,真的明白的。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去看過他了,皺巴巴的一坨,看著可像他爸爸了。」
殷小喬一說話,躺在床上的藍嵐和坐在床邊的郝嘉怡都跟著笑了起來。
「那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她抬手去撫藍嵐有些汗濕的額頭。
「疼……就是疼……」藍嵐皺著眉,「不集中注意力還好,一集中,我就疼得不得了,好像尾椎以下有些麻木的感覺散去以後,那里斷開了不是我的……」
「哪有那麼夸張,藍嵐?」
「小喬你沒生過孩子你不知道,痛並快樂著,矛盾得要死,就是這種心情……」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殷小喬輕扯了下唇角,目光倏暗。
郝嘉怡見藍嵐要哭,慌忙拿過床頭櫃上的餐巾紙幫她擦著面頰,「剛才你媽才說過,月子期間不能張風,不能哭不能想不開心的事情,這個月你就是女王,怎麼開心怎麼來。」
聲媽媽在。藍嵐點頭,看了看郝嘉怡又去看殷小喬,「有你們在身邊真好,姐妹兒以後千萬可別學我,真的不是一般的疼……」
輕聲哄了半天藍嵐,待到殷小喬和郝嘉怡同時開了房門出去時,一抬頭就撞上提著大包小包從外面回來的男人。
殷小喬一僵望著面前的人,男人亦是挑眉望著她,「來看藍嵐?」
殷小喬僵硬著自己的脖子沖他點了點頭,「恭喜,母子平安。」Pxxf。
左司桀突然便挑了唇笑道︰「幾年不見殷小喬,你看著我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到底是為哪般?」
她只是不太習慣將面前這個男人同「大雕」兩個字聯系起來。藍嵐是她姐妹,左司桀……以前在「廣為」的時候可沒少欺負她了。現在才明白過來這「大雕」就是他……他大不大雕她是不太清楚,但長時間听著藍嵐這麼喚他的名,一見著本尊,她反而尷尬得不行。
她一糾結,郝嘉怡就猜出了個所以然,慌忙用手肘去撞了撞她的胳膊,「小喬,趕緊閃。」
「別介,你們腦子里想什麼東西我還能不清楚,藍嵐喚我‘大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公然在醫院的走廊上討論這個雕的問題,確實是讓兩名小女子有些受不了。
「桀哥,對不起,我以前都不知道那只雕……是你……」殷小喬皺一張苦瓜臉,這情況到底該讓她怎麼辦?
「不用道歉,我也不知道藍嵐是你姐妹,不過現下正好,看到你我才想問一句,你跟凌寒的事情外頭的人是不清楚,可我們做兄弟的這幾年也是看得清楚,他幾年前到泰國去找過你,可回來後卻獨自一人,人也變得沉悶。我不知道你們幾年前在泰國相遇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你既已回來,還是帶著家屬回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別模擬兩可的傷人。」
左司桀少爺公子脾氣,從來說出來的話就不管對方听了受不受得了。
殷小喬眉眼一顫,在他跟前點頭,「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我跟凌寒說了,我听見藍嵐跟你打電話的事情,說你已經回來。」
「我知道。」
「你知道?」左司桀挑了眉。
「下午他來參加AYA的新商品發布會,我們見過了。」她也不隱瞞。
「嗯,然後呢?」
「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我已經結婚了,而我與他再無任何瓜葛。」
左司桀猶豫著張嘴打算說些什麼,本來與他面對面的殷小喬卻正好抬眸望著他身後的方向,「擎蒼,我媽呢,要不咱回?」
左司桀應聲回頭望了駱擎蒼一眼,這兩個男人不熟,頂多是一個照面的關系,所以並沒有什麼交談的意思,只是相互點了點頭。
「媽還在走廊上,跟藍嵐爸媽一塊的。」
「那行,過去叫上喬媽,咱們先走,明天再過來看藍嵐。」殷小喬說著又側頭去望身邊的郝嘉怡,「嘉怡你呢,要不要一起走?」
郝嘉怡踟躕了一下,「那好吧!我的酒吧也快開張了,要是順輪的話,直接載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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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開始喬媽就在絮絮叨叨地說,說藍嵐的小孩有多可愛,這樣的氣氛有多好,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有這個福氣抱上自己的小外孫。
郝嘉怡自始自終靜默著望向車窗的外面,這個時間的K城,還有小半個月就要過年的K城,大街小巷的的商場還有店鋪,全都掛上了喜慶的裝飾物。
「嘉怡你也是的,听你媽說這些年也給你介紹過不少不錯的男孩子,可你一個都看不上,現在小喬都結了婚了,藍嵐也生了孩子了,你說你還在等什麼?」
喬媽的一句話敲醒了一車子上的人,殷小喬轉頭,剛一聲︰「媽……」就被喬媽打斷,「這里沒你什麼事情,就顧著自己好自己幸福,也沒想過給你小姐妹也支支招想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