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了席美娟的電話,李胖子騎上摩托車趕到派出所,找到副所長姜大明,姜大明把李胖子拉到自己辦公室,李胖子就問姜大明,說李俊輝在哪呢,姜大明說在樓上拘留室蹲著呢。
「今天這事真的多謝老兄了,等兄弟做完事情,一定好好謝你。」李胖子握著姜大明的手,熱絡的說。
「胖子,你這事兒可真不地道,不但偷了人家老婆,還想要長期霸佔,人財兩得,」姜大明饒有深意的說,「今天這事兒也就是有我在,換個人,把你自己都得搭進去。」
「你老兄的恩情,容我以後報答。」李胖子笑著說,姜大明說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李俊輝。
李胖子就跟著姜大明,走上二樓。到拘留室門口,一個年輕的協警打開門,一進門,李胖子就看到李俊輝和馬麗戴著手銬在地上蹲著呢。手銬一端扣在暖氣管子上了,這個高度讓被銬的人很不舒服,只能彎腰撅著,或者在地上蹲著。鄉鎮派出所警務人員有限,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都會聘請一部分人協助警察工作,這些人沒有正式編制,便是協警。
「把他提到審訊室,我先問他點事情。」姜大明指著李俊輝,對協警說,協警就打開了李俊輝的手銬,將他帶到審訊室。姜大明對協警說你先去忙吧,協警看看李胖子,知道李胖子走了姜大明的路子,有事單獨對李俊輝說,協警就知趣的離開了。
姜大明和李胖子坐下,開始問話,慣例的問了姓名、年齡、地址住處等問題以後,姜大明就問李俊輝,說你知道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李俊輝搖頭,說不知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麼?」姜大明板起臉說,「你做的事情,我們已經基本掌握了,我現在問你,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你要是不知道珍惜,只想頑抗到底,那也由得你,但有些事情即使你不承認,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我們也能治你的罪!」
「我都不知道你們干嘛把我抓來。」李俊輝裝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樣子說,「我最近老老實實的,也沒跟人打架,也沒參與偷竊……」剛才在拘留室,李俊輝就和馬麗商量好了,關于縱火的事情,打死也不能認,一旦認了,十年的牢獄免不了,只要自己不承認,警察找不到證據,自己就能挺過這一關。
「強子修理店和家電城的那把火,是怎麼回事!」姜大明拍著桌子大吼。
「我哪知道啊。」李俊輝垂著眼瞼說。
「嘴硬是吧,那我提醒你一下,剛才你和彭卓、席美娟夫婦見面,他們為什麼給你錢?那些錢是不是他們指使你放火燒了張強店鋪的佣金?」
「我都說了,那場火跟我沒關系……」李俊輝偷眼看姜大明,見他滿臉威嚴,腰板挺得筆直,李俊輝心里就發顫。
「姜所長,我單獨跟他說幾句話行麼?」李胖子突然開口,姜大明沖著李俊輝冷哼一聲,起身離開。等姜大明出去了,李俊輝才仔細打量李胖子,他並不認識李胖子,雖然都在蓮花鎮生活,但彼此不是一個圈子的,根本沒有交集。雖然不認識,但看李胖子能在姜大明跟前說上話,李俊輝就知道,李胖子是職位不比姜大明低的公務員。
「你叫李俊輝是吧?」
李俊輝心想你不是明知故問麼,剛才姜大明審我的時候,問我叫啥你又不是沒听見,但他還是老實回答︰「是。」
「你是想進監獄,還是想安全月兌身?」
廢話,傻子才想進監獄呢!心里月復誹,口中卻說︰「我想安全月兌身!」李俊輝看著李胖子,眼里閃過一抹神采,剛才他就奇怪,李胖子明顯不是警務系統的人,為什麼還會留在審訊室。
「你想安全月兌身,那你就得听我的話。」李胖子盯著李俊輝的眼楮說。
「你是誰啊?」李俊輝狐疑的問
「我是誰,你不用管,」李胖子說,「關鍵是你不想進監獄,就只能選擇相信我,別覺得你干的事情死不承認就沒關系,警察只要把席美娟找來,你覺得她一個女人能頂住警察的訊問?她能頂多久,姜大明一嚇唬,只怕她就全撂了!」
李俊輝轉著眼珠,想著李胖子是否值得自己相信。
「而且警察可以跟她說,說你已經把她供出去了,再跟她說一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執法標準,為了少判幾年,用不上五分鐘,席美娟就得把事情全都說出來。」
「好吧,不管你是誰,我願意相信你,我想知道,你怎麼讓我不進監獄?」李俊輝問。
「這你不用管,總之你按我說的話做就行。」
「行,你說吧,要我怎麼做。」李俊輝沮喪的說,眼下的情況,除了相信眼前這個人,李俊輝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一會兒姜所長問你什麼,你就老實說什麼,不要有顧慮。」
「你讓我招供?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警察找來唬我的!」李俊輝詫異的看著李胖子,實在不明白,他又要把自己撈出去,又讓自己老實招供,這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他不會是警察找來故意詐我的吧?
李俊輝的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逃得過李胖子法眼,他拍著李俊輝的肩膀說︰「警察就算要詐,也是找席美娟作為突破口,顯然更容易,沒必要盯著你!」
「我招了供,就得坐牢,你怎麼讓我相信你會把我撈出去?」
「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李胖子無所謂的說,「我實話跟你說,我是為了幫別人,順便拉你一把,機會擺在眼前你都不抓住,那就算了,你跟姜所長死扛吧,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說完,李胖子就要出門,李俊輝趕緊喊住他,李俊輝這會兒就像是溺水的人,李胖子就是救命稻草,盡管李俊輝這會兒連李胖子是誰、干嘛的都搞不清楚,也只能相信他了。
接下來,姜大明回到審訊室,再問話,李俊輝全撂了,姜大明將兩份筆錄推到李俊輝跟前,讓他簽字、按手印。正常情況下,警察都會讓犯罪嫌疑人將筆錄仔細看一遍,確認無誤後再簽字,而且筆錄也只做一份,姜大明卻不給李俊輝檢查的機會,直接催他簽字、按手印,完畢以後,姜大明喊了協警,把李俊輝帶回拘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