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10點,夢園酒店。
秦非很是用心的打扮了一番。
早早起來先去美發店做了頭發,把剪得紛亂的長卷發拉得筆直,剪了時興的劉海,人仿佛也年輕了一些。
畢竟是已經快三十的女人,對于容貌自然注意的很。
她很想讓別人看到她的時候,能感覺到她很幸福。
仔細的拍上淡橘色的粉,用眉筆淡淡掃了幾下眉毛,又在眼楮上細細的涂上幾層深淺不同的眼影。
本來就明亮的雙眼,現在看起來更加水波流轉。
而嘴唇則用了粉色的口紅,緊緊抿一下嘴唇,那色彩變得更自然。
已經入秋了,她卻沒有穿上羊毛衫,而是挑了一件黑色帶著流蘇和蕾絲的斜肩連衣裙,露出兩條細膩潔白的臂膀,再配上黑色高跟鞋,而後加上一件白色的風衣,就出門了。
戒指當然擦的 亮,耳環是配套的水滴樣式,秦非沒有戴項鏈。
因為她覺得女人微微露出的鎖骨,其實就是最好最自然的裝飾。
精心打扮過,人好像也精神了許多。
坐車到了酒店門口,秦非便步行走過去。
長及腰部的黑色長發,被風吹起微微有些飛揚,配著每走一步擺動的裙角,秦非感覺到路人稍稍的注視,心里說不出什麼感覺。
女為悅己者容。
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了悅己者,但是還要為了自尊強做出幸福的模樣,真是可悲。
可是她的笑容只能越來越燦爛,越來越幸福,因為她已經走到酒店的大堂。
門口的迎賓問清她的來意,便把秦非引到二樓的翩夢閣。
翩夢閣里擺著四張大圓桌,木制的椅子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牆上掛著的也許是抽象派的作品,角落里還擺著一盆怒放的金線菊。
挨著菊花,便是五座的布藝沙發,上面正是和金線菊相呼應的同樣圖案。
可是卻沒有人,秦非問道︰「聚會的人還沒有來嗎?」
迎賓的微笑很正式︰「秦小姐請稍等,因為這次聚會有不少從外地趕回的賓客,所以他們都在房間里休息,我去請他們,再見。」
秦非有些不解,究竟是誰發起的這次聚會?
夢園酒店已經算是本城里比較豪華的地方,每一個雅間都以夢為名,而且環境雅致,清幽寧靜。
所以想來這里吃飯或者住宿,都要提前預約才有機會。
但是尤娜前天通知的時候,卻沒有說誰是發起人。
究竟是誰,才有那麼大的面子,能在夢園酒店二樓定下這麼大的一個雅間,甚至還為外地來的同學訂了住宿的地方,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自高中畢業之後,秦非很少和別人來往,所以對于誰發跡了誰落魄了根本毫無所知。
此時她也好奇起來,有不少同學近十年都沒有相見了,自己還能認得出嗎?
突然雅間的門被推開,一個短發的女子走了進來,一看就是很開朗的人,因為她看到秦非,馬上就親親熱熱的撲上來︰「秦非,你來的真早,咱們可有幾年沒見了吧?你這個狠心的丫頭!」
這個女子正是尤娜,短發襯得她眉清目秀,毫不掩飾的笑容讓人感覺到她的親切,彎彎的眼楮透露出抑制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秦非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尤娜,你除了頭發短了,什麼都沒變啊。」
尤娜狡黠的笑起來︰「秦非,有個人你一定很想見,來看看他變了嗎?」
秦非被她拉到門口,呆住了。
門口站著一個她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的人。
他的眉毛還是同樣的挺直,他眼中的笑意讓秦非的心突然急跳了幾下。
蘇易看著呆呆的秦非,眼楮里好像多了些東西,卻仍然輕聲的問道︰「秦非,還記得我嗎?」
秦非的眼眶熱熱的,嘴唇有些發抖,她暗暗捏住自己的手指,忍住想哭的沖動。
多少年了,她一直想著,見到蘇易的時候,一定要問他,你的夢里可曾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