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原本是想看蘇雲翔與秦微瀾的好戲,誰知居然把自己拖下了水,在眾人的吆喝中他跟王璐喝完了交杯酒,平日里大大咧咧頗為豪爽的男人,居然一時窘的俊臉暗紅。
「咦?李師長,你是在臉紅麼?」
「是啊!快來看快來看,李師長臉紅了!」
見旁邊的戰友們還在不懷好意的笑,李豪惱羞成怒,像被捋了毛的獅子一般,虎目一瞪一個掃堂腿過去,「你小子找練吶!」
「哈哈,你看你看,還惱羞成怒不好意思了!」那個被叫做阿峰的軍官動作凌厲的騰空躲過,大伙依舊嘻嘻哈哈的打趣。
轉身回來,李豪看著同樣有些面紅耳赤的王璐,更加的手足無措了,蘇雲翔和秦微瀾看著這樣別別扭扭的李豪,頓時心里明了——想必從來對愛情嗤之以鼻的血性漢子李豪大校,也遭遇了他人生中的那塊石頭了吧。
不好意思的吱唔幾句,李豪摩拳擦掌半天,實在是找不到話題打破與王璐之間的尷尬,干脆「啪」的一下立正站好,給王璐敬了一個軍禮!頓時,滿堂哄笑,一個個彎著腰捂住肚子,笑的渾身抽筋。
王璐雖然性格外向開朗,之前也談過男朋友,可還是第一次跟陌生男人玩這個游戲,先是被眾人的調笑和打趣弄得不知所措,現在又被李豪頗有氣勢的軍禮嚇住,雖然表面還算淡定,可香腮還是爬上兩團紅暈,心里也撲通撲通的亂跳起來,強自穩住心神,她不好意思的宛然一笑,點點頭,「謝謝……」
李然看著自家哥哥的表情,湊上來挽著王璐的胳膊,「謝我哥做什麼?該是我哥謝謝你吧,那麼個五大三粗又笨手笨腳的男人,佔了我們璐璐大美女的便宜,難道不該竊喜道謝嗎?」
李豪見自己妹妹都來調侃,沒好氣的一揮手,「沒你的事,一邊玩去!」目光收回來時,又不經意間與王璐的瑟瑟眼神對上,看著她眉清目秀,甜美可愛的樣子,腦子中忽的劃過一個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時又傻愣愣的笑笑,「呵呵,呵呵,來,下一個——」
因為這一段小插曲,接下來的小游戲全部從整新郎新娘轉變為「情侶」對抗,那一天,一群二三十歲的大人像是十七八歲的孩子一樣鬧騰到很晚才散,蘇雲翔原來夢想的洞房花燭夜,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小游戲而毀了,等到兩人回到家,居然已經是凌晨兩點。
那一天的感動和歡樂太多太多,多年以後很多細節都已經不記得了,可是每當翻出婚禮當天的光盤,看著那一晚鬧洞房的種種小游戲和蘇雲翔費盡心思的各種關愛呵護,總是讓兩人歡笑不止,讓秦微瀾幸福的落淚。這以後,他們的人生雖然還是跌宕不平,可因為有這樣幸福歡笑的瞬間,有這樣刻骨銘心的記憶,無論再艱難的時刻,兩人還是在心底記著彼此的好,彼此的愛。
匆匆的洗漱完畢,兩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床上,須臾功夫,便已睡的天昏地暗。
秦微瀾是被一陣隆隆雷聲驚醒的,撐開眼,房間里亮著昏暗的燈,身邊的男人卻不在,她一下子清醒,昏沉沉的直起身子,搜索蘇雲翔的影子。
哎……這才幾天的功夫,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個他,想著李然的話,說要是雲翔回部隊了,他們又要面對分多聚少的日子,這該怎麼過……不由得苦笑一下。
正想著,蘇雲翔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杯水,見秦微瀾也睜眼醒來,微輕輕蹙著眉若有所思的樣子,趕緊上前來,扶著她坐起身,「怎麼了?」說著,一只大掌覆在她的額角,輕輕的按壓一下,「是不是不舒服?」
秦微瀾目光柔柔的看著蘇雲翔,嫣然一笑,把他的手拿下來窩在自己兩手間,「我沒事,只是打雷太吵人了。倒是你,自己喝了那麼多酒,又給我擋掉所有的酒,有沒有難受啊?」
蘇雲翔端起杯子又喝一些水,兩眉間褶起一條豎紋,「有點。」其實,他剛才起來就是去衛生間里吐了,不過不想讓她擔心,他還是選擇不說。
春雷陣陣,因為下雨四周空氣有些涼了,秦微瀾見他只穿著條睡褲,上半身都著,趕緊掀開被子讓男人躺上來,「別又弄感冒了。」
