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敏的雖然不夠豐滿,但身態苗條,面貌秀美,臉上有著暖暖的笑,一笑起來,整個春天就在眼前了。
朱華老對她說,班里沒女生比得上她,她是班花。李淑敏就樂不可支,對著朱華很曖昧地笑,眼里放出的高壓電電得朱華渾身發熱,象喝了春+藥一樣。只可惜李淑敏和高三的一個老大關系曖昧,朱華有時候想,也許她早就不是處女了,這個時候他就滿心不自在。
朱華很早就暗戀她了。高一到學校報到時,朱華在學校入口處偶遇李淑敏,李淑敏正擠在分班欄前查看自己班里的同學,朱華也冒失失地上去,不小心踩了她一腳,李淑敏回頭對他笑了一下。
「回眸一笑百媚生」,朱華從此再忘不了那張美麗的臉,朱華曾以為那次的偶遇會是一個美麗的開始,結果卻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
朱華從沒模準過李淑敏對他是否有意思。高三的老大很快換了女主角,但被拋棄的李淑敏看不出受到過感情的打擊,朱華本想趁虛而入,但一直找不到她虛在哪里。
暗戀李淑敏的哥們在一起都說她是美麗的寂寞的女生,但朱華覺得她一點也不寂寞,剛開始覺得她對郁正興有點意思,老有事沒事地往郁正興身邊蹭,朱華就憋著,心想不能跟大哥爭。
一陣子後,又發覺她對謝國榮有意思,看著謝國榮的眼神里有水,朱華只覺得窩火,心想再怎麼排隊也輪不著自己,看著李淑敏裊娜的身姿,只有在臆想中把她月兌得光光地攬進了懷里。
李淑敏的左眼下長了兩顆青春痘,有點小小的破相,朱華就老拿這個取笑她,說她是「痘里俏」,李淑敏也不生氣,只會掄起書砸他,和他打情罵俏。
政治課沒事時,朱華就盯著李淑敏的後背,看李淑敏衣服里半隱半現的後帶,想象著李淑敏胸前不飽滿但圓潤的,浮想聯翩。從五一勞動節到高一下學期放假,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只要李淑敏穿著單件衣服,朱華就在這種浮想聯翩中度過無數枯燥的政治課。
朱華也會想著李淑敏把手別到背後去扣扣子的情形,總覺那是一個高超的技藝。無聊時,把手別到背後去撓癢癢,別扭得很。朱華就想,女人真是笨,干嘛不把的扣子安在前面,但奇怪的是,這種高超的技藝卻每個女生都會。
朱華就擔心,如果哪天那扣子突然壞了怎麼辦。朱華天天這麼想著,真有一次發現李淑敏的壞了一個扣子,整個後帶僅有一個扣子連著,拉得都快斷了。
那次正上政治課,教<4>班政治的老師姓陳,單名一個也字。政治課可以看小說,可以畫圖,可以睡覺,但不能聊天。陳也這點好,他上課的活動範圍就是六米,從黑板的這頭到黑板的那頭,重心永遠落在以講台中心為圓點,半徑為三十厘米的圓內。
朱華盯著李淑敏背後那條隱隱約約的帶子,覺得血往上涌,心跳加快,激動得就象面對著一個月兌得光光的美女。
朱華認為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他從桌下找出一張紙,撕了一個角,想了想,拿筆寫下︰「李淑敏,你的後面……,少了一個扣子,快斷了」,「後面」後本想加上「」,但這兩個字卻怎麼也寫不下去。
寫完,覺得緊張,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拿筆捅捅李淑敏。
李淑敏知道他要遞紙條子,就默不作聲地把右手伸到背後,朱華把紙條疊了放在她手心里,心里「突突突」地狂跳不已。
只見李淑敏小心翼翼地把紙條打開,盯住愣了一會兒,很快地把紙條揉成一團。
朱華正揣測著,李淑敏卻回過頭嫣然一笑,突然猛地把紙條砸在他臉上,然後滿臉緋紅地竄起,通通通跑出教室。
