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冬。
趕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暗。方妍看到陳小威帶著夏若安進來,就悄悄地走了出去,陳小威對夏若安說︰「去吧。」
房間有一點淡淡的檸檬味道。秦宇天靜靜地坐在窗前,窗台上放著一盆綠蘿,在這樣的冬天也生長得很蔥郁。他的背影有些孤單,但依然健碩。他的頭發有些凌亂。夏若安看不到他的表情,從玻璃的反射中只能看到他臉頰的輪廓,只不過一月之隔,夏若安卻已經不忍心再去喚他的名字。
他伸手去拿水杯,卻沒有拿到。夏若安趕緊上前把水杯遞給了他。
「是小威來了嗎?」他問。她沒有回答。
「是小威嗎?」他又問。她還是沒有回答。
他像意識到什麼,轉過身來,借著僅有的一絲亮光,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他看的出是個女生,但似乎比方妍要高一些,她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
「若安?」他說,「若安,是你嗎?」
她的哭泣聲大了起來。「宇天,對不起!」她向他走過來,「對不起!對不起!」
她撫模著他傷痕累累的臉龐,哪怕是輕微的觸踫都會讓他疼痛不已。
「很痛是不是?」
「還好。」
「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趕我走?難道我不夠資格陪在你身邊嗎?」她哭得厲害。
「怎麼會,你是最有資格站在我身邊的人,就是因為你太有資格了,所以我不舍得。」他抱緊了她。
她看著他的眼楮,依然那麼明亮,看不出任何不妥,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俯身親吻了他的眼楮。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著說︰「沒事,我這不是還能看見你嗎?謝謝你能出現在我眼前。」
她狠狠地點了點頭。
門外方妍把頭埋在陳小威胸前,啜泣著,她不明白為什麼上天對他們這麼殘忍!陳小威摟著她走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