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殘紅 雪中殘紅(三)

作者 ︰ 秋水無痕

映雪在慌亂和恐懼中度過了一個漆黑的漫漫長夜。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兩個警察來審問她。

他們傲慢地坐在桌子後面,例行公事地問著映雪的姓名,性別,家庭住址,事情經過等等。

映雪低著頭坐在他們的對面,戰戰兢兢地用沙啞的聲音回答著他們的提問。

「你抬起頭來說話!」一個警察吼叫著。

映雪慌忙仰起頭來,卻發現那個警察正在用充滿曖昧的眼神刀子一般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好像她沒有穿衣服一樣。不由得頭皮發麻,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審訊結束後,映雪用顫抖的手在口供筆錄上面簽上了名字,接著她怯生生地說︰「同志,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呀?你們還是把那些壞人先抓起來吧,要不然,我出去後,他們還會去鬧事的……」

「我靠,你還想著出去?別做夢了!」映雪話音剛落,那個不懷好意的警察就譏諷起她來,「你以為公安局是你家開的啊?你說抓誰就抓誰!我他媽的怎麼看你都不像個好貨!還想出去,哼哼……你咬傷的人現在還住在醫院呢!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別說我沒給你上課︰你犯的是故意傷害罪,說不定還要做幾年大牢呢!」

說完,他站起身來,連推帶搡地把映雪又轟到了她昨晚呆的那個角落。

在給映雪戴手銬的時候,他竟然乘機在她的酥胸上用力地揉搓了一下……

映雪又羞又恨又怕,卻只能裝作毫無知覺,可是委屈的淚水卻早已奪眶而出,流滿了那張憔悴的俏臉……

中午剛過,提審室又走進來三個警察,其中有一個年輕的女警。

女警給映雪打開手銬,命令她馬上和他們出去。

映雪手扶著椅子往起一站,只覺得雙腿僵硬麻木,不听使喚,再一用力,卻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女警憐憫地看了一眼小聲啜泣的映雪,彎腰扶起了她,攙著她跟著另外兩個警察走出了提審室。

提審室的大門一開,強烈的陽光立時刺得雪睜不開眼楮,隨即一襲寒意撲面而來,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等她再睜開眼楮時,才發現眼前的世界已經是白茫茫的了。原來,昨夜下了一場大雪。

不容細賞雪景,映雪就被帶到了一輛警車跟前。

「同志……請問……我們這是去哪里呀?」映雪強忍著刺骨的寒意,顫抖著聲音向女警問道。

女警表情復雜地看著雪,有些不忍地說︰「我們要送你去拘留所,你至少要被拘留15天……」

「啊?這是為什麼啊?你們不知道被欺負的是我嗎?難道……你們也不給我公道嗎?那我要到什麼地方去說理呀!」映雪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她奮力想掙月兌女警拉著她的手。

「姐姐,請你冷靜一下,我勸你是為你好……要是你再還這樣鬧下去……對你一點好處也沒用!」女警用力抱住情緒激動的映雪,在她耳邊善意地勸誡道。

映雪狠狠咬著嘴唇,充滿感激地對女警點了點頭。就在她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覺得胸口發悶,嗓子一甜,隨即一大口鮮血從嘴里噴射而出,點點滴滴撒落在潔白的雪面上……

警車緩緩地開動了,映雪用朦朧的淚眼向窗外望去,那點點滴滴的血跡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映射著陽光,仿佛是一朵被揉碎了的落紅,那麼鮮艷,那麼淒美……

看到此處,映雪不禁悲從心升,她用淒涼的聲音大聲吟誦道︰「萬般愁怨無處訴,空撒熱血映雪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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