全班愕然。「啪」地一聲,朱華清晰地听到他背後女生的小說書清脆地落在地上。陳也正念著課本,李淑敏突如其來地竄起跑出,把他嚇蔫了,他驚魂的眼神和朱華驚慌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朱華沒料到李淑敏會來這一下,也懵了,幸好陳也只是頓了一下,幾秒鐘後又咿咿呀呀念了起來。朱華這才舒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李淑敏在門口「報告」了一下,陳也木無表情地說聲「進來」,李淑敏躡手躡腳地坐回位子上,朱華看她的,已扣上了,明白她去了哪里。
朱華想想,又寫了張紙條遞過去,說︰「你嚇壞我了。」
李淑敏回復︰「誰叫你下流。」朱華看她的側臉,是滿不在乎的盈盈笑意。
朱華又遞紙條過去︰「你也真是,少了一個扣子都不知道。」
李淑敏回復︰「那有什麼,有一次,我都忘戴了,只可惜那天我穿了好幾件衣服,你沒看到。」
朱華就心虛得不得了,想了半天,只得裝模作樣地又遞紙條過去︰「有人問你上課干嘛跑出去,你怎麼說?」
李淑敏回復︰「我來例假,不行嗎?」。朱華看見她又滿不在乎地笑。
這事還沒完。下午自習課時,李淑敏被宋爺叫到了辦公室,但一會兒後,她就笑嘻嘻地回來了,對忐忐忑忑的朱華說︰「宋爺叫你。」
朱華問她宋爺怎麼說,李淑敏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說︰「你倒霉了,華仔。」
辦公室里坐著三個老師,宋爺正和一個女老師說著什麼,朱華剛想喊「報告」,宋爺已先喝了一聲︰「滾進來!」
朱華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宋爺拿了一張紙一支筆扔給他︰「把政治課上做的鳥事,老老實實寫下來!」
朱華小聲辯解︰「宋老師,我沒做什麼呀。」
宋爺一聲不哼地收了紙筆,木無表情地說︰「你不寫,是吧?!」
朱華咬牙說︰「我真沒做什麼。」
宋爺說︰「你要李淑敏來?」
朱華說︰「她來例假,關我什麼事?」話剛出口,旁邊那女老師吃吃笑了。朱華就知道出了洋相,哪個女生會把自己來例假的事告訴男生。
宋爺陰著臉冷笑了一下,又把紙和筆扔過來︰「寫不寫?」
朱華拿了紙和筆,找一個空位子坐了。
有一點很清楚,決不能真寫,真寫了,他就成了八中最下流的典範,走到哪都會有人向他撩起後衣背。
朱華想了一會兒,寫道︰「我們想下午去打籃球,叫李淑敏一起去。李淑敏說她不方便,不能去。後來我知道她來例假了,不能運動。」
寫完,朱華拿給宋爺,說︰「我給她遞了一個紙條子,就說這事。」
宋爺把紙條拿在手里抖了抖,說︰「就這?」
朱華點點頭。
宋爺冷笑了一聲︰「朱華,你當我是剛幼稚園畢業,是吧!這麼點屁大的事你用得著賊似地給她遞紙條子?打籃球?你以為你會幾個三步上籃,我就不敢治你?告訴你,別說你,就是郁正興,也不敢。你等著,這事,我一查清楚,立馬開除你!」
朱華知道宋爺雷聲大雨點小,即使狂風驟雨,也是忽啦一下而已。就站著,听他闢頭闢臉地罵。
宋爺說︰「你不說籃球也就算了,還說籃球?你不想想,你是哪根睫,哪棵蔥?上次班級聯賽,要不是你傳球失誤了三次,我們班會輸給班?籃球!我不說籃球也就算了,你還來說籃球?」
旁邊的女老師听不下去了,過來給宋爺倒水,說︰「宋老師,算了。讓他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宋爺朝朱華揮揮手︰「你滾!這事沒完!下次打籃球,你再失誤,別來見我,去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