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枍殿歡歌笑語樂此不疲,意凡蒙著眼楮正和濂兒捉迷藏,小然坐落在一旁會心地看著他們玩鬧,其實就這樣的生活也挺好。
「玩累了就過來歇會兒」
意凡扯下紗布喘著粗氣跳座在椅子上,濂兒臉上掛著笑意為他沏了杯茶,意凡端起來就一飲而盡,喝的太猛嗆得直咳嗽。
「慢點喝」小然拍打著他的後背,濂兒又急忙來給他擦嘴︰「清枍殿其他珍貴的東西沒有,水可有很多呢,別急」
意凡嘟起了嘴︰「光水多也沒有用呀,這段時間連我愛吃的蓮子糕也沒有了」
「你若想吃讓御膳房去做就好了」
濂兒對小然說︰「主子可能不知道,現在宮里用的一切物品都是從宮外采回來的,如今皇上下了禁令不許出宮,現在宮里所備的物品已經少之又少了」
小然目色一沉,他還沒有查出真相?
「舒兒姐姐」
小然回神看去,杜小倩臉色憔悴的站在門外,濂兒忙去招呼她進來。
小然順手搬正了一個椅子讓她落座。
「謝謝」她道了一聲謝座了上去,隨即道︰「舒兒姐姐這些日子可曾去看過莫菱?」
「沒有」
「倘若有時間就去看看她吧,這段時間不知是有了身孕鬧騰的還是生了小病,她這身子也不如往日了,人也少了許多歡笑」杜小倩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眼低下了頭,已有淚水溢出了眼眶。
小然並為察覺,提起了莫菱忽又想起了那日她和南風溟帶著意凡去放風箏時見到的莫菱,那一刻,她看自己的眼里竟然是恨。
「走到了這一步,即便我去也改變不了什麼,這一切她應該早就明白,皇上不是任何人的,任何人也不能佔有,這是妃子歷來的命運,我們誰也不能恨」
杜小倩听得一塌糊涂,不過听及此說她知道莫菱和她之間出現了什麼隔閡,她抬眼望了一眼滿屋的人隨即說︰「舒兒姐姐,我有幾句話想要對你說,不知可能行個方便」
小然看向她繼而揮揮手稟退了滿屋的奴才,濂兒拉著意凡走,奈何他不听話還直嚷嚷︰「你們大人總是這樣神神秘秘,有什麼話不能說出來呀,我也要听」
「小殿下听話先去玩玩,我們大人說事情小孩子听不懂的,一會兒我帶你去玩好嗎?」杜小倩寵溺的模著他的臉哄騙。
意凡拉下臉看向小然,小然對他擺擺手示意出去,意凡這才氣呼呼的跟著濂兒出去。
待他們都走後,杜小倩收了笑,滿臉的難色。
「有什麼事就說吧」
「舒兒姐姐,,」杜小倩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
小然舉目看去,雖不知她到底想說什麼,可見她如今像是個亂了分寸的孩童一般無措,就自知必有什麼難事發生了。
「出了什麼事嗎?」她平心問道。
杜小倩已是滿目淚紗︰「我想求姐姐一件事,不知姐姐可能幫我,如今這深宮之中我能倚靠的就只有你一人了」
「什麼事你先說來听听,倘若我能有能力自然會幫你」
「好,這件事對姐姐來說不難的,施將軍對姐姐一向寬厚,如今宮里被封鎖,能自由出入皇宮的就只有將軍一人,我想拜托姐姐讓將軍差人去我老家一看,這些日子我總是心神不個隱隱覺得家里出了什麼事,假如出了什麼事我也好心里有個準數」
小然不禁蹙起了眉︰「你覺得讓施晉去辦這件事合適嗎?我雖不知你所謂的出事是從何而來的消息,但你得知道,施晉他是皇上的人,就算我能說通他派人去你老家一探,可皇上那里你該作何交待,再者,,這段時間貪污一案鬧的沸沸揚揚,這個時候你想盡辦法出宮豈不讓人更加猜疑」
杜小倩打了個哆嗦,木然抬起頭看向小然︰「那該如何?」
小然啞言,但心中卻似明鏡一般徹透。
杜小倩見此悶聲起身準備離走,千言萬語萬般不該,但那終究是自己的父親,是生是死自己又如何能放得下。
「等等」小然叫住了她︰「你先不要太焦急,不管你有沒有涉及此次貪污一案,你都切記不可過于急躁不安自露馬腳,皇上封鎖宮里宮外一是為了不讓宮里和外面有所串通,二,便是要制造這份深不見底的神秘將那些人自己逼出來,如今你就是第一個跳出來的」
杜小倩一驚,目光也變的深邃,不過轉瞬又勾出一抹溫和的笑繼而朝她點點頭︰「謝謝」
小然目送著她離開,手中的絹子已被捏的皺皺巴巴,你們究竟都還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我所謂的單純其實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待她剛走沒有多久就有人來通報皇上來了,南風溟一進門就開門見山直接說︰「收拾收拾今晚帶你去見秦御侯」
「去哪里見」
「將軍府」南風溟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小然對他的決定十分質疑,但並未說出口中,就像他說的一切自己所不解的事一樣,她從來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因為她知道,這個人即使你問了,他也未必會給你一個準數。
待到日落時分,夜幕降臨,一輛馬車疾馳從宮門而出,黑空下,一個模糊的身影望著馬車直到消失。
顛簸的馬車上小然左右搖晃坐立不穩,時不時就被顛靠在南風溟懷中,不過南風溟倒樂在其中伸手攬抱住她。
小然無奈的從他懷中掙開又端坐好,南風溟笑道︰「朕都自願替你當軟靠了,倒落的你不情願了」
「我只怕這軟墊靠不起」
「有何靠不起的」南風溟說話間順勢又將她攔在懷中︰「朕就是你的天,以後你的一切都得靠朕」
小然冷生生的推開他坐了起來盯著他的眼楮︰「皇上不知道你這話說的有多諷刺」
南風溟的笑瞬間凝結︰「別逼朕強要了你才可以讓你知道朕究竟是不是你的天」
小然不屑的撇過他︰「你不會的」
南風溟反之一問︰「為何?」
「皇上是何其明智的人,都已整整一年過去了你都可以不越半條線,今日也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再去壞了大事不是嗎?」她的臉,她的身份,這些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刺,不然她能安然活到今日去見秦御侯嗎?
南風溟輕哼一聲側目向窗外,小然看著他英俊神策的臉龐,心中卻生了一絲異樣的滋味,不可否認,你確實已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