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郁暖心著實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驚叫了一聲後,掩住了唇,瞪著大眼楮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她此時此刻的神情就像見鬼一樣。
沙發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以為還要幾天後才能回國的霍天擎!這才幾號他就回來了?不是還要一周的時間嗎?
「你、你……」
郁暖心只剩下驚訝加不可思議的聲音了,在見到他眼底越來越濃郁的怒火後,連忙知趣地閉上了嘴巴。
與她的慌亂相比,霍天擎則是將身子依靠在沙發背上,意大利的高級西裝制衣將他最本質的野性用文明遮掩,卻怎麼也遮不住全身透著的壓迫力,一雙鷹隼黑眸像狼一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像是在盯著可口美味的獵物,有著嗜血般的獨佔。
郁暖心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她似乎嗅到了空氣中越來越濃烈的危險氣息。
「這個時候你應該回到臨海別墅,而不是出現在這里!」霍天擎見她眸間閃爍,低沉的嗓音帶著命令的指示。
郁暖心咬了咬唇,「這是我的家,我自然想回來就回來,倒是你,總是擅闖別人的住所,未免太不禮貌了吧?」
她不得不承認,剛剛在見到他的瞬間時,心中的確閃過淡淡的喜悅,但——在見到他眼底的不悅後,清冷再度將她蔓延……
「如果我不來這里,還不知道原來你的生活這麼精彩。」霍天擎翹起了二郎腿,深色的西裝褲將他結實的長腿包裹,整個人都散發著冷凝的氣息。
「你什麼意思?」她的心「咯 」一聲,卻還是硬著頭皮與他對視。
霍天擎起身,上前,直到她面前停住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涔薄的唇慢慢地勾起。
龍誕香彌散開來,裹著淡淡的酒味……
郁暖心心頭一窒——他喝酒了?
有著這種意識,內心的不安漸漸擴大開來……
「今晚去了哪里?」他伸手輕捏她的下巴,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問題,暗如深海的眸迅猛得如同野獸。
「拍戲、趕通告、拍攝廣告!」
郁暖心這時反倒平靜了下來,清澈的眸子絲毫不都躲閃地與他鋒利的目光相對,如空山清泉一點瑕疵都沒有,淡淡的語氣也一如往常。
捏住她下巴的手勁陡然加力,男人深諳的瞳孔也隨之一縮,像是看穿她的刻意堅強似的,冷笑了一聲,「也許——你忘了最應該告訴我的。」
郁暖心一愣。
「今晚十點三十分,你從攝影棚出來後,與左凌辰見了面,直到剛剛才分手,現在是凌晨一點三十分,也就是說,你趁我不在的時候,與左凌辰約會了三個小時,我很想知道這三個小時你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霍天擎慢條斯理地說著,聲音不大,听在郁暖心耳中卻像是凌遲一般痛苦,他臉上的笑容也是慢條斯理的,一點點卻未入眼底,修長的手指由捏住她下巴的動作變成了輕撫在她的臉頰,漸漸地,大手像是寵愛動物一樣,輕拍了一下她的頭頂。
郁暖心的臉色倏然變得蒼白,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男人,他不疾不徐的言語像把鋸子,終于將她最後一點平靜鋸斷……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她下意識地躲開他的大手,眼神充滿了質疑和惶恐,隨即一下子意識到,陡然月兌口——
「你——派人跟蹤我?」
只有這麼一種可能!
「怎麼,不習慣?那以後你就給我慢慢習慣!」霍天擎語氣中的冰寒越來越明顯。
「你憑什麼派人跟蹤我?憑什麼干涉我的自由?」郁暖心眼底驟然怒火中燒,她狠狠地瞪著他,目光恨不得變成一把刀子,狠狠插在他的心髒處。
「憑你是我霍天擎的女人!我說過,從你決定跟在我身邊那天起,你的自由就由我來掌控!」
霍天擎陡然提高了聲音,許是她憤恨的目光將他激怒,他伸手一把掌控她的後腦,命她不得不注視著自己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曾經警告過你,不準再與左凌辰見面,你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撲面而來的危險氣息夾雜著酒氣,令郁暖心掙月兌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狠佞的眼神。
郁暖心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遇強則強,直到——無路可退。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神鋒利——
「霍天擎,我也說過,只要我在你身邊多待一天,我就多恨你一天!想讓我听你的話,除非我死了!你要還算是個男人,好,現在你就掐死我或者直接殺了我!你不是一向視人命為草芥嗎?反正我現在活著跟死了沒有什麼區別,對你而言,我也只是發泄工具,我死了,你照樣可以和我的尸體做.愛!」
「你——」霍天擎怒火中燒,陡然舉起大手——
郁暖心仰起臉,閉上眼楮,毫不畏懼地等著他一巴掌打下去。
空氣,有瞬間的凝固。
他最好一巴掌將她打死,這樣她也就解月兌了。
然而——
「郁暖心!」霍天擎的大手改了方向,驀地箍住她的雙肩,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入身體,惡狠狠地冷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