蘇雲翔不懷好意的一笑,「我的身體哪有那麼嬌貴,那次是特殊情況。」他指的是**一夜之後大發高燒的那一次。不過,嘴上說著,他還是從善如流的鑽進去,摟著女人的身子靠過來。
秦微瀾習慣了這個懷抱,自顧自的挪動一下,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微微閉上眼,「雲翔,我們結婚了。」
男人失笑,「傻姑娘,我知道。」
「嗯,」秦微瀾舒服的摩挲一下,「我也知道,可就是想說說。」
「啪——轟——」一道閃電劃過,外面又是一陣巨大的雷聲,秦微瀾身子不由得瑟縮一下,男人趕緊將她摟的更緊,「害怕?」
「有點。」秦微瀾睜眼,看著頭頂上方的男人,又垂下頭,「小時候一個人睡覺,一到夏天就害怕。」因為夏天總是打雷,讓人整個身體連帶著心髒都不得安寧。
「嗯?」男人的聲音低沉溫潤,輕聲和緩的問,「因為怕打雷?」
女人點點頭,沉默一下,悠悠的講起自己的童年,「我跟阿婆相依為命,我讀書,雖然學校免了費用,可還是有一些開銷,阿婆每天很辛苦的接一些零活,就為了賺錢供我讀書。我想替阿婆減輕一些負擔,有時候放了學也會去揀一些廢品,攢了賣錢……
有一回放學,我又去撿廢品,結果回來時踫到下雨,我沒有帶傘,很快衣服就淋濕了,可是,這些都沒有什麼,讓我害怕的是天陡然就陰沉下來,前一刻還明亮的天空,忽然之間風雲變色,暗的仿佛是午夜,閃電劃過,照亮黑暗,淅瀝瀝的四周忽的一下子就亮起來,整個眼前就只有黑白兩個顏色,看著覺得好恐怖……
路上的行人都匆匆的跑,一片混亂,我也想跑,可是剛剛跑起來,腳下的涼鞋就斷了,我一下子滑的摔倒,閃電劃過,我看著地上水坑里自己的倒影,不知道為什麼就嚇得大哭起來……」
蘇雲翔抱著懷里的女人,感覺到她的胳膊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不由得心間一痛,拉起被子把她蓋得更嚴實,溫柔的撫模著她的玉臂,「然後呢?你怎麼回家的?」雖然不想听她講苦難的童年,可他又控制不住的想要了解更多,于是輕聲問道。
「後來,阿婆見我一直沒有回去,就匆匆忙忙的沿著上學的路找我,找到我時,我已經哭的都沒有聲音了,一只手里提著個方便袋裝了些塑料瓶子,另一只手里提著壞掉的涼鞋,一雙腳踩在泥濘的路上,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劃得血跡斑斑……」
听她講到這里,蘇雲翔心里猛的一痛,喉嚨處也像是被人扼住一般無法呼吸,強壯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緊,摟著女人半趴在自己懷里,熱唇憐惜的在她頭頂印上一吻。
「阿婆看著我那個樣子,一下子也哭了,蹲下來想抱我,可是我那時六七歲了,阿婆也那麼大歲數,哪里抱得動,我掙扎著不肯,堅持著一個人走回來。到了家,雨還是下,雷聲閃電更猛了,阿婆一邊偷偷的抹眼淚一邊燒熱水讓我洗澡……那一夜,雷聲閃電一直沒停,我明明很累,可怎麼也睡不著,就看著閃電劃過夜幕,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像那一夜的顏色一樣,除了黑白,再無其他……」
「秦秦……」蘇雲翔眸子痛的厲害,眉頭緊皺幾下,強行的舒展開,深深吐一口氣,「這些都過去了,別想了——」
秦微瀾現在回想起來,除了覺得那時的無助和孤獨,其實也沒有別的情緒。她剛才省略沒說的,其實才是那一天給她印象最深刻的記憶——
那天,下著傾盆大雨,雷鳴閃電交錯不停,她那麼狼狽不堪的一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邊走邊哭;而她身邊,跟她一起放學回家的孩子,卻在父母的庇護下,嚴嚴實實的被抱在懷里,大步離去——
