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莞打工的日子 二十一  最後的晚餐

作者 ︰ 雲兒

雖然此時的我,有點像人在楚營心在漢,但是工作還是一樣要做,不能有一點怠慢,這是做人最起碼的態度,做事嘛,與碼歸一碼,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最後一件事做好,更何況還不知道要不要走人。

最近工廠里事情太多,需要大量補充人力,所以我的招聘工作更是要倍加努力了,否則無法滿足生產需要,我的經理在領導面前不好過,我在經理面前也自然不好過,更不要說工資方面的事了,如果把自己的事做好了,也許副總會按以前的協議辦事呢,所以我不得不更加努力,為工廠,也為自己。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我們課長,不知為什麼,自己一定要告訴他,可能平時他的幫助,也可能是他可以幫我到副總那里說說,而且知道他和副總是老鄉,他們之間自然就好說話。再說,如果我在這里沒有談成工資,要離職,課長也有個心理準備,也不算難為他,更重要的是我能夠書速離開,又能拿到全部工資,呵呵,算是全身而退。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我的工資還沒有談成,每次去找領導談的時候,都找不到人,也不知道領導怎麼這麼忙,一天都見不著人影,所以每天都過得不安。

到月底的時候,經理還是和平時一下,叫我們去聚餐,呵呵,吃飯我不怕,我怕的是喝酒,可是聚餐能不喝酒嗎?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灑,就不熱鬧了,就沒有那種聚餐的氣氛了。用經理的一句話是這樣的,工作要做得好,飯要吃得好,酒要喝得多,差一樣都不算稱職的,這就是他的標準。

灑過三巡之後,大家都差不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出來了,此時已經沒有上下之分了,大家都是以兄弟相稱了。

「小楊這人不錯,這個月為我們部門立了大功了,招聘的事做得非常好,來來,我們干一杯。」經理舉起酒杯對我說。

「經理過獎了,都是您和課長栽培的,應該是你們的功勞。」我客套地道。

「小楊太謙虛了,這全都是你做得好,來來,大家干。」此時課長在一邊也不提起杯子過來道。

「來,來,干了」。大家一起舉起杯干了。

「在我們辦公室里,小楊是非常出色的一個職員,也是非常有前途的一個,可惜不知還能呆多久了。」課長接著把話說明,分明是針對經理說的,正如我意,我也希望他能在這種非正式的場合里把這事提出來,看看經理是什麼樣的態度。

經理一听,似懂非懂地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小楊給你提出辭職了嗎?要麼是你要把他辭退了嗎?」

「那倒不是這樣,難道你忘了,他的轉正工資還沒有談好,所以到今天為止還沒有簽合同呢?」課長道。

「是啊,副總一直沒有和我談這事,現在他們給的工資和我進廠的時候談的不一樣,我當然是不能接受了,要麼就談好,要麼就走人。」我在一邊也不能總是沉默,該說話的時候就得說話。

「哦,你的轉正工資還沒有談好呀,我以為是什麼事呢?領導嘛,有時候忙,這個是理解的,這樣吧,要不改天我去找副總談談這事,哎,人才呀,你們都跑完了,哪剩下我一個人怎麼工作呢?」經理道。

「好吧,這事就有勞經理費心了,希望副總早點表態,我好作決定。」我道。

「好好,這事有經理作主,小楊你不要擔心,經理在,沒有辦不成的事,來來,我們干一杯!」課長道。

干,干!大家一飲而盡。

聚餐散了以後,我在想,這個事情我已經給經理講過兩次,可他一直都沒有放在心里,剛才課長提出來的時候,看看他臉上的表情,就好像不知道一樣,說明自己在他心里沒有什麼位置,屬于那種對他不重要的那種人,別人看他舉起酒杯對我說什麼這樣能干那樣能干,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其實不是心里話。不過既然今晚把這事提出來了,就看以後他怎麼做了,如果這事沒有搞成,就說明是我該走的時候了……

也許這對于我來說,已經是最後的晚餐了,因為一個月才有一次聚餐,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下一次聚餐了。最近打電話來找我的人特別多,其實有很多廠是好廠,只是我現在答應他們,也不能在三五天里上崗,所以總是一推再推。

其中有一家塘廈的工廠,要求半個月後上班也可以,雖然條件不怎麼樣,但是是老板親自來電話的,而且是來了四五次電話,看來別人是非常看中自己,自己也不能太讓別人失望吧,所以一定要盡快和廠里把工資的事談好,否則對我對工廠,對那些打電話給我的廠都是不公平的,做人,就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

于是我決定找時間再去總經辦看看,自己工資的事辦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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