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吉祥喝一口酒,笑著說︰「7月份,這個案子被破了,根本不是什麼鬼神,而是一個犯罪團伙,這個團伙專門在晚上讓一個漂亮女人半路攔車,你要是讓她上了車,到了她和同伙人開的飯店,她就讓司機停車,說晚上想住下,遇到那的司機停下車,和她到了店里,她的同伙就把司機殺掉,貨物通過他們的渠道賣掉,車子開遠了丟在路上。」
「按照宋師傅的說法,只要謹守意念,不貪財、不,就不會出事了吧。」張強笑著說,「這無妄之災,總是司機們貪戀財色引起的。」
「大部分時候都是如此,不過也有特殊情況,」宋吉祥說,「這兩年小偷強盜都學精了,他們開車和你的車並排,有人偷爬到你的車上,然後他們的車再落到後面,爬到你車上的人就開始卸貨,把貨物丟到路旁的深溝里,他們的車跟在後面撿。」
「有人爬上自己的車,司機不知道麼?」李樹龍問。
「稍不小心就著道兒了麼。」宋吉祥說。
「路上往來車輛那麼多,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吧?」張強問。
「這年頭,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誰願意出頭招惹災禍,何況這些人都是團伙,人多勢眾而且窮凶極惡,哪有人敢招惹他們。」宋吉祥搖頭嘆息著說。
六個人最終吃了14斤羊肉片(火鍋店里報的數量,實際也就11斤多),雜七雜八的青菜、豆腐也吃了不少,火鍋店老板贈送的一斤散裝小燒加上彭卓自帶的兩瓶白酒全部喝干,這才搖晃著出了火鍋店。出了火鍋店之後,宋吉祥就獨自回家。
「你們還回得去麼?」彭卓問。
「沒事。」李樹龍笑嘻嘻的說,一伙人搖搖晃晃的朝修理店走,路上王鶴喜開始哼唱《花心》,張強和李樹龍也加入到歌唱的行列,有兩人的支持,王鶴喜就放開了聲音去唱,雖然沒有周華健的婉轉動听,卻顯得粗豪慷慨。花心是周華健在1993年發行的歌曲,一傳到大陸便大火起來,很多年輕人都喜歡唱兩句。
回到修理部取自行車時,彭卓喊住張強和李樹龍,分別塞給兩人二百塊錢︰「小龍,張強,今天你們倆受罪了,這點錢你們拿著,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吧。」
張強和李樹龍就接了錢,裝入口袋里。
喬飛和張強、李樹龍、王鶴喜等人推了車子離開,出門口和喬飛道別之後,張強上自行車時身子一偏,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李樹龍和喬飛趕緊支好車子,過來把張強扶起來。
「你們今天還是都不要回去了,」彭卓說,「到鎮上招待所住一晚吧。」四人中除了喬飛家離得比較近,張強、李樹龍和王鶴喜家離鎮上都很遠,眾人喝多了酒,萬一醉倒在路上,這大半夜的路上也沒了人,大冷天的還不得凍死了。若是凍死了人,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想到這里彭卓驚出一身冷汗。
「沒事兒,我清醒著呢!」王鶴喜笑嘻嘻的說,說完就準備騎車離開,彭卓害怕他們路上出事,就堅決不許他們離開。張強這時候酒意上涌,已經有點迷糊了,李樹龍和王鶴喜也就不再堅持,重新把自行車放入修理部,相伴著住到了鎮上的招待所。
喬飛推著自行車,與彭卓一起把張強等人安頓好了,才騎車離開。彭卓知道喬飛素來酒量好,一斤多酒也沒事,加上他家很近,也就沒堅持留喬飛也住下來,卻沒想到這一次大意卻偏偏出了事。
到招待所開好房間,張強躺倒在床上立即就睡著了。王鶴喜就問李樹龍,今天跟著彭卓到哈爾濱好不好玩,有沒有去看冰雕。哈爾濱這座北國都市每到冬天,都會有冰雕展覽,吸引許多游客前往觀賞,冰雕給哈爾濱市的旅游經濟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好玩個鳥啊,」李樹龍惱火的說,「坐了一上午的車,到哈爾濱就中午了,立即開始干活,裝完車之後連飯都沒吃,就開車往回走。我表哥說路上不安全,讓我和張強在車斗上看著貨物,差點把我們倆凍死!」
听完李樹龍的抱怨,王鶴喜就笑了。之前彭卓給李樹龍還有張強塞錢時,王鶴喜是看到的,他頗有些嫉妒,他來修理部比李樹龍和張強都早,干的活也比他倆多,憑什麼給他們錢不給自己啊,等听到李樹龍說他和張強從哈爾濱坐車斗子回來的,王鶴喜心里就平衡了。
「張強的酒量也太差了,」王鶴喜指著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張強,笑嘻嘻的說,「剛才張強也就喝了三兩酒吧,怎麼醉成這樣啦!」人喝過酒之後,神經就會處于興奮的狀態,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平時話很少,但一喝多酒之後話就特別多的原因。
李樹龍看了張強一眼,笑著說︰「他酒量確實不大好。」說完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睡覺了,王鶴喜雖然並不困,但沒人和他說話,他也只好躺到自己的床上,不一會兒屋里就響起了鼾聲。
張強睡到半夜被渴醒了,他倒了一杯水喝完,趿拉著鞋披著衣服出去上廁所,一走出屋子被冷風一吹,張強身體一哆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裹緊衣服,小便完跑回房間,李樹龍正在喝水。
「干嘛去了?」李樹龍問。
「上廁所了。」張強說。
「我也想上廁所,」李樹龍說,「強子,你先別*服,陪我去趟廁所。」
「就在樓下,拐個彎就到了,」張強說,「外面太冷了,你自己去吧。」
「不行,你得陪我去,」李樹龍說話時,就過來扯住張強手臂,「今天听完喬飛師傅講的那個老太太還魂的事,我有點害怕,總覺得黑暗里有雙不懷好意的眼楮盯著我,你必須陪我去。」
張強苦笑著,無奈的陪著李樹龍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