她朦朧的淚眼看著身前身後的小朋友都被父母或是抱在懷里或是背在背上離開了,她只覺得自己的人生悲慘到極點。後來,阿婆來了,雖然她也很想讓阿婆背著抱著,可是看著阿婆蒼白的頭發,佝僂的脊背,她還是不舍得讓阿婆受累。那一天,在她小小的心靈里,她便深刻的認識到︰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蘇雲翔渾身輕輕顫抖,想著女人悲慘的童年一顆心就痛的如針扎般難受,秦微瀾一雙手臂緊緊摟在他的腰間,吸吸鼻子,仰頭對他笑一下又佯裝堅強的繼續道,「從小到大,其實我踫到的悲催事情可多了,小時候我性格孤僻,不喜歡跟小朋友玩,大家看不慣我冷冷的性格,就會欺負我,更加的孤立我。一開始時,我也會傷心,也會悲觀失落,後來慢慢習慣了,就學會了承受。呵呵,我想,所謂的金剛不壞之軀就是我這樣練就的吧,再往後,我學習成績好,學校經常送我去參加一些比賽,我發現我在陌生的環境里反而可以放得開,漸漸的性格就改變了一些。」
秦微瀾的童年到底有多麼的不愉快,從她的夢游癥就可以看出一二。不過,她很擅長掩飾,在學校里掩飾給老師同學看,證明自己雖然家庭不健全,可是人格是健全的,性格是正常的;在家里,掩飾給阿婆看,證明自己活得很好,讓阿婆不為她擔心。讀高中、大學之後的秦微瀾,不管心里的想法和情緒是怎麼樣的,至少外表給人的感覺是非常的樂觀、向上的。當然,這種掩飾在認識了韓仲勛後曾一度改變,成為她真實的生活,可是,那一場美麗的夢幻結束後,她被打擊的連掩飾的能力都沒有了,只好徹底的躲起來,閉門寫作,不與外界接觸。
蘇雲翔听著她刻意輕松的語氣,苦澀的一笑,「傻姑娘,在我面前,你還掩飾什麼?明明那麼苦,說的好像很享受一樣。」
秦微瀾笑笑,伸出胳膊拉著男人的手把玩,把他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再合攏,「有時候是很享受啊……想著前陣子網上頗為流行的一句話,生活就像是強jian,既然無法逃月兌,不如好好享受。我的生活生來就是那個樣子,怨天尤人又有什麼用?所以,干脆改變自己,欣然接受。」
蘇雲翔听著她認真又調笑的話,寵溺的伸手捏捏她的鼻尖,用玩笑話化解她的悲傷記憶,「難怪當作家,盡說些亂七八糟的言論,讓人听著覺得無奈可也有幾分道理。」
「本來就是嘛!」
蘇雲翔濃眉微蹙,略微思考一下,「我怎麼覺得你口中的秦微瀾跟我一開始認識的秦微瀾不是一個人呢?」頓一下,低頭看著懷里的她,「是因為這件事?」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前額和頭頂,意思不言而喻。
秦微瀾眸光一暗,但還是很快恢復,點點頭,又自嘲的道,「我就說我從小到大踫到的悲催的事情可多了嘛,當時認識韓仲勛,一直到後來跟他在一起,我都以為自己一輩子的厄運就要結束了,誰知,認識他,才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厄運。」縱然已經放開,提起這件事時,她的口氣還是不免落寞,「經過那件事,我變得有些害怕男人,心理上對男人都比較抵觸。其實,現在想想,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不過,那三年,我真的過的很開心。」對于這種既矛盾又重合的心理,秦微瀾至今都沒有弄明白那是什麼感情。
蘇雲翔听得不悅,俊臉泛起一陣酸意,「你可以不說這句話的。」
秦微瀾翻過身捧住男人的俊臉,湊上去親一口,「雲翔,這是我的過去,無法抹去的,可也是無關緊要的。我們現在真正在一起了,你才是我的厄運終結者,是我一輩子影響最大的人,別的再好終究是過去了。」
女人一番話終于哄得男人臉色稍霽,伸手又摟著她趴在胸前,拉起被子蓋住兩人,他伸手撫著女人額頭上的疤痕,「秦秦,這個疤痕,你想要去掉嗎?」
「嗯?怎麼問這個?」
男人笑笑,「沒什麼,就是覺得女人都愛美,所以想知道你是不是介意。我去年住院時,問過醫生,醫生說你的疤痕雖然時間有些久而且傷害程度嚴重,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修復的可能。只不過,要多做幾次手術,復原的過程比較漫長。」
原本他打算在他們婚禮之前讓秦秦手術的,這樣就可以讓她以完美的形象做新娘子,可是醫生說這個手術要想完全恢復,恐怕需要小半年甚至七八個月的時間。他等不及那麼久,便決定先娶了秦秦再說。
听完蘇雲翔的話,秦微瀾想了下,「如果能恢復,也不放試試。」
