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干了樹,花艷了葉,雨水打濕了紅瓦,草木生了芳姿。
僅是一剎那,就下了這初春的第一場雨。
莫菱擦著臉上的雨滴憤憤地責怪︰「突然之間怎麼就下雨了呢,真是冤孽」
「你又瞎扯什麼呢,下雨怎麼又會是冤孽呢」
莫菱嘿嘿一笑︰「用詞不當,我這是在罵天呢,好端端的下的那門子雨」
「你呀,春天了不下雨難不成還下雪」兩人說叨著就進了清子殿。
「夫人,主子」濂兒放下藥碗行禮。
杜小倩看著桌上的藥不禁皺眉︰「怎麼又喝藥」
濂兒無奈的嘆口氣︰「昨晚又被刺客劃破了一點傷口,皇上今天派御醫看了一番又開了一些新藥」
莫菱大叫︰「這還得了,兩天扭腰三天受傷,趕明個請個風水先生得好好趕趕這晦氣」
「又在胡言亂語,宮里最忌諱行巫神之術」
「對呀,夫人還是慎言的好,不然惹禍上身可就麻煩了」濂兒也跟著杜小倩念叨。
「好了好了,這話我都听的耳朵生繭,舒兒姐姐人呢」
「去後院看雨了」
「看雨」莫菱驚訝不已「雨有什麼好看的」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若問閑情都幾許。
一川煙草,滿城風絮。
小然凝神望著被雨水沖洗過的皇宮,清新透徹,煥然一新!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奈何宮新人舊,千種風情訴與自己听罷,無情更好,但只怕動情傷心!
更何況帝王終是無情無心。
「姐姐再想什麼,傷的重嗎?」
杜小倩的一聲將她沉悶的思緒又拉了回來,脖子上纏著的紗布散發出濃濃藥味。
「一點小傷死不了的」
莫菱心疼的挽著她的胳膊左右看看傷勢︰「真是苦了你了,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小然不語,杜小倩看出她有心事輕聲詢問︰「姐姐有心事」
「沒有」
「那為何魂不守舍的」
莫菱看了她一眼道︰「可能是昨夜嚇到了吧,皇上哥哥也真是的,大半夜不看好你讓你受如此之苦」
又提到了他,小然不滿的警告︰「別提他,倘若你們沒有什麼話可說就各自回去吧」
兩人啞言,都各自識趣的閉了嘴,看來是皇上又觸犯她了。
久久靜默。小然心里又開始泛酸,莫名其妙的一觸及到他心里就難受,她說不出的感覺,昨夜那般絕情的話還在耳畔,她想不清楚是在自己感到悲憤,還是替這三千嬪妃有同等的命運感到絕望。
煩躁的端起茶杯準備一飲而盡,不曾想眼角撇到杜小倩的發簪。
這個簪子她熟悉的很,不就是那日李映真托她還給她的嗎?
「這簪子不是宮里的吧」她無意的問去。
杜小倩模模簪子笑道︰「姐姐好眼力,這是宮外小攤上買的,不值幾個錢」
「不值幾個錢你還把她視作珍寶」莫菱鄙夷地伸手也去模了模,做工粗糙沒有質感,到底是便宜貨。
杜小倩打過她的手︰「有些東西不能用錢來衡量,它是宮外我的一位摯友送給我的,如今我們千里相隔,所以留著是個念想」
莫菱搖頭晃腦的賊笑道︰「摯友,是公子還是姑娘」
杜小倩給了她一個微笑並無作答,只是對小然說道︰「我也知道姐姐你不缺什麼東西,我們好歹也相識一場,倘若那天分離了,這枝簪子姐姐要記得拿去,就當是我留給你的紀念了,姐姐也不要嫌棄,倘若看不上眼也可不要」
「分離,你要去哪里呀」莫菱不解的問道。
杜小倩浮上一絲愁苦望向莫菱︰「不是我要去哪里,是我們總有一天要分開的」
莫菱聞言眼中一閃而過恍惚。
小然側眼瞧過杜小倩,又是這枝簪?
「主子,」濂兒踱步進來輕喚。
「皇上派人來說今晚有西遼的使臣來訪,讓你稍作準備一起參加」
小然郁結。
「只招了舒兒姐姐一人嗎?」莫菱問道。
「沒有,皆三品以上的妃子都得去」
小然思慮了一會吩咐濂兒「告訴他,我身體不適,不能參加」
濂兒尷尬地看著她小聲道︰「皇上說了,倘若你不去的話,他便,便天天留宿清枍殿。」
小然黯然,為何不能放過她呢,她就想得一片寧靜。
看著小然臉色越來越難看,莫菱和杜小倩不敢在吱聲。
=============
平安夜了,明天就是聖誕節,親們聖誕快樂,,,,今天又兩更哈,有意客串的親們請及時聯系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