蘇雲翔見她考慮之後才回答,似乎還有些猶豫,便猜測,「你應該也有經濟能力做整形手術的吧,怎麼不做?因為給自己一個警醒嗎?」所以一開始接觸她時,她防備重重。他還記得,小然說她一向對男人比較疏離,恐怕就是這個時時刻刻掛在臉上的「警鐘」吧。
「雲翔,我覺得你不是修的軍事學,而是心理學。」每次都可以將她的心理猜中,秦微瀾狀似埋怨的道,而後又解釋,「以前確實這樣想過,不過現在沒必要了,所以呢,蘇大校如果覺得小女子的形象配不上你高大英俊的外表的話,那我就去挨刀子唄。」
「伶牙俐齒!」蘇雲翔寵溺的訓斥,「你就是丑的跟女鬼一樣,我也不嫌棄!」
「切,女鬼才不丑呢!」
見她心情不錯,蘇雲翔摟著她嘆息,也不想再談這麼沉重的話題,于是轉而問道,「秦秦,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結婚的日子啊!」
男人無語,「我不是說這個。況且,我們結婚是昨天,傻姑娘,我們回來時都已經過了凌晨了。」
秦微瀾不明白了,最近太忙了,她過得暈頭轉向的,「那是什麼日子?」
蘇雲翔冷哼一聲,「這要是讓小然知道了,非得掐死你不可!你居然連她的生日都忘記!」
「啊——」秦微瀾忽的反應過來,「是啊,今天是小然25歲生日!」
蘇雲翔見她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點,不禁有些生氣了,可秦微瀾猶不自知,反而靠過來,眯著眼質問,「哼,你把小然的生日倒是記得很熟練嘛!」
蘇雲翔一把抓住她,一個翻身把她壓倒身下,咬牙道,「廢話!小然的生日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相識的日子,我當然記得清楚!」
秦微瀾被他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見男人撐在自己上方說出這樣一番話,她頓時甜蜜的一驚,心尖微微顫抖起來,不好意思的道,「你居然還記得這個呀……」
听著她明顯心虛的話,蘇雲翔更加惡狠狠,「當然!不像某個小女人,沒心沒肺!」
「你才沒心沒肺呢……」秦微瀾反駁,伸手推開他,「天色還早,我們再睡會兒吧,困死了。」這個時候,外面的雷聲小了,只听得見淅淅瀝瀝的下雨聲,秦微瀾慢慢的又覺得困了,打一個呵欠,忍不住翻身睡下。
蘇雲翔熱血沸騰,一雙眸里的遇望更是毫不掩飾,可是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還大煞風景的說要睡覺,遇求不滿的某人頓時怒了,伏下頭來咬一下她的小鼻尖,「笨女人!笨死了!」
秦微瀾被他莫名其妙的動作驚得一聲尖叫,拍一下男人的胸膛,捂著鼻子皺著眉,「你屬狗的啊?」
「我屬狼!」蘇雲翔沒好氣的接話,而後又低聲下氣的祈求,「媳婦,不要睡……」
剛才說了那麼多話,現在整個世界又沒有雷聲閃電的干擾,靜謐的一片安好,秦微瀾只覺得困意上涌,咕咕囔囔道,「不睡覺干什麼啊……天還沒亮——」
男人強壯的身軀不懷好意的往前撞一下,語帶曖昧的道,「做這個……」
「做——」秦微瀾不經意的話還沒問完,忽的意識到男人的暗示,這才發現男人的身體已經蓄勢待發了,「可是,雲翔,你昨天喝了那麼多酒……這些天又這麼累,還是算了吧……」
男人委屈,「不行!昨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被那幫人攪合了。今天是我們相識一周年紀念日,我不能再錯過——」
「相識一周年紀念日……」女人喃喃的念叨一遍,「可是,今天還沒開始呢,有的是時間,為什麼一定要現在啊……?」
「不管,就要現在——」
「可是,我好困啊……」
「秦秦,老婆,媳婦,親愛的……」男人俯來,胡亂的吻著女人,熱切的喚著各種親昵的稱呼,「一會兒就不困了……」
「可是——啊,唔——」秦微瀾還想推拒,不是她不肯就範,而是真的好困啊。剛才要不是一道驚雷讓她朦朦朧朧的醒來,又發現他不在身邊,她才不會清醒。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了,為什麼他又要做這個啊啊啊,以後不是多得是時間和機會嘛!
可是,女人的拒絕還沒有說完,男人直接橫沖直撞的上來,將她未說完的拒絕推了進去。
自從初次之後,這幾天,兩人都忙著婚禮的各項準備,鮮少有時間親熱一場。再加上蘇雲翔那一天的高燒,秦微瀾生怕他再感冒,一直也不讓他踫。于是,初嘗禁果就被禁魚的某人,一旦再次嘗到這件事情的美好,便在頃刻間化身為狼,勇猛無敵的沖刺起來。
凌晨五點,一場愛的宣泄轟轟烈烈的拉來帷幕。因為兩人是回了蘇家老宅,某個小女人怕自己的叫聲驚醒了屋里的其他人,只好辛辛苦苦咬住嘴唇,艱難的忍著那種蝕骨**的快感。
蘇雲翔見她粉面通紅,小巧的鼻尖撲哧撲哧的喘息,一雙唇卻抿的很緊,故意壞心的賣弄技巧,讓她的感覺更加激烈,終于,秦微瀾再也忍受不住,張開唇,溢出一聲難耐的申吟……
「雲翔,不要,爸爸媽媽在——不要這樣……」睜開眼,見男人壞壞的笑容,她便明白他是故意這樣的,只好斷斷續續的求饒。
蘇雲翔身下的動作不停,誘惑的哄勸,「沒關系的,房間的隔音很好,再說了,外面還有雨聲,叫出來,讓我听听——」
听著他色色的挑逗話語,秦微瀾氣的直翻白眼,更加的咬緊唇瓣再也不肯露出半點聲音,蘇雲翔見她眉目含情,顧盼生姿,忽的趴來吻住她,一下子就爆發了。
滿腦子的煙花綻放絢麗時刻,秦微瀾也覺得感官達到極致,只听得耳邊一個聲音急促但堅定的道,「以後,我會讓你永遠幸福,再無厄運——」
她忍不住動情,抬起藤蔓般的玉臂摟著男人寬厚的肩膀,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唔唔的宣泄自己的情緒。
是的,她也相信,嫁給他,她這輩子的厄運徹底終結。
晨愛之後,蘇雲翔滿足的躺下來,秦微瀾卻徹底累的連手指頭都動不了,男人漸漸緩過氣來,忍不住直起身子看著還在喘息的小女人,目光落到她胸前那塊枚紅色的胎記上,曖昧的調笑,「怎麼胎記剛好長在這里,不注意,還以為是我留下的吻痕呢。」
秦微瀾申吟著翻身,听著他的話不禁想到昨天李然的調侃,忍不住輕聲唾罵,「流氓。」胎記長在哪里,是她可以左右的嗎?
「嘻嘻,我就對你一個人耍流氓,好了,我也困了,我們睡覺吧。」男人低低的笑,身體挪動一下,兩人像是湯匙一樣貼在一起,無比契合,漸漸沉入夢鄉。
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雨終于停了,太陽火辣辣的出來,五月的天,夏天的氣息越來越濃。秦微瀾坐起來半晌,腦子還昏昏沉沉的,蘇雲翔沖了澡出來,見她還在傻愣著,動作優雅的爬上床,俊臉對著女人惺忪的眼神,「媳婦,午安。」
秦微瀾很喜歡這種一起床就可以看到男人的感覺,微笑著道一聲「午安」,也進去浴室梳洗。
剛踏出浴室,見蘇雲翔正拿著一個快件,翻來翻去的看,秦微瀾好奇的過來,「什麼東西?」
「一個快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剛才阿姨拿來的,說是警衛員送上門的。」蘇雲翔說著,伸手拆開,「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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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下午四點左右。今天保底萬更,說不定會一萬二的。謝謝大家!嗷~~~大家多給些鼓勵吧,這幾天怎麼都那